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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洋人都說剃了頭發舒服,胡子也都刮干凈,看上去年輕了十幾歲,也就衛冬、穆克登一開始來尼布楚的那些人不愿意剃。 布木不只一次說起:“腦袋后面就銅錢大小的頭發,剃了又能如何,反正戴帽子誰會注意這些?!闭娌粫硎?。 衛冬咬牙切齒的睨著布木,恨不能就地掐死其人,會不會說話,真到了京城看你怎么辯駁。 無視衛冬兇神惡煞的目光,布木帶著人去集體剃頭,馬上就要上京了,收拾收拾不能丟寧郡王的臉。 衛冬氣得轉身離開,路上遇見迎面走來的穆克登,兩人視線相對相顧無言,唯剩長嘆。 穆克登問衛冬:“禮物的事說了?” “什么禮物?”衛冬氣糊涂了,話一落記起有這么一回事。 “忘了,你進去說也一樣,反正到頭來也是你我商量著辦?!眴柌粏栆饬x不大,衛冬都已經習慣了,每年的年禮節禮不都是這么個章程。 “太子一直沒有嫡子,四貝勒的嫡子又頗受皇上看重,以往走禮按舊例如今要回去了,總要上點心才是?!蹦驴说且彩菫閷幙ね踔?,畢竟遠離朝堂日久,局勢變化極大,已經不再是小孩子的寧郡王剃發異服,皇上的心思誰也摸不透。 “什么意思?”話里有話衛冬聽出來了,記起件事,“寧郡王沒跟你說這次誰跟著回京?” 穆克登認真道:“我選擇留下,這里的變化一點點親手搭建起來很安心也很平靜?!?/br> “你可真……”衛冬定定的注視著穆克登,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這么做有考慮過以后?” “家里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況且……”穆克登低嘆一聲,“跟在寧郡王身邊這么久了,遠離權力中心再回去不適應反會害人害己?!?/br> “你認真的?”衛冬吃驚不已,“想清楚了,這一站隊皇上那邊……” “不站行嗎?”穆克登問衛冬,“其他阿哥如何也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何況你我已經跟隨寧郡王這么久,皇上心如明鏡又如何,太子眼里不也照樣將你我劃歸為寧郡王這一派,跑不掉的。哪怕改換門庭做個趨炎附勢的降臣,不見得比在這里清靜,真斗起來怎么死得都不清楚。自古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登基絕無可能放寧郡王一馬,身邊如你我這樣的人又豈能置身事外片葉不沾?” 沉重的不愿意提及的話題終究逃不過面對,衛冬深吸一口氣,“既然知道太子的秉性,跟了寧郡王一樣沒有好下場?!眲偛趴謬標獡Q人,一下子想起倒霉的顧生,邪火蹭蹭往上冒。 穆克登意味深長道:“我在這里挺好的?!?/br> 衛冬一下子反應過來,“監視!膽子可真大?!狈?! “那還能如何,左右不過是糊弄了事,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蹦驴说窃缫褳閷礓伮氛J定了不后悔。 “我不行?!庇悬c羨慕嫉妒穆克登,衛冬截斷話題,“你忙你的,先走一步?!?/br> 兩人沒說完的后話各自心里留存許久,希望寧郡王更進一步,親王甚至于萬人之上,這樣他們就不用為了小命而胡思亂想瞎琢磨。 令人遺憾的是,太子的地位非常穩固,即使沒了索額圖,黨羽削掉了一半根基尚在。大阿哥失了明珠做了皇上最為忌憚的事,縱然能東山再起,也已被放逐在外不可能更進一步,除非發動兵變。 然,大阿哥如今的大貝勒,自從上了一次戰場風頭沒撈到蠢卻占了先,別說拉攏軍中將士了,大將軍福全要不是為了大貝勒,豈能動起弄死寧郡王的念頭,一樣被埋進了土里。 其他貝勒、阿哥論家世背景年紀都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對比成長斐然的寧郡王小巫見大巫。 到現在穆克登看不出寧郡王到底爭是不爭?若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就不該偏安一隅,得到更多的權力以及眾朝臣的支持才是明確的路線,太迷了,這么多年一直看不清內在,這樣的人不單單用可怕二字來衡量。 第122章 大逆不道 立威 進了屋, 穆克登提及送禮的事,“太子對庶長子極為看重?!?/br> “按舊例?!焙脰|西為什么要便宜別人,胤祚吐槽, “禮尚往來,不見太子送多好的節禮, 巴巴的貼上去以為我下套呢?!焙慰嘧龀粤Σ挥懞玫氖?。 好東西直接給康熙, 想賞給誰賞給誰他不管, 胤祚可沒興趣為件禮物鬧得人盡皆知。 “船都準備好,馬車擱船上?!毙率今R車采用活動拼接板,拆裝方便不占地方, 只除了馬匹,要不是外面買不到現成的馬,用驢、騾子太掉價,光帶上馬車便可,用不著另外備馬和草料。 “是?!蹦驴说沁@就去辦。 船不會抵京,而是在半路購置滿船的江南絲織、茶葉等物直接出海,與戈洛文帶領的船隊匯合。 船隊不是第一次出海,兩年之內去了十次,早已駕輕就熟不必cao心。 馬車裝上, 東西挪到馬車上去浩浩蕩蕩趕往京城。 路修平了胤祚能在馬車里看會兒書睡個午覺,偶爾騎馬放個風。 三月初出發, 路上不緊不慢四月下旬才到京城范圍。 路過季勇的地,胤祚派衛冬前去看一眼, 放養的奴才不知有沒有叛變。 半空中一個紙風箏被風帶著亂飄, 線的末尾掛在了馬車頂部。 衛冬回來正好看見,上手將風箏取下來,“季勇不在家, 地還是季家的已經播種,問過周邊的農戶每年秋收長勢喜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