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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到門口便上演行刺一幕,胤祚瞧了個正著,匕首沒有刺入心臟,胤禛奮不顧身沖上去擋了一下,胤禩更是不甘人后直接上手。 一把匕首傷了兩個人也算完成它最后的使命,說時遲那時快,胤祚舉起火銃,一發子彈打在行刺之人的后腿上,人得捉活的有審訊的必要。 如花身中一槍向一側倒去,眼里的恨意滔天,破口大罵道:“狗皇帝殺我全家,不得好死!” 傷了右手臂的胤禛內心驚濤駭浪,皺緊的眉頭能夾死蒼蠅,剛站穩上去就是當胸一腳。 傷了手的胤禩立馬揪住老四,把人踢死了更沒法說理去。 胤禛抬眸注意到最不想看到的老六,瞬間激起的憤怒被澆滅理智回籠,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洗脫身上的嫌疑,犯了最不該犯的大錯,他把刺客留在了眼皮子底下。 胤禩同樣心如鼓擂,當初設下這個局時可沒有這一茬冒出,萬一查到他身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突兀的,兩人耳邊回蕩起不久前老六說的那個觀音自救的小故事,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生恨老六怕不是嘴巴開過光,怎么就這么寸攤上這種一個解釋不清再難挽回的意外? 如花被卸掉下巴、四肢防止暴起傷人或是自盡,拖下去嚴審。 康熙驚魂未定,太近了差一點受傷,壓不住的火氣蹭蹭往上冒,一臉陰翳的轉身回屋。 梁九功麻利的端茶奉上大氣不敢出,眼睛死死盯著地面,活似能看出朵花來。 被晾在原地的胤禛、胤禩面露驚懼,同一個心聲:“這下完了!” 胤祚瞥了兩人一眼,進屋去找康熙,關切的問候了一聲:“請太醫過來瞧瞧?”別被嚇出個好歹,怎么說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差一點行刺成功,擱誰身上能不受驚。 梁九功去請太醫,帶走余下屋里屋外的奴才。 “你回來的到是及時?!逼降瓱o奇的話透露出極不平靜隱晦的試探,康熙除了懷疑老四、老八引狼入室外,胤祚掐著點趕來過于湊巧。 就知道康熙疑心病一年勝過一年,事情不是他做的,至于誰主張到時候自然水落石出,頭痛的合該是老四、老八,精明過頭容易聰明反被聰明誤。 “瞧皇阿瑪說的,我要是真知道些內幕,早就將事態扼殺在搖籃里,有些事往往無巧不成書?!必缝癫欢嘧髯赞q,信不信是康熙的事,說再多就成懷揣不明意味的狡辯。 太醫前來問診,開了安神的湯藥,沒別的大問題,便退下。 “四哥和八弟還在外面站著,都受了傷去瞧一瞧?!必缝穹愿捞t。 “是?!碧t不敢有違。 “皇阿瑪先歇著緩一緩,兒臣告退?!敝蛔治刺崛フ邑范G、胤禩,徑直回屋關門謝客,這幾天哪都不能去,要等到查清始末為止。 “造孽??!”一腔心血付之東流,胤祚都能預見老八捶胸頓足的模樣。 老四本身目的不純,和老八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胤祚可是記得胤禛資助過的書生考中、功名,受其所用調往浙江當巡撫,廣結善緣其實是在不經意的布子,能不能用棋盤上見真章,哪怕是一枚廢子也有可利用的價值。 胤禛、胤禩包扎處理好傷口一同跪在皇阿瑪面前,思緒飛轉必須得解釋清楚整件事。 “兒臣疏忽大意?!鳖^磕在地上,胤禛感覺到痛。 “兒臣亦有錯,不該在四哥收下人時放任?!必范T非常誠懇的認識到人心險惡。 惡霸欺辱孤女的事胤禩碰巧遇上,專門拿銀子買了個路人告訴走投無路的女子到哪能找到最理想的出路,再將老四引過去,促成對方救人之實。 一切的一切明明很完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為何偏偏走向突變? 康熙面無表情的看向跪在腳邊的兩個兒子,給予的批語是:“涉世未深需要磨礪?!?/br> 輕飄飄看似不再追究的話,聽在兩人耳中重如千鈞,這比當眾斥責更讓他二人無地自容。 “退下?!笨滴醴α?,按壓著脹痛的額角嘆氣。 胤禛、胤禩只得退下,心里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事情結束前都不安全。 審訊結果很快出爐,行刺的女子是漢人,家里的親人死在不學無術的八旗子弟手上,又經有心人的挑撥利用,對朝廷恨之入骨,被惡霸sao擾確有其事,趕巧了才會發生后續行刺。 “白蓮教還是反清復明組織?”康熙翻了半天口供沒了下文,“線索斷了?” 梁九功小心翼翼道:“人經不住刑訊,死了?!?/br> 康熙捏了捏眉心,“三日后歸京?!焙贾莸亟绮话踩?,早些回去為妙。 梁九功立即通知下去,準備起來。 接到回京的消息,胤祚長出一口氣,這事看來不追究有結果了。 大船甲板上,胤祚呼吸著新鮮空氣,在屋里呆了三天快長毛了。 “六哥好雅興?!必范T一出門就看到老六在外面。 “雅興談不上出來透透氣而已?!必缝褡顭┮慕雷?,一句話好幾層意思。 胤禩收起臉上的皮笑rou不笑:“六哥好像看得比我和四哥長遠?!焙檬碌筋^來遇上老六瞬間演變成壞事,簡直災星一個。 胤祚刺了一句:“自然,眼光決定一切,這也是為什么我能當上郡王而你和四哥仍是光頭阿哥的真正原因。多從自己身上找找毛病?!眲e總在他眼前晃蕩來晃蕩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