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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一起僅僅是一時心血來潮,真就付諸行動以后明里暗里的針對只會愈演愈烈,胤祚壓下不帶腦子的想法,回神接著抄書。 康熙特意叫胤祚一同用午膳,“昨晚做惡夢了?” 猜到康熙會問,胤祚如實回道:“是啊,變成被扎的小人,嚇到我了,便找了個東西試上一試,看看到底有沒有用?!?/br> 康熙給了個甜棗:“過兩日帶你出宮?!?/br> “哦?!鳖A料之中無甚驚喜,胤祚吃飽了。 “一時糊涂全是奴才的錯?!必缝癖砬榈?,弄得康熙心里直打鼓,生怕記恨上老大,背著他搞小動作,必要解釋一下。 “嗯,您幫他把后顧之憂都解決了,我能怎么說?”氣歸氣胤祚總會拿史料上的結局自我安慰,沒必要太較真,但是,仍舊意難平。 皇上臉色立變,一旁的梁九功看得是心驚rou跳,六阿哥太不會說話,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火上澆油是什么! 不愛聽他偏要說,不是無實質傷害就可以裝聾作啞,胤祚不是圣人,“這口氣我咽不下去?!?/br> 康熙拍桌子:“放肆!我看你是皮癢了!” 胤祚站起身,皇帝的嘴騙人的鬼,說好的保護原來內里裝著的是息事寧人的芯子,受教了! “站??!”一不如意就撂臉子,像了誰?康熙極為不快,“上哪去?” “上課?!惫ぞ呷艘灿懈星?,胤祚不想活成康熙手里的提線木偶。 康熙氣急,翅膀還沒硬就學會討價還價了,“書不用你抄了?!?/br> 胤祚照走不誤,書是書,不教訓胤禔一次心里總壓著塊石頭膈應得慌。 “不孝子!”康熙罵歸罵,氣過之后命顧生把人看住了。 當晚,胤祚叫來顧生,明目張膽吩咐,“去,裝成鬼嚇大哥,你要是不去或者敷衍了事,我親自去?!?/br> “鬼?哪一類?”顧生驚訝一時,他以為六阿哥會動真格的,沒想到只為戲耍大阿哥。 “換下去死了的那名大哥的貼身太監?!必缝裼械檬鞘侄螆髲?。 “奴才需要先請示皇上?!碑吘故腔首?,萬一嚇出個好歹,顧生一個腦袋不夠砍。 “你看著辦?!必缝裢采弦惶?,睡覺。 這可真是頭一回,顧生做不了主,找上梁九功。 “六阿哥又出幺蛾子,你說我這差當的提心吊膽?!鳖櫳鷫驂虻?。 六阿哥小孩子心性?未必!起碼梁九功不這么認為。 “皇上,此事……”梁九功替顧生掬一把同清淚,六阿哥真能折騰。 康熙煩躁的擺了擺手,“隨他去?!?/br> “嗻!”梁九功不敢質疑,揣著一肚子疑問傳話顧生。 “唉?!毕M蟀⒏缈傅米?,皇上默許的事,可見對大阿哥不滿顯露,顧生匆匆離開。 換了套衣服,顧生到大阿哥屋外,思考怎樣裝神弄鬼合適。 打昏門外值守的太監,推門進屋,就站在門口哭。 “大阿哥,大阿哥?!比缙缭V的呼喊。 “什么人!”胤禔自睡夢中驚醒翻身下地,抓起桌上的茶壺扔向聲源處。 砰!嘩啦!滿地碎片。 顧生躲得快繼續捏著嗓子哭訴:“為什么殺奴才,奴才一切聽大阿哥吩咐……” 胤禔嚇得一激靈:“來人!”幾步來到窗邊,干脆利落的翻窗而出。 顧生傻了眼,這,還要不要繼續下去? 再不走怕是一會走不掉,顧生滿心疲憊的快速離開。 出師不利顧生跪在六阿哥門外一整個晚上,請罪。 胤祚晚上的夢境能把人累死,身處在湍急的河水中,拼命奮力的向不遠處的河岸游去,哪知卻是望山跑死馬,總也夠不到邊。 累出了一身汗,活似從水里撈出來一樣,胤祚心情差到了極點,洪水每年泛濫成災,夢境到底在提醒什么? “平安,告假,請太醫?!必缝裉撁摰奶稍诖采?。 “顧生,備水沐浴?!睖喩硎呛固y受了,胤祚半瞇起眼睛假寐。 平安、顧生對視一眼搞不清狀況,昨晚歇下前六阿哥好端端的,一晚上窗子沒開怎么就病了? 顧生進屋走到塌前跪下,告罪一聲:“奴才略通醫術?!?/br> 胤祚被子里的右手伸出:“發大水了?!?/br> 顧生心下一緊,切脈的手一頓,壓下翻騰的念頭認認真真診斷。 “六阿哥有些氣虛,一會兒太醫來時再擬方子?!鳖櫳R不停蹄去見皇上。 梁九功一見顧生嚴肅臉心道不妙,肯定又出事了。 通報后顧生進入御書房,原原本本從昨晚裝鬼說起。 巡察的侍衛已報到康熙面前,胤禔昨晚鬧著抓賊,差點把住的地方翻個底朝天。 “病了?”康熙若有所思。 “六阿哥說發大水了?!鳖櫳蛔植徊畋硎?,生怕有所遺漏導致判斷錯誤。 洪水年年有今年格外大,康熙愁苦了多日,解決之法除了修堤挖渠再挑不出治水的能臣干吏。 桌子上擺著勒輔所奏方案,康熙思量片刻:“擬旨命勒輔回京?!?/br> 出了御書房康熙直奔阿哥所,太醫剛到。 太醫診過脈,說的話術和顧生分毫不差,擬了方子經皇上過目才去抓藥來煎。 康熙坐在床側,伸手探了下胤祚額頭熱度,“很累?”面色微白唇無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