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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充當聽聲筒,不知內情的他毫無插話的資格。 “曠了半日課,有誰去找過六阿哥?”康熙最想聽到太子做好兄長分內的事。 梁九功先撿好的說:“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去找過,平安搪塞說六阿哥在文淵閣,三位阿哥便回去了,四阿哥中途被皇貴妃娘娘叫去,回來后獨自在屋里抄經書?!?/br> 說完了?康熙抬頭掃向梁九功,“太子呢?” 梁九功不好說:“太子回毓慶宮,不知何因打殺了兩名宮女?!?/br> 康熙深吸一口氣,摔了手中的折子,“太子的脾氣越發大了?!?/br> 再不好也是皇上欽定的太子,梁九功已命內務府將空缺給補上,毓慶宮每月不死個三五人反到奇怪。 梁九功說些皇上愛聽的:“七阿哥下個月挪到阿哥所?!?/br> “小六那個脾氣不打緊,不招惹他便沒事,太子……”康熙擔心老七受屈,“派兩個機靈的人跟著胤祐?!?/br> “嗻?!绷壕殴τ浵麓耸?,明兒就去挑人。 第20章 交鋒 太子的懷疑 尚書房今兒來了新人,以后會越來越多,胤祚同老七打了聲招呼。 胤祐因天生殘疾性子靦腆,學著兄長們的樣子向太子行禮。 胤祚坐到窗邊,呼呼的搖著手里的扇子,另一只手在衣領的位置磨啊磨,想脫,不雅,心里無時不刻不在抱怨,夏天的衣服穿這么厚干什么。 胤祐問負責教他的師傅,“可以打扇子?” 顧師傅張了張嘴,對著七阿哥的求解目光,實在說不出口。 “莫學他,整日沒個正形壞了規矩?!闭f話的是胤禛。 胤祐看了眼太子,又瞅了瞅其他兄長,唯獨六哥特殊好生羨慕。 午膳,胤祐羨慕六哥有一桌子菜,還是皇阿瑪賞的,碗里的飯突然不香了。 佟額娘身體不好,胤禛非常擔心,謝絕了太子共用的邀請,陪著七弟一起,心思完全不在飯菜上。 來到教場,入眼的全是高頭大馬,說好的小馬駒,溫順的小母馬毛都沒見著,胤祚愁得直皺眉,“怎么上去?” “奴才抱六阿哥上去,感受一下?!必撠熈⒏绲闹O達牽馬靠近。 阿哥身邊都跟著一名諳達,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學的早都會,課程和四阿哥、五阿哥、六阿哥、七阿哥不同。 坐在馬背上兩腳晃蕩著前不靠后不靠安全感全無,胤祚特別不喜歡這種教學方式。 諳達并不允許坐在皇子身后手把手指導,而是站在馬的一側控制韁繩,留心馬背上的阿哥。 墜馬事故從腦子里閃電劃過,胤祚不是在自咒,馬是活動的,背是僵的,連帶著腿像綁了塊板子,動一下就覺得身體重心在偏移,要掉。 胤祚左手抓著一截韁繩,右手抓著馬鬃,第一次騎馬看過電視上別人騎,有時候馬鬃比韁繩可靠。 “六阿哥放輕松,腰背挺直,太僵了自然一點?!敝O達認認真真在教。 說得輕巧,兩腿夾不住,腳下懸空,心里素質不過關的真小孩能不緊張才怪。 不遠處的老四、老五、老七和他一樣,瞧那小臉繃的,脖子上青筋快出來了。 有別人當樂子解壓,胤祚總算抓住真正放松的要領,可腰還是酸困,回去找太醫按按。 坐在馬背上的太子心不在焉,對大阿哥的調侃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索額圖和明珠就差被革職查辦,原因出在擬定的計劃突然間出了紕漏。 太子仔仔細細回憶,設計詹事湯斌下獄,然后本該牽扯出余國柱勒索湯斌一事,矛頭緊接著便可指向背后的明珠,只要御史連名彈劾,明珠在劫難逃。 壞就壞在湯斌僅被革職了事,余國柱雖然入獄待審,明珠受其拖累,但是,歸家反省不等于罷職免官永不重用,依舊有復起的可能。 一場局鋪設了那么多,太子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會折戟沉沙,連帶索額圖遭了殃。 計劃倘若成功,明珠退出朝堂,身后的黨羽必會自亂陣腳,索額圖便可借機分割一一除去,大阿哥必然傷筋動骨。 一切的一切偏離了正軌,太子這幾日氣得茶不思飯不想,怒火宣泄在奴才身上。 索額圖懷疑身邊有內鬼走漏了風聲,太子私下徹查毫無頭緒。 催馬轉身望向對面幾個年紀小的兄弟,太子的目光不由自主定格在老六身上,一個畫面突然閃現。 “設計湯斌那日,老六打他桌前走過?!碧臃磸突貞洸辉粢獾募毠?。 “離開的腳步未停,視線的的確確出現過短暫的停留?!碧訌陀址穸ǖ?,“告狀?六歲的屁大孩子,怎么可能!” 太子陷入自我懷疑當中,會不會是近兩日來休息欠佳,看誰都像破壞了他計劃的罪魁禍首。 “老大一直在眼皮子底下,兩人沒接觸過,更不可能僅憑一眼就斷定出他要害明珠?!?/br> “不對!”太子兀自低語,也許想得太復雜,“湯斌僭越一事一旦傳到皇阿瑪耳中,不難猜到大致的脈絡走向?!?/br> 太子瞬間心慌意亂,催馬上前慢悠悠來到老六右側并肩。 側首一瞧,居然是太子,這家伙哪根筋搭錯了主動上門找茬?胤祚心里緊張面上不表,太子會騎馬,他是個菜雞,動起手最虧。 僅僅是動口打死胤祚不信,以太子動不動拿奴才出氣的秉性,吵到一定程度絕對忍不住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