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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很少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十年如一日每天早上五點半堅持練習枯燥的基本功,時延卻可以沉得住氣,學習也一樣是需要沉淀下來才能尋求突破的。 厚積薄發,耐性和韌性很重要。 期中考試的時候,時延對于是否能夠進入班上前三十五名,并沒有任何把握,只是單純不害怕嘗試。 而現在時延想到不久后的期末考試,反而是開始有些感興趣,想知道自己到底能排在哪個位置。 一周很快過去。 辯論賽當天,禮堂門前的情況跟上一周形成鮮明對比。歌手大賽門庭若市,辯論賽只能說是門可羅雀。 支出來的桌子前面只有零星幾個人,大部隊都浩浩蕩蕩直接背著包沖出了校門,回家放飛享受自由去了。 “麻煩兩張……三張票,謝謝?!焙唲P鑫差點忘了吳瀟筱,迅速糾正了過來。 負責售票的學生把非常簡陋的所謂“門票”遞給他,簡凱鑫接過來一看,就是打印的幾個大字:[辯論賽門票]。 簡凱鑫:“……” 可以,有被敷衍到。 售票同學一眼看見林恒,“誒,今天不是有會來著,這么早就結束了?” 簡凱鑫沒聽過這事兒,聽這意思兩人估計都是學生會的,他以為林恒忘了自己要開會的事兒,趕緊轉頭,就看到林恒搖頭笑了笑:“不是,請假沒去?!?/br> 售票同學有點傻眼:“???不是不允許請假嗎,你用的什么理由???” 林恒神色如常的眨眨眼,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發燒,頭疼?!?/br> 售票同學:“……老師就信了?!我上次也這么說,怎么沒批呢?” 林恒笑了,微微偏頭,笑容溫和而可靠:“不知道?!?/br> 售票同學:“……” 他懂了。這可是林恒,不是李恒也不是王恒,全年級就這么一個。 旁邊的吳瀟筱聞言看了林恒一眼,對他的印象稍稍變化了一些。 實不相瞞,她之前一直對林恒有種好像隔著層距離、很遙遠的感覺。畢竟林恒學習年級第一,對任何人都和善,負責各種活動也能做的完美,總覺得不像什么在身邊的同學,太規規矩矩,像個假人。 吳瀟筱之前以為林恒和時延只是因為做同桌才比較熟,現在看來真是關系很好的朋友。三好學生林恒似乎跟她想的有很大差別,原來他也會為了看朋友比賽而面不改色編理由請假。 敏銳的注意到她的視線,林恒轉頭看向吳瀟筱,淺笑道:“怎么了?” 吳瀟筱迅速轉移目光,干笑:“沒事,快開始了,趕緊進去吧!” 三個人持票進了禮堂,就好像工作日白天進了電影院一樣,空曠的仿佛包場。 簡凱鑫:“咱坐哪?” 吳瀟筱果斷往前走:“當然是最前面,坐后面加油多費嗓子啊?!?/br> 簡凱鑫聯想了一下,摸了摸胳膊:“……倒也不用這么賣力吧?” 不是,辯論賽是這么個加油法的嗎?? 吳瀟筱露齒一笑:“放心,自有分寸?!?/br> 簡凱鑫:好的。 三個人在第二排坐下來,第一排是給負責活動的同學和老師預留的。 大家基本都喜歡聚在一起坐,因此在簡凱鑫他們后面陸續進來的同學,都在周圍坐下了。 主持人已經上臺,吳瀟筱覺得時候到了,動作迅速的在包里拿出折疊起來的橫幅展開,瀟灑一抖,把兩頭分別塞給林恒和簡凱鑫:“拿著?!?/br> 臺上的主持人正保持微笑例行開場,力圖嚴肅中不失幽默,結果視線在顯眼奪目的紅色橫幅上一掃,差點忘詞兒。 紅底白字,兩行大字,還就在前排,想看不清都難—— [深北赫本許西安,唇槍舌戰不一般] [時延出我十六班,橫掃千軍全干翻] 主持人拼命控制自己的表情,說話險些走音:“……” 她加快語速,一口氣將詞干脆的全部念完,敬業的繃著表情,有驚無險的將流程走到了請參賽者上臺的階段—— 主持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那條橫幅上:“下面讓我們有請深北市赫本……不是,許西安同學,和全干翻……不是,時延同學上臺!” 坐在吳瀟筱他們后面的人不明所以,一臉茫然,而負責幫忙錄像的同學已經笑飛了。 十六班,人才真多。 今年參賽的還算多的,好歹比觀眾人數要多。 許西安不怯場,看著時延露出笑容,一切盡在不言中:全軍出擊,錘爆對方狗頭。 時延一頓,平靜點頭:好的。 所有參賽者上到臺上,第一眼都很難不被醒目的橫幅吸引。 江喻:“干得漂亮?!?/br> 時延看向正拿著橫幅一角的林恒,對方朝他淡定比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時延:“……” 大型社死現場。 深北赫本許西安看到橫幅眼睛一亮,差點笑出聲來,跟在她和時延后邊走上臺的其他班同學默默磨牙。 十六班不講武德,太不要臉了! 而事實上,對手比時延想象的要更不能打。 這段時間他有跟江喻做過模擬練習,而江喻的口才常常將時延壓著打,導致時延一度認為辯論賽很大概率會無功而返。 事實上,這就好像是從王者局突然掉落回青銅,對手水平差別太大,頓時從地獄難度回歸了新手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