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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沒有應聲,只是將電話掛斷了。 地面上的狼藉在提醒他五分鐘之前自己都做了什么,太陽xue突突跳著,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找人收拾一下。 秦宴臉上沒什么血色,外面刮起了風,風從未關嚴實的窗戶內灌了進來,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赤著腳避開了滿地的碎玻璃渣走向陽臺,他想看看許荷。 就算只是空無一人的陽臺也好,只要知道距離是靠近的,他便覺得安心。 卻沒想到剛走出跨出陽臺的門,就看見隔壁的人準備往屋子里面鉆。 眼睛微亮,秦宴啞聲喊道:“許許——” 許荷臉側過一邊,做了個懊悔的表情。 她只是分了一下神,就被秦宴給抓住了。 而且對方都叫了自己的名字,也不能逃避了。 許荷扭過頭去,點了下頭:“晚上好,秦宴哥?!?/br> 風將二人的頭發都吹動著,許荷抬起手將頭發捋在了耳后,隨后才再次抬眼看向隔壁陽臺上的人。 陽臺與陽臺之間挨得并不是很遠,秦宴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襯衣,赤著腳踩在陽臺的地板上。 他皮膚真的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衣服太過于寬松,風一吹,將他的衣服吹動,顯得他格外的清瘦。 許荷看著他的腰身,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下午的那個擁抱來。 “許許?!?/br> “許許?” 許荷回過神來,她疑惑地嗯了聲,便看見對面的人沖著她眉眼舒展開,笑了笑,帶著光的眼睛完成了月牙。 秦宴的少年感怎么這么強? 許荷不適宜的想。 她總覺得秦宴在笑她,臉忍不住皺了一下,問道:“你笑什么?” 秦宴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笑意,他道:“因為看見你?!蔽揖秃荛_心。 看見我? 許荷看著他,等著他接著說下去,但秦宴卻安靜了下來,只是望著她,看得她都有些不太自在。 1908房間里面明亮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陽臺上,許荷張了張嘴,正準備扯個理由回屋時,卻發現秦宴的臉有些不自然的蒼白。 又忍不住道:“你下午是不是淋了很久的雨?” 說完就后悔。 許荷恨不得打自己嘴巴一下,她問啥問,而且秦宴下午的衣服都濕透了,肯定是淋了雨的。 秦宴也愣了一下,隨即溫聲道:“嗯,暴雨來得太突然了?!?/br> 他最后一絲理智離開片場后,一路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個空屋,那時候雨水早就將他身上的衣服打濕了,可他完全顧不了那么多。 在那堆滿衣服的房間里,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行為,硬抗了不知道多久。 許荷到來時,他才剛從那痛苦的深淵里慢慢緩神。 他雙眼毫不避諱地看著許荷,像是盯著自己的珍貴所有物。 許荷她發現了,自從二人在劇組成為同事之后,秦宴總喜歡盯著自己看,但每次她對上對方的眼時,他便匆匆地挪開了。 并不像今天晚上這樣,坦誠,炙熱。 看得她臉有些發燒。 秦宴應該也是注意到了,他看向了外面的燈景,提醒道:“你不冷嗎?” 許荷這才猛地低頭一看,她還穿著卡通睡裙。 大意了,自己根本沒想到自己的睡裙上去。 臉慢慢地又有些發熱,她鎮定道:“還,還行,倒是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淋了雨可別感冒了?!?/br> 秦宴嘴角再次上揚,他側頭看過去,低低應了聲:“好?!?/br> 男人此時正靠著陽臺的防護欄上,側著臉上有著少許的光,微長的發被風吹得揚起,嘴角上揚著,腳下的是燈,面前的他卻是星星。 就那么一瞬間。 許荷看見了自己心動的那一天。 那時秦宴隨意的靠在了他們常去的秋千桿上,循著她的響動看向她,風也來得恰好,恰好就吹進了她的心底。 許荷對上了秦宴的眼,心口再次震如擂鼓,但被她不著痕跡的壓制下去了。 她也不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了,知道該怎么處理好自己的情緒,畢竟對方也沒喜歡過她,總不能跟以前一樣,給他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我……”許荷剛想說自己去睡了,就聽見秦宴輕咳了兩聲。 秦宴道:“你快進屋吧,不要感冒了?!?/br> 許荷遲疑地點了一下頭,她看著秦宴不太自然的臉,微張了一下唇,最后還是進了屋。 秦宴看著她將推拉門關上,窗簾放下后,只有微弱的燈光能透過窗簾和玻璃照著陽臺。 他又吹了會風,門口響起了門鈴。 應該是打掃房間的服務員來了。 秦宴目光在已經空蕩蕩的陽臺上又停留了會兒,最后才赤著腳重新回到了屋內,走過去將門打開。 本以為是保潔人員,他特意將門開的大一些,卻沒想到門口站著的是剛剛才見過的許荷。 許荷添了一件風衣,這風衣正是那天在商場買的,果然很適合她。 秦宴目光又柔和了些,溫柔的像是能化出水一樣。 他問道:“怎么了?” 許荷的目光不自覺地越過秦宴的肩膀看向了屋內,只見里面一地的水漬玻璃,似乎還有些白色的…… 她還沒看清楚,面前地人便不動聲色地將門合攏了一些,身體也動了一下,正好將她的目光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