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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現在海鷗的想法很明確。 很簡單。 將一切都還給普羅大眾。 但是這個想法也很瘋狂。 世上大部分的人的想法都是政客哪有不貪的,只要貪了還能辦事就好,民眾嗎,湊合湊合活著就夠了。 這一次上任的新總統是個女omega確實很令人震驚。她的支持者大多是中產知識分子,很多人其實并沒有期望她能改變這個世界,而是說她這個性別本身能上臺就已經很令人欣慰了。 但是這一切對于普羅大眾來說,沒有任何的不同。 無論是哪種性別上臺,又或者是帶著哪種論點。 底層人民仍舊是貧苦的。 這個世界上的歷史從未有重大改變,就連階級也是如此。 一切的歷史都在重復,頂多從封建時期的君主制改成民主制,但從未有一場真正的革命席 卷。 好像所有的歷史都是失敗的革命。 世界上仍舊劃分著階級地位,上流中流下流,貴族們仍舊把控著一切。 現在因為民主制而出現了一些人,他們向上奔波,結局就是,他們通過資本積累,成為了新貴族。 就連議員,也只是用甜言蜜語哄騙著普羅大眾,讓他們在那些貴族中有話語權的爭奪。 可是別忘了,在調研中擁有選票權的民眾卻是大學畢業率才百分之十左右的人。 海鷗并沒有任何義務為他們服務,就連她的背景身份來說,其實和這些普通人也扯不上關系,她所學習的東西很多都是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因為那些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本來試錯,只能去汲取更多可以生存的技能。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海鷗是脫離了無產階級的人。 但是她很清楚明白,普羅大眾的未來才是未來。 不過明白跟選擇是兩碼事。 她選擇和無產階級站在一起。 “好了,這破車得洗洗?!焙zt下了小客車,對副駕的人說道?!澳憧粗?,我去閑逛一會,昨天通宵沒睡呢?!?/br> “好家伙,你也不怕出車禍?!蹦侨诉@才反應過來,他扒著車窗對海鷗喊。 不過此時的海鷗正大步向前,面對他的只有她瀟灑的背影,和飄逸的短發。 說起短發其實也沒那么短了,好幾次劉海都可以遮住她的眼睛了,干活得扎起來才行。 她此時沒有扎著頭發,頭發微卷落在脖頸旁。身上只是穿著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鞋子更是便宜的板鞋。 一夜的通宵并沒有讓她失去精神,只是還未戒去的煙癮困擾著她。 但是這個地方前方就是一家高級商城,很明顯是不允許公共抽煙的。有些痛苦的她只能去買了一瓶玻璃裝的可樂在那閑逛。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商城里,因為很高級所以大多是奢侈品。門店裝修都十分的高大,一整面綠色碎玻璃墻也有,看著就不便宜。 她拿著冰可樂,褐色汽水在玻璃里面沸騰冒著氣泡,外面的玻璃一層水汽。碳酸飲料充斥在口腔之中,滾入食道,刺激著大腦。 這玩意喝多了別的不說,胃結石肯定沒有。 她閑散走著,腦子里都在思考著剩下的資金用于什么項目。 走完了商城,前方是一個廣場。 廣場中央立著幾根白到耀眼的羅馬柱。 屹立的羅馬柱擋住太陽,留下幾塊陰影地方有著徐風吹過,看著很愜意。 她走到陰涼處,手肘撐著柱子,看著前方,一口一口抿著可樂。 沒一會卻感覺自己的背后好像有人注視著自己,視線明顯到無法忽視。 海鷗皺著眉,回頭看去。 卻是一個有些熟悉的陌生人。 - 姜酒的生活十分枯燥無味,有十分空閑的時間,不需要為金錢發愁,也沒有什么需要花心思的地方。 所以她多了一個愛好。 帶著保鏢去商場買東西。 當然,帶著保鏢并不是她的愛好,而是白昧對她的要求。 她的原話是怎么說來著的? ——“我想要回家第一眼就看見你,所以需要保證你百分百的安全?!?/br> 嗯,不管怎么說,那一瞬間白昧的眼神,又或者是她的語氣,直接把姜酒說的沒脾氣了。 被哄昏了頭的她滿口答應,“好好好,我都可以?!?/br> 被兩個高大的保鏢跟著身后是一件很招搖的事,但有兩個可以使喚的人,好像也很不錯。 姜酒踩著高跟鞋,穿著一身白色的寬松闊腿西裝,戴著方款墨鏡,頭發簡單扎了一個馬尾。 干凈利落。 她審視著每一家奢侈品店,看看有沒有符合自己審美的物品,保鏢拿著購物袋跟在身后,只是眼角是不是掃過各個可能被忽略的角落。 一個小時?又或者是一個半小時? 空虛的大腦終于感覺自己的大腿肌rou有些疲憊了。 姜酒終于停下了自己機械的步伐。 她來到了一家咖啡店,裝潢是暖色調,一看就十分符合中產階級的審美,又或者是網絡上大家最喜歡炫耀出來的背景圖。 咖啡店是露天的,扭頭就可以看見商場下的廣場風景,艷陽照射在地磚上的模樣,還有行人在陰影處躲避陽光的模樣。 姜酒不太喜歡喝咖啡,不過比起那些卡布奇諾之類的甜膩飲品,她更喜歡美式。 她坐在可以看見外面風景的座位上,保鏢就守在她的身后。 干凈而關節分明的手撐著下巴,姜酒百無聊賴的看著外面。沒有人會看見她藏在墨鏡下眼角細微的、發白的疤痕,也沒有人會看見她手背上燙傷的痕跡。 時間是可以掩蓋許多的東西,包括了傷痕,還有記憶。 她最近有些焦躁,明明一切都十分美滿,但總是有什么細節告訴她那些隱藏在角落之下的真相,離她很近,可是就是會藏在她的視線之外無法被捕捉。 姜酒的眼神沒有聚焦,甚至眼皮沒有眨動,她就這樣泛虛的看著廣場上,腦子中不知道在飄蕩著什么東西。 有一個人就這樣站在羅馬柱的陰影之下躲避陽光。 高大的身軀,不算長的微卷黑發。 那個人背對著她,能看見她手中拿著一瓶玻璃瓶可樂。 羅城的天氣其實很舒適,被陽光曬著會有些熱意,但是一旦躲在遮陽處,就會有不知道哪來的風吹動衣角,散去被艷陽照射的燥熱。 姜酒也不知道怎么,突然的開始關注這個人。 那個人應該比較消瘦,風將他的白色短袖吹得膨起,好像要翱翔于天。他的身高比較高,加上穿著比較寬松簡約,短袖加上牛仔褲,只是憑背面不太能發現對方的性別。 他的手肘撐著羅馬柱,另一只手則拿著可樂喝完最后一口。 他轉身了,是一張熟悉而陌生的臉龐。 姜酒不由得站了起來。 ——她應當是位女性才對。 她的心中篤定的說道。 ——我得找到她,她對我很重要。 姜酒離開了這里,快速往下走,一時間保鏢都沒能跟上。 她踩著高跟鞋,卻從未如此迅速,鞋子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她卻嫌棄不夠快。 ——如果我今天出門沒有穿高跟鞋就好了。 她冷著一張臉,整個人看著有些急躁。 ——就不會有這么著急的感覺,就好像,如果不跟她碰面,世界的真相就會離我而去了。 她所在的層數在三樓,一時間電梯上不來,姜酒選擇走樓梯。她一直盯著地上看著梯數。 要到了,要到了。 大跨步邁向門外。 商場的玻璃門自動打開。 陽光就要照落下來。 特有的味道出現。 門外卻空無一人。 姜酒愣住了,她怔然看著前面距離自己幾百米的羅馬柱,沒有人在那。 她徒勞的扭頭左右看了看,什么也沒有。 被汲取過的空氣通過肺葉、氣管,由口腔呼出,好似也將口腔中的濕潤帶走,喉嚨變得干燥。 姜酒咽了咽,保鏢已經跟上來了。 “姜小姐,你還好吧?” 姜酒眨了眨眼睛,頓了頓才回答:“我沒事。我有些累了,想回家了?!?/br> 保鏢沒有說什么,畢竟姜酒是他們的金主,她哪怕突然腦抽要下來給太陽曬他們也只能陪著。 “好,那需要我將車開過來嗎?”其中一位保鏢問道。 姜酒同意了。 她的力氣一下子卸掉了,整個人開始變得疲倦。 她大可以在商場里面等待的,又或者是帶著保鏢走下地下車庫。 但是她還是在商場的門口,等著車到來。 背后敞開的玻璃門給她送來了適宜的空調冷風,再向前踏一步就會走向陽光下。此時的她有些困頓的眨眼,但還是老實站著,像個二傻子。 車馬上就開過來了,老牌汽車,這個bba型,這個型號得八九十萬了,不過對于白昧的身價而言,這只是一輛比較便宜的車了。 保鏢打開傘給姜酒遮陽,走到車前打開車門。 姜酒在進入后座前突然感受到一股目光,如同命運線的糾纏,她巧合的向那個方向看去。 正是她剛剛在尋找的人! 她在商場外的拐角處,看不出神情變化。 此時她與她的距離也不過幾十米而已。 姜酒瞪大了眼,試圖將對方的模樣看得更清楚。 但是并沒有什么用,對方雙手插兜,嘴角好像掛著一抹笑。 她的嘴好像動了動,“...” 她在說什么?姜酒看著對方,并沒有聽見她的話,聲音好像消散在風里,又是陽光中。 她心中揣摩著她的口型,試圖分析出話語。 “姜小姐?”保鏢打斷了她的出神。 姜酒突然回神,看向保鏢。 “您不進去嗎?”保鏢說道。 “啊?!彼S意應了一聲,又看向那個地方的時候卻發現人影又不見了。 姜酒抿住嘴,沒有說話,坐進了后座。 保鏢在安頓好姜酒后,將那些購物袋放進了后備箱,隨后坐進了副駕駛,他們將要開回白家。 姜酒坐進去后,眼神就有些虛晃,她一直在回憶剛剛那個人的嘴唇。 她的眼睛好像是放大鏡一樣,無限放大了那個人的細節。 她的唇單看有些厚,但是跟五官臉型一對比又顯得剛剛好。 她素著一張臉,長相英氣。 一切就像是攝影鏡頭一樣,將那個人的細節拍了下來,再放到電腦中無限放慢,大腦自動開始處理。 姜酒仿佛身處電影院,獨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看著大銀幕,銀幕上只有一個女人的下半張臉,微厚的唇微微張開,做出了四個動作,卻沒有聲音發出來。 下面的字幕寫著。 “后會有期?!?/br> ———————————————————— 這一章跟我的原稿有點小出入,但是我覺得原意沒太大改變。 這個月我喜歡的兩個作者都更新了!就上來更新了(理不直氣也壯 我最近有兩個想寫的新題材,我在考慮要不要放在jj上,因為我年底可能會回國一段時間,期間我可能會懶得翻墻更新,等等,好像我好幾個月不更新也是常態哈哈(心虛 其實我沒更新的一部分原因是我的新電腦沒到(狡辯),我超我的電腦!555卡海關里了我超! 以上,就是本作者這個月狀態(大拇指 最后就是感謝大家的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