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還真是大膽...”

    劉院長接著飲茶：“如果真的如你所言，我就是兇手的話！那現在你我獨處...就一點不擔心嗎？”

    擔心？這話充滿了威脅...

    從殺死唐老的力道來看，劉院長至少是內勁中期以上的實力。而且集各家武學大成，又對人體xue位了解異常！

    “幾十年的宗師，你的造詣肯定在我之上...”

    陳雨寒一臉慚愧：“認識那么久了！我絲毫沒有察覺你的實力，你隱藏的那么深，足見心思縝密！不過...”

    不過什么？劉院長放下茶杯：“你是想說...不過以我劉某的實力，未必能輕易殺了你，對嗎？——寒少？”

    嗯??？寒少的身份？令陳雨寒眼神一變...

    很意外嗎？劉院長語氣森然：“榮耀堂寒少，實力堪比內勁大成的宗師！就算我不能輕易制服你，可萬一...我是約了人布局殺你呢？”

    陳雨寒鎮定下來，從新抬起茶杯...

    居然還敢放心喝茶？劉院長微瞇：“看來你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

    我的確很自信...

    陳雨寒這才放下了茶杯：“我自信自己沒有推理錯！你不會對我出手，你在唐家留下的線索都是引導我來找你，無論是那多此一舉的現場逃脫手法，還是溫白丸。為了能讓我安心，你還特意留下了殘缺的紙條...”

    那張殘缺的橫格紙條？劉院長試探：“你知道那是什么？”

    當然...

    陳雨寒解釋道：“俠之大者憂國為民，黃先生晚年，甚至不惜派7個孫子上山剿匪，黃家世代傳人都不曾辱黃先生半點英名...”

    而黃先生90歲時，耳不聾眼不花，親手在當時12歲的曾孫（32代小紅拳傳人）黃治義的本子上，寫下部分“武訓教條”。因此那段文字，才會寫在那么普通的橫格本上...

    “拾不可”豎著書寫內容為：

    一不可人前說會...

    二不可仗藝欺人...

    三不可與人斗毆...

    四不可自稱剛強...

    五不可為非作歹...

    六不可幫人打架...

    七不可持強凌弱...

    八不可吃酒行兇...

    九不可jian盜yin邪...

    十不可改轉心向...

    莫忘了老師之言...

    井淘三邊吃田水...

    人受教條武藝高...

    我沒記錯吧！陳雨寒確信：“這就是當時黃先生，豎著寫在橫格本上的部分武訓教條！至今在縣志中，還可以查到...黃先生的武學傳人，全都以此為訓！”

    陳雨寒雙眼直視著劉院長：“兇案現場遺留的十四個字，正是這部分武訓教條的開頭第一個字！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劉院長變得一臉凝重！

    既然沒有忘記教條，還供奉著師門牌位...可見你并沒有忘記武訓！

    我也看過唐老爺子的尸體，當時費解殺手為什么會兩招制敵！后來我猜想，你并不是麻木不仁的殺手！你冒著極有可能被發現風險，以劍指擊xue，為的就是讓死者瞬間麻痹神經。死的時候，沒有那么痛苦...

    陳雨寒確信：“如果你真的要殺我，出其不意的機會很多！沒必要故意留下線索，讓我懷疑上門。又勞師動眾，在約人布局殺我。這樣太麻煩了...直接用氰化物的毒藥，我絲毫不會對你防備。而且，我記得那個殺手組織，曾經委派張志華對我出手的時候，也就是我去省城那天。你還特意提前打過電話，專門提醒我小心防備...”

    看來...劉院長微微釋懷：“你已經猜到曇花事件的真相了？”

    是！難怪當初，我心里總感覺哪里不對！為什么案件偵破的時候，張志華口口聲聲說，我的推理能力，只能打八分！

    現在想來，陳雨寒才恍然驚覺：“你劉院長，也算是幫兇之一。張志華的毒殺手法要想成功，你送的根雕，也取到了關鍵重用。否則當時的死者，不會靠那么近去觀察...”

    最后！

    案發第二天，張志華和你一起回到現場。原因很簡單，幫你洗脫嫌疑...

    陳雨寒確定：“因為你是殺手組織的遵城業務介紹人！一定不能和任何事件扯上聯系，更不可以有任何污點。所以，殺手組織的人情愿認罪后，殺人潛逃，也不會讓你被懷疑...”

    告訴我...陳雨寒迫切想要知道：“是殺手組織威脅了你，對嗎？”

    不錯！劉院長如實道：“他們以我孫女劉悻曉的生命威脅！”

    劉悻曉？在四面山有過共同的經歷！陳雨寒詫異：“他們，也扣押了你孫女？”

    雖然組織并不像對待其他人一樣，扣押了我的孫女！

    但是，劉院長清楚：“他們隨時都威脅著我孫女的性命，整個遵城乃至黔省沒有人能躲過這個組織的暗殺！”

    你知道嗎？曇花事件，就是我一手策劃的...

    劉院長坦誠相告：“王家壽宴我曾出任司儀，當天在王家的禮薄清單上，出現了兩個陳雨寒，可榮耀堂卻沒有送禮。薛寒雪親臨，他們不會沒有表示。在加上四面山事件的傳聞。我想到了，你就是榮耀堂寒少...”

    劉院長有些失落：“所以當晚的曇花事件，我精心策劃！原本，以為你會立刻發覺端倪，明白我傳達給你的暗語，只可惜...”

    你說暗語？曇花的花語是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恒...

    說到，瞬間...永恒？

    陳雨寒下意識反應：“英雄宛如戰歌，榮耀必將永恒...你借著事件提醒我，趕緊召集榮耀堂？殺手組織企圖報復我時，你電話里不斷提起曇花事件，也是同理？”

    這只算是其中一個原因！

    劉院長嘆氣：“當時我很希望你能幫我，避免殺手組織的報復，整個遵城我只能寄托榮耀堂。沒想到...你在省城也栽了大坑！無奈之下，我只能繼續聽由殺手組織安排！”

    所以...

    劉院長目光暗淡：“這一次是我在家，第三次擺好茶杯等你！”

    第三次？

    陳雨寒細想也對，第一次是曇花事件，第二次是電話提醒，劉院長強調曇花事件，陳雨寒依舊沒有反應。加上這一次，勉強算作三次！

    還真是...

    抱歉，陳雨寒忍不住道歉：“畢竟劉院長在我印象里，作風正直，所以我以前，一直沒有懷疑過你！”

    無妨，好飯不怕晚！就算你今天沒有找上門，我也讓劉悻曉帶著我的自白信去榮耀堂了...

    劉院長眉間微挑：“不過你能憑線索找來，那我把孫女托付給你，也就更放心了！而且這段時間，我還知道了你的秘密！”

    陳雨寒表情微驚：“什么秘密？”

    在名人榜上...

    劉院長著重強調：“我看懂了那段簡介的意思！別忘了...你從省城回來，我徹底檢查過你的身體。也從殺手組織那邊，看到過你在觀影廳，打死張志華的影像。畢竟幾年前，我和死神無淚非常熟悉，我對他了解甚詳...也包括雙重人格！”

    你說名人榜的簡介？陳雨寒記得...

    實力雖為內勁中期，但體格經歷異于常人。他會因為仇恨的暴戾，麻痹意識。瞬間爆發出強悍的實力，堪比內勁大成的實力...

    因為雙眼布滿血絲，所以眼睛看起來猶如瑪瑙般腥紅。渾身血脈噴張壓迫了末梢神經，從而令自己，短時間內失去疼痛感。宛如一個麻木的喪尸！

    姓名榮耀堂韓少，其他身高，年齡一欄卻一改常態，沒有任何記錄...

    那一欄，竟合并寫著：“外表宛如天使，內心卻住著一個惡魔。當天使泯滅最后一絲良知，徹底摘下面具的時刻，死神的另一面將會重新復活！”

    是什么意思？

    陳雨寒迫切追問：“那死神的另一面會重新復活，究竟是什么意思？我的另外一重人格，真的延自暴戾人格的無淚？”

    還是說...陳雨寒覺得：“那根本就是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