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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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話劇社,倪嫣快步走在前面,周矜懶洋洋在后邊跟著。 “演戲也演得像點兒吧?!?/br> 他踢了腳地上的石子,那灰撲撲的東西滾了幾下撞到倪嫣靴子,訕訕地停下。 倪嫣根本沒理他。 哼。周矜從鼻腔里發出個不屑的音節。 他本來好好地在和公司里新來的漂亮實習生約會,這便宜前女友突然發了條莫名其妙的消息:來話劇社接我。他以為出了什么事兒呢,一腳油門踩到底趕過來。 原來只是為了擺脫那個老男人。 媽的。 “好玩兒是吧,倪嫣,”他拽住倪嫣頭發將她往后扯,“把我耍來耍去的?!?/br> 倪嫣被拽到周矜身邊,頂著他憤怒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在包里翻著什么。 她抽出把小巧的水果刀來,摘了刀鞘,刀刃冰涼。她的臉和刀一樣冷:“松開?!?/br> 周矜松了手,額頭青筋攢動。 他不是怕那把刀,大不了倪嫣真給他來一下,把他變成個和林汀一樣的殘廢。他不能接受的是,倪嫣把刀朝向他。 倪嫣朝向他的,不是永遠只有絲絨蛋糕一樣的甜蜜,有點煩人的溫柔和百折不回的真心嗎? “你他媽的……” 周矜氣得笑了出來。 忽地,他扯著倪嫣的衣領將她拉了過來,毫不在意那把尖刀已經冰冷地抵在他脖子上。 “故意的是吧,想讓我吃醋?” 兩人貼得近了,周矜潮熱的呼吸都拂在倪嫣臉上,他啟唇,像在念一個詭譎的咒語:“你忘不了我?!?/br> 倪嫣眨眨眼,纖細的眉微挑起,好像在問,是嗎? “是你忘不了我?!?/br> 她比午夜夢回的鬼魂還要驚悚,吐出讓他顫栗的話語。 周矜表情出現片刻空白。僵持了一會兒后,他貼上來的身體忽地抽離,恢復成平常那種散漫的樣子,冷笑著問她:“說什么呢?!?/br> 可倪嫣明明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指尖在抖,還有努力隱忍著起伏的胸口。 收了刀,從包里摸出車鑰匙,倪嫣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上車?!?/br> 她拋出簡短的命令,被周矜沒有猶豫地接住。他甚至忘記告訴她,他也是開車過來的。 周矜拉開副駕的門,被倪嫣皺眉喊停:“坐后面去?!?/br> 車門被甩出沉悶的響,昭示著周矜的不滿,但他本人還是乖乖坐到后排去了。車是倪嫣自己買的,很便宜也很小,他在后排有些伸展不開,蜷著腿低著頭,表情懨懨。 倪嫣記得,他小時候就總是這么副樣子,像病了,又像沒睡醒,對什么都不關心,不太有存在感。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了呢?大概是十五歲喝下人生第一杯酒的夜晚。倪嫣無從得知,那晚具體發生了什么??傻诙煸绯恐荞鎭碚宜龝r,那欲言又止和語無倫次,還有提到倪薇時的反應,倪嫣都太熟悉了。 她第一次和傅欣說起李成文時也是這樣。 有些冷的秋天,周矜卻出了很多汗。他拿手胡亂抹著,牙齒戰顫顫磕出輕響,喃喃地問倪嫣,怎么辦???倪嫣抓了抓頭發,咬咬牙對周矜說,要不你報警。 她頭次看到周矜那么失態。他揪著自己的頭發胡亂踱步,聲音已然失控:“我不能報警!不能報警你懂嗎!” 倪嫣沉默。 她當然懂。不夠親的親人,幸災樂禍的外人,千篇一律的正義,茶余飯后的談資,剖肚自證,你只吃了一碗粉。 周矜就是從那時開始變的,像條被打過的狗,看見人伸手就上去咬一口,不管那只手拿的是棍子還是食物。 而現在他就那樣安靜地蜷在后座,好像又變回小時候的樣子。倪嫣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啟動車子。 不是不心軟的。從前也是因為愧疚和心軟才忍他那么久,可是呢,又沒有人對她心軟。 車上先是漫過死水般的靜,然后周矜說,你從前不是對我很好么。 為什么現在不了呢?為什么有了其他在乎的人呢?他這樣想著,卻不愿意問。 像在應付無理取鬧的小孩子,倪嫣沒什么情緒地回答他:“我可憐你?!?/br> 對……是這樣??蓱z他失去了母親,可憐他被偷了母親人生的女人強jian。她可憐他,還很愧疚,所以才一直那么忍讓,周矜當然明白。 他想,他確實是個可憐蟲。 那么,“你可以再可憐我一次嗎?” 他眼角紅透,目色卻凜然,望著倪嫣比風更冷的背影,不知是求救還是威脅。 ———— 好多人?。ㄖ苎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