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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短短的一個星期,她就掉了馬。 周六傍晚,落日余暉,天邊晚霞漫延千里,江念錘了錘酸軟的肩頸,端著盤子去送最后一桌客人的咖啡。 她人高挑纖瘦,但該有的都有,腰被蕾絲裙掐得極細,曲線玲瓏。 微微彎身間,裙擺上移,無意間露出一截豐盈白嫩的大腿,晃得一旁的長滿痘痘的男生眼睛都直了。 小姑娘低著頭,認真做著本職工作,對他人或是驚艷或是覬覦的目光無知無覺。 “啊——?。?!”一陣慘叫聲如利刃般劃破餐廳里的靜謐與閑適。 長著青春痘的男生左手被人扣住,手機砸在地上。 目光順著往上,是一段勁瘦有力的胳膊,肌rou線條流暢。 江念心尖一顫,慌亂間對上陳妄冰涼的眼神,寒意直沖天靈蓋,大腦一片空白。 “你他_媽的快、快給老子放開!”男生大吼大叫地喊著。 陳妄嗤笑一聲,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描淡寫地往上一掰,“咔噠”一聲,男生的叫囂聲立刻變成哀嚎。 “哎呦!松手!疼、疼……” 少年懶散地拖長音調,手中卻暗暗加了力道,“怎么和你爺爺說話呢?” 男生肥厚的手指漲得深紫,笨拙的身體跌下椅子,沒了剛剛的氣勢,哆嗦著嘴唇求饒,“爺、爺……我錯了,我不該偷拍女生裙底……” 江念回過神來,耳尖通紅,羞恥地咬了下唇,見已經有人拿出手機來拍照,手指輕輕勾了下陳妄的衣角,小聲囁嚅:“算了吧——” 陳妄偏頭,看了她十幾秒,氣笑了,大發慈悲松手,一腳踹上男生的腿彎,語氣輕蔑狠戾:“滾?!?/br> 男生忍著怒火,唯唯諾諾地起身。 白色球鞋隨意一踢,手機移到桌底。 男生準備去拾手機的手一僵,灰溜溜的離開。 江念乖乖巧巧地和陳妄回了家,慢吞吞地進門。 陳妄抽過椅子,跨坐著,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一點一點掃過局促不安的少女,在纖細無骨的腰身和白色兔耳朵上頓了一下,說:“我的女朋友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呢?” 江念小手背到身后,緊張地扣住衣服的線球,腳尖規規矩矩地并攏,看起來乖巧又無辜。 只有陳妄知道,這只是表現。 小姑娘膽子大著呢,都敢背著他穿女仆裝打工。 都沒穿給他看過。 江念抿了抿嘴,從書包里翻出來一個東西,攤開。 白軟的手心上,藍寶石袖扣熠熠生輝。 陳妄眼神閃爍了一下,明知故問:“這是什么?” “生日禮物,”江念睜著水潤潤的大眼睛撒嬌,“我攢了好久才買到的,別生氣啦——” 少女聲音清脆,又嬌又甜,像是一股蜜糖流進心窩里。 陳妄面上還是冷的,嗓音卻不由的放軟:“就這,也值得你扮成這樣?” “很貴的好不好!”江念不滿道。 陳妄勾起嘴角,修長的手指斯條慢理地劃過她的鎖骨,錮住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肢。 江念不察,一頭栽進少年寬闊的胸膛,蓬松的裙邊像一團綿軟的棉花糖。 陳妄湊近,仿佛能聞到少女自帶的清甜奶香,壓低聲音:“用不著給我買禮物——” “把自己送給我不就行了?!?/br> 江念感受到耳畔溫熱,脊背緊繃,攀著少年肩膀的指尖一顫,似有細密的電流流過四肢。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陳妄,氣勢迫人,眼神像餓了許久的孤狼突然看見一只香噴噴的綿羊,充滿壓迫感和侵略性。 她心跳得厲害,感覺空氣都變得稀薄,粉紅的小嘴微張著喘氣,才緩過神來。 “什、什么叫把自己送給你?” 少年眸色漸深,啞著嗓子:“學聲貓叫來聽聽?!?/br> …… 后面的記憶太過零碎旖旎,江念不愿再回想。 一句話概括——陳妄下單了十幾種制服。 從貓咪到小白兔應有盡有。 她那時單純,一味的希望少年消氣,各種要求都咬著牙應了。 現在想來,這明明就是陳妄這個狗東西借著名義滿足自己的私欲。 她一想到當年那個傻乎乎的、自卑的,患得患失的少女,就覺得心尖疼。 暮色降臨,江念冷卸完妝,禮貌地走出片場,一個眼神也沒給陳妄。 冬日寒風刺骨,江念圍著圍巾戴著棉帽走進酒店。 走廊盡頭,燈光昏暗,男人弓著背,欣長的身子倚在墻邊,影子被拉長。 江念目不斜視,徑直走過,男人有力的胳膊橫在墻上,擋在她的路,眉梢含笑:“生氣了?” 江念面色很淡,語氣平靜疏離:“陳先生,麻煩你讓一下?!?/br> 陳妄望著少女繃著的俏臉,舌尖抵著牙膛,不經意回想起不久前,少女穿戴著貓咪耳朵,無措嬌弱的樣子,眸色暗了暗,周身清冷淡漠的氣質一變,笑得懶散又輕佻:“又不是沒見過,你今天的樣子很好看?!?/br> 忽然,少女仰起頭,漂亮的杏眼暈著水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通紅的眼尾滑落。 他心底涌出一種慌亂來,心臟像是被細線勒住,后悔鋪天蓋地的襲來,低低地哄:“別哭了……我不說就是了?!?/br> “很好玩嗎?”江念用力地擦了擦眼角,揉出一團紅痕,面上脆弱,聲音卻冷硬:“為了滿足自己的癖好,不顧工作隨意行事,你把演戲當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