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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宜同揚了揚眉毛,靠著墻根就地坐下:“你家里都那樣了,為什么還跑到國外來讀書?” 陳辛覺臉上的輕松神情逐漸消失,語氣生硬起來:“我沒有讀書的權利嗎?” “別對我擺臉,我跟你差不多,沒看不起你的意思?!?/br> 他低頭望向關宜同腳上的名牌臟鞋,面部表情毫不掩飾內心譏諷。 她注意到陳辛覺的視線,愛惜地拉緊鞋帶:“這可是我自食其力賺來的,每天起早貪黑,還得承擔各種風險成本,奢侈得堂堂正正?!?/br> 他有些信服,但又無意多談自己的家庭狀況,猶豫片刻后說:“我拿的是全獎?!?/br> “那你畢業之后呢?家里挺希望你回去的吧?” 他避開她仰頭詢問的目光,望向不遠處走過斑馬線的一對棕皮膚母子,音量不高,卻很決然。 “不,不回去?!?/br> “哇!”關宜同突然感嘆。 陳辛覺冷眼轉向她:“有什么值得驚訝的?” 她卻已經舉起了手機,將攝像頭對準那條斑馬線:“我去,這必須得發給何如雎看?!?/br> 他朝路面上搜索一圈,沒發現什么異樣,依舊不解:“發給誰?你在干嘛?” “你自己不會用眼睛看嗎?”她起身,舉著鏡頭一路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陳辛覺無奈地跟在后面,窺見她的屏幕,才定位到通過馬路的密集人群里,有兩個人正并肩走著。 并且,此二人他恰好都認識。 而且,他認為此二人不該認識。 出于好奇,他配合地成為了跟蹤者的一員。 不難發現,女方的邁步路線一直在朝她右手邊的空地偏移,男方則自然地緊挨著脫軌的列車。 又或者說,就像列車順著變軌失靈的鐵道行進,在那道歪斜的路徑上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一種相對靜止的狀態。 1 介舒習慣性地低著頭走路,在余光里能看見莊嵁黑色風衣揚起的衣角,他的手臂離她很近,仿佛隨時都會碰上。 她忍耐著,毫不掩飾自己避讓的動作,但他似乎并沒有因此收斂。 “你不上學嗎?我要去上班了?!彼诠卉囌镜膹V告牌后面停步,說話的時候并不看對方。 俞莊嵁反問:“你除了那餐廳還在哪兒上班?” 介舒側過頭:“你怎么知道餐廳出事了?” 他沒有回答,坦然笑道:“你電話響了?!?/br> 她接起手機,沉默地聽著那頭的通知,眼睛還在他臉上尋找答案,不多久,她的眼神意味深長起來。 “我要去趟醫院?!?/br> “好,我陪你去啊?!?/br> 介舒觀察著他的反應:“你不問我為什么去醫院?” “無所謂啊?!?/br> “我工作那飯店的老板受傷了?!?/br> 他理了理衣領:“所以你準備去探???還是去看護?” “不一定?!?/br> 她繞到車站正面,仰頭看著交通路線,又聽到他問:“你干嘛假裝很在意的樣子?” 介舒沒有理他,手指隔著塑料板一路滑下站名表。 俞莊嵁又說,話語間滿是愉悅:“你本來以為他死了,也不關心他尸體有沒有被找到,兇手是誰,就開開心心跑去逛公園了,不是嗎?明明就不在乎,現在為什么還要去看他?” 任他獨言,她摸出公交卡,探頭張望遠處開來的公車號碼。 “你這是……沒同情心?還是說……你就是希望他死透了?”他笑眼看她。 雙層巴士在站邊降下梯板,介舒自顧自刷卡上車,在一層車尾找到位置坐下。 俞莊嵁沒有跟上來,安靜地站在原地,目送她離開。 巴士啟動,介舒隔著玻璃看他黑色的身影從前端車窗滑到她旁邊又消失不見,異樣的隔世感油然而生。 2 介舒散步到急診室門口,找了個護士詢問洪懇的所在,很快就有警察過來向她調查情況。 簡短的詢問過后,她才被帶到洪懇的病床。 拉開隔斷簾,他正趴在床上難以動彈,聽見滑軌摩擦聲也只是小幅度轉了轉脖子。 介舒走到他床頭,很有目的性地盯著他的臉看,不一會兒眼里就有了淚光。 一夜之間,他臉上充滿了藝術感——唇釘、鼻環、滿臉刺青。刺青的圖案是卡通男性生|殖器,以行為單位整齊排布,行間距固定,留白恰到好處,遠看只是鋪滿了青白條紋,近看才能分辨其圖案。 洪懇此時明明是清醒的,卻閉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講,嘴唇翕動著倒抽涼氣,眉頭因身體的疼痛而擰緊。 因面部大范圍覆蓋的紋身,介舒甚至看不出他的臉色如何。 多么滑稽的慘狀。 她死死咬著下嘴唇內側,以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這時,她腦海中忽然出現剛才車窗外莊嵁臉上的笑容,如此真誠而病態,就像在含蓄預告,無聲詢問:“你喜歡嗎?” 3 何如雎用力按下屏幕上結束撥號的圓點,中斷了她收到視頻之后撥給俞莊嵁的第七個電話。 室友正在餐桌邊自助染發,肩膀上裹著黑色塑料袋,長發被保鮮膜包裹在頭頂,發跡線邊緣和臉頰也暈開了紅色染發劑,刺激的化學氣味鉆進何如雎鼻腔里,她脆弱的眼球被熏得又酸又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