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頁
書迷正在閱讀:泥洹夜巡、我靠撒糖拯救演技[娛樂圈]、我在末世開農場、小白花他不裝了、燃燒(1V3 高H 高干)、渣攻火葬場后,跟小奶狗假戲真做了、報告!我已婚、我可以吃掉你嗎[快穿]、原來愛是膽小鬼(骨科H)、雀歡(出軌,高H)
載寧靜子就是這樣的人。 生于一個可悲的家庭,卻保持著高潔的品質,為死難者提出訴訟,與中日友好協會協作,還在她的祖國、侵略者的領土,建立了陳列罪行的博物館。 對于這樣的人,樊成云無法冷漠。 他們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了那位靜子女士。 當她在人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進來,鐘應心中都覺得詫異。 她太老了。 頭發花白,皮膚蒼老,也許七十、也許八十,步履都顯得蹣跚。 “樊先生!” 靜子走進來,只看得到一個人。 她說著一口怪異的中文,像是口音濃重的方言一般,認真說道,“求求您,求求您?!?/br> “哪怕您不愿意去我們家,去一趟名古屋,舉辦一場古琴音樂會也可以。求求您!” 樊成云神情凝重,沒有回答,緊皺的眉頭表明他絕不會同意這樣的請求。 于是,靜子站在那里,沉沉嘆息。 下一刻,她竟然顧不得身旁的人,徑直在樊成云面前跪了下來! “靜子!”樊成云驀地站起來,彎腰去扶她。 然而,身邊一直陪伴她的人,見到這副場景,也立刻跪了下去! “樊先生,請您答應吧!” “這是載寧大師最后的遺愿,我們不愿見他不得安穩?!?/br> “樊大師,我們只有這一個請求!” 琴行黑壓壓跪了一片人,鐘應和絮姐驚疑不定,互換眼神,誰也不敢出聲。 即使他們剛聽了載寧靜子的偉大,見到她如此逼迫樊成云,他們心里也不會覺得舒服。 師父絕不去日本演奏,更不會去她苦苦哀求的名古屋。 他不止是為了告慰沈先生的亡靈,更是因為那片土地有太多太多不愿見到的人。 鐘應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但是他知道,一定包括這些人口口聲聲的“載寧大師”。 載寧大師與載寧靜子的關系,昭然若揭。 年老體衰的老婦人,就這樣沉重的趴伏跪在地面,滄桑如樹皮干枯的手掌都微微顫抖,似乎樊成云不答應,她就不會起來。 沉默凝重的琴行,只能聽到嘆息和低聲啜泣。 鐘應見到老婦人滴落的淚水,侵染了雨水未干的地面。 “靜子,你不用求我?!?/br> 樊成云手掌緊握成拳,他憐憫七十歲老人,還要如此長途跋涉趕來,跪下祈求。 卻依然冷漠得固執。 “我這一生,都想替父親贖罪?!?/br> 蒼老的靜子聞言,緩緩抬起了頭,身邊那些照顧她的人,趕緊扶住了她虛弱的身軀,一起仰視他們祈求的人。 “您曾經對我說,足夠了,我做的一切都足夠了。但是,為什么您不愿去見一見他?” 她眼淚婆娑,背負著沉重罪孽整整五十年,從她發現歷史真相的那一刻起,就執著的想要做一些正確的事情,為逝者發聲。 樊成云理解她,感謝她。 但是,樊成云不會因為她的所作所為,去原諒另一個人。 樊成云沉聲說道:“你沒有錯,你做的事情當然足夠了。無論是我,還是我們的朋友都會感謝你的付出?!?/br> “可我不會去見他?!?/br> 他冷厲的聲響仍舊無情,“那個人就算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靜子的眼淚唰唰的掉下來,她跪坐在地上,整個人頹然無措。 “樊先生,他真的會毀掉那張筑琴,您清楚他的脾氣。我答應過學文,我會替他看好那張琴,學文走了,我不能言而無信!” “您是學文最好的朋友,他每次來日本,都會和我高興的聊起您——” 靜子眼神里透著痛失一位晚輩的哀傷,“他說,他就算死了,您也會為他繼續沒能完成的事業,他這輩子一無所成、一無所獲,只有您這個朋友,懂得他的追求與盼望,是他此生無憾的倚仗?!?/br> “樊先生……” 靜子跪在那里,仰起頭來,“他們是為了他們的載寧大師,只有我是為了學文?!?/br> 她的聲音不算大,卻聽得鐘應心如擂鼓,劇烈跳動。 太多太多陌生的名字,說著他熟悉的話語。 他轉頭看向師父,發現樊成云紅了眼眶,心中的困惑得不到一言半語的論證。 半晌,樊成云抓住了鐘應的手臂,掌心微微顫抖。 “小應?!?/br> 他的聲音像呼喚,又像祈求,“你替我去一趟日本,你去把沈先生的筑琴拿回來,還有、還有——” 樊成云要花費極大的力氣,才能聲音微弱的說出他最后的要求。 “還有……望歸的生前影像?!?/br> 他的眼淚無法抑制的流淌,“一起帶回來?!?/br> 第70章 那些執著哀求樊成云去日本的人, 聽了這句話面面相覷。 他們仰頭偷偷打量鐘應,只覺得樊成云的徒弟太過年輕,擔不起這樣的重任。 然而, 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反駁。 沉默的跪在那里, 等著靜子女士的回答。 靜子視線驚訝,盯著樊成云。 可惜,樊成云擦掉了眼淚,伸手強硬的扶起她。 “鐘應是我唯一的徒弟, 也是望歸唯一的孫兒。我發過誓,永遠不會踏足日本, 所以他替我們去, 正合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