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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低啞的笑了一聲,眼神透著光。 “你識貨?!睙熁译S著他的手指抖了抖,“既然識貨,就該知道最近維也納拍賣行也賣了一把唐代琵琶,一千萬歐?!?/br> 弗利斯鬧得沸沸揚揚的琵琶事件,早就在奧地利傳遍。 一千萬歐的唐代琵琶,足以登入吉尼斯紀錄,喜歡琵琶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寄存琵琶的人早死了,這琵琶價格都由我看著辦?!?/br> 他抽著煙,開玩笑一般說道:“你是中國人,往祖上數八輩,弄不好我們還是同一個祖宗。我也不多要,給你打個折——” “九千萬人民幣吧,哈哈哈!” 老板笑意嘲諷,顯然是想勸退鐘應。 一般人聽了這話,都該順著九千萬或者一千萬,感慨一把琵琶怎么這么貴。 可鐘應偏偏安靜看他,絲毫沒有他想要的善解人意。 還思考了一下,認同了老板的觀點。 “您這把是雌蕊琵琶,拍賣行一千萬歐賣出的是雄蕊琵琶。它們都是唐代的珍品,原來的主人更是難得的賢伉儷,確實應該同價?!?/br> 鐘應面前的混血華人,聞言視線緊緊盯著他。 似乎不需要去確認花蕊模樣,就知道鐘應說的是真的。 樂器行沉默得能聽到老板煩惱吸煙的聲音。 半晌,他才重新說話。 “懂的倒挺多?!?/br> 老板呼出一口煙氣,盯著鐘應懷中的琵琶。 “這樂器確實一千多年了,是個老古董。你們中國人對古董都這么了解嗎?” “它比較特殊?!?/br> 鐘應看他,端詳著他每一個表情,“1932年,中國成立了一間遺音雅社,楚書銘先生與其夫人鄭婉清女士,分別帶著雄蕊琵琶和雌蕊琵琶,加入了漢樂府詩集的重譜研究,所以我才知道這么多?!?/br> 鐘應指了指燦爛盛開的木蘭雕花,“這把就是鄭婉清女士用的雌蕊木蘭?!?/br> “老板,這間樂器行叫楚氏,那您認識楚書銘、鄭婉清夫婦嗎?” 老板摘下煙,夾在指尖,皺著眉端詳鐘應。 他沒有回答,凝重思考的表情卻說明了很多東西。 鐘應又問:“或者,您認識他們的女兒,楚芝雅嗎?” 老板一臉錯愕,漆黑的眼眸微微瞪大,指尖煙氣裊裊,擋不住他震驚打量鐘應的視線。 “你到底……” 忽然,門外傳來暴躁的男音,罵著腔調怪異的中文—— “楚慕,你給我滾出來!” 第26章 鐘應聞言看向樂器行外。 透過玻璃門, 他見到了一個褐發棕眼、高鼻闊下巴的外國男人。 那人穿著黑色運動衫,叉著腰,罵罵咧咧說著德語。 “別躲里面, 我看到你了, 楚慕!”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丑事,該死的!” 顯然,他并不是精通中文。 只是“楚慕”兩字發音清楚, 仿佛中文里最擅長的就是“楚慕,你給我滾出來”這句話,作為日常問候。 老板波瀾不驚,卻伸手拿回了鐘應懷抱的琵琶。 “今天沒空招待了,你隨便看吧?!?/br> 說完, 他頂著門外的罵聲,慢慢爬上人字梯。 他安頓好琵琶, 才拍了拍手, 走向門口堅持不懈罵他的外國人。 那人見他出來,也就停了罵聲。 然而,鐘應站在店里, 依舊能見到那人一臉怒火,像是一個債主似的死死盯著楚慕不放。 “戈德羅,今天賭場沒開門嗎?這么閑?!?/br> 楚慕聲音悠閑, 說的德語。 他一句話,說得戈德羅瞪大眼睛, 抬起手指, 大聲斥責。 “楚慕, 你是想害死你jiejie嗎!” 面對他的憤怒, 楚慕絲毫沒有感到慌張, 反而慢條斯理的取出了一根煙。 “她有病就好好治,我又不是醫生,怎么會害死她?” 頓時,戈德羅的語速又急又快,“如果不是你跑出來爭那把琵琶,現在她就該有錢治病了!” “哈?!?/br> 楚慕點燃煙,空手插兜依靠在自己的樂器行門邊。 “我姐半年前還在學校教課,什么時候突然就病得要花一千萬歐才能救命了?” 他嗤笑一聲,在裊裊煙氣里微瞇眼睛,看向戈德羅的神情格外不屑。 “她得的,不會是窮病和賭病吧?” 鐘應站在店鋪的玻璃窗旁,聽得一清二楚。 而楚慕話音剛落,正好見到戈德羅臉色大變,神色陰沉,似乎完全被楚慕說中了。 不善于狡辯的奧地利人,猶豫半晌,往前走了過來。 他咬牙切齒的低沉解釋,“一千萬歐根本不是我要的價,我跟拍賣行只要了五萬歐!” “五萬確實不多?!?/br> 楚慕叼著煙,笑著問道,“要不然我拿五萬給你,你拿回去給我姐救命——” 他摘下煙,沉沉的吐了一口煙氣,“哦,不用謝,把拍賣行的雄蕊琵琶抵我就行?!?/br> 話題又回到了琵琶上,戈德羅頓時怒不可遏。 “她是你親jiejie,琵琶比她的命還重要嗎?!” “命,肯定比琵琶重要?!?/br> 楚慕狠狠將煙扔在地上踩滅,眼神盯著他,腳下碾碎煙頭的力道就像在碾碎自己的姐夫。 “但是,你讓她來跟我談,你沒那資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