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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很好聽,對方很專業。 等到鐘應極盡所能,展現了自己對十弦琴的了解。 哪怕是貝盧,都發出了震驚無比的喟嘆。 “孩子,我確定你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古琴專家了,而且,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聽聽你為我演奏!” 鐘應平靜面對他的贊美和期待。 他的笑意溫柔平和,“貝盧先生,您懂琴,更懂雅韻。適合雅韻的舞臺不在這里?!?/br> 年輕人雙手無奈的攤開,明確的示意自己并不滿意這間收藏室的狀態。 “它應該登上舞臺,在您九十七歲的生日音樂會上,奏響樂曲,紀念您與沈先生的曠世友誼?!?/br> 他說得情深意切,好像是一位感動于貝盧和沈聆友誼的演奏者。 多梅尼克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又表情掙扎的看了看貝盧,終于拍手附和,“好??!我怎么沒想到呢!” 貝盧皺起了眉。 多梅尼克卻趁機撒謊,欺騙他忠實的朋友,“我一直覺得給你生日準備的《金色鐘聲》差了些什么?!?/br> “原來就是差了高山流水的情誼,梅花三弄的高潔!貝盧,古琴才是最適合給你慶生的獨奏樂器!既然鐘應如此熱情,為什么不讓他彈奏十弦琴,給你一場終生難忘的生日音樂會呢?” “不……” 貝盧下意識拒絕,他臉上寫著動搖,說出的話依然冷漠無情。 “當初樊成云三番兩次找我要十弦琴,我萬分不舍,才請他多等一段時日,好不容易請了技藝高超的斫琴師,制成了一模一樣的十弦琴,用于收藏?!?/br> 他視線眷戀的盯著雅韻,語氣認真的說道:“這張仿制品的音質比我贈予樊成云的十弦雅韻差上許多,可它畢竟是我和沈聆友誼的見證?!?/br> “我不希望它出現任何問題,導致外人對十弦雅韻的品質產生誤會?!?/br> 鐘應見他如此反對,也不繼續廢話,直接伸手勾弦。 他的一腔怒火,將雅韻十弦震得劇烈顫抖,流淌出的音律不再溫柔靜謐,而是藏著暗涌風浪,如同一條奔騰在山澗的溪流,于河床碎石之中撞出朵朵浪花,泛著銳利的銀白色,奔襲懸崖,落入九天。 鐘應的琴聲,喚醒了雅韻沉寂了七十九年的韻律。 貝盧平日只要聽到那琴斷斷續續聲音,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此時聽了鐘應彈奏的樂曲,四肢熱血沸騰,殘廢許久的雙腿隨著節奏微微顫抖,恨不得立刻站起來,撲向雅韻奏出的流水之中,暢快的感受無拘無束的自由! 鐘應見他這樣,伸手蓋住琴弦,琴聲戛然而止。 貝盧詫異又遺憾的表情僵在臉上,完全說出來任何話來,只能指著十弦琴,用嘶啞的聲音大聲喊道:“彈???你繼續彈??!” 他笑意更深,無情說道: “貝盧先生,在這樣狹窄的收藏室彈奏十弦雅韻,無疑是對它的侮辱。哪怕這只是一張仿制品,對于我來說,它依然是一張非常優秀的十弦琴。琴徽完整,十弦宮商角徵羽變音偏音豐富準確,彈奏時泛音如天,散音如地,按音如人,是不可多得的良琴。這說明仿制者,必定是優秀的斫琴大家?!?/br> “我愛琴如命,所以我覺得,除了光芒萬丈的舞臺,沒有任何地方適合它展現自己的全部魅力?!?/br> 他說得極具煽動性,再加上貝盧聽了半截的古琴曲,早就心癢難耐,眼神猶豫的反復看向助理,簡直像在“用武力強迫鐘應繼續演奏”和“滿足鐘應的要求”之間掙扎。 鐘應有足夠的信心。 貝盧喜歡樂曲,更喜歡十弦雅韻,剛才半截《流水》已經牢牢抓住了他的心,九十六歲的老人更懂得時間珍貴、機不可失。 果然,貝盧在深深思考之后,神色動容。 “多梅尼克,我記得……《金色鐘聲》的作曲人厲勁秋非常的固執?!?/br> 他這話直接表達了希望鐘應登臺的意愿。 多梅尼克喜形于色,說道:“放心吧貝盧!” 雖然他不能告訴貝盧,鐘應已經把厲勁秋搞定了,但是他可以毫無壓力的拍胸脯保證道:“再固執的作曲家,知道了你要拿出珍貴的十弦,還邀請到了如此出眾的演奏者,他也會馬上同意十弦琴取代古箏的位置!” “你的生日還有三天,我發誓,鐘應能為你帶來獨一無二的《金色鐘聲》!” 可靠的朋友和優秀的演奏者,給了貝盧完整的信心。 他立刻同意了借出這張十弦琴,讓鐘應加入《金色鐘聲》的表演,為他送上生日祝福。 貝盧叫助理去取合適的琴箱,又安排了一些別的事情。 然而,鐘應并不在意。 他只在乎,自己說動了貝盧,能夠與十弦琴獨處整整三天! 從意大利回國,最快只要十一個小時。 他可以嘗試在這三天悄悄帶走雅韻,即使無法做到,他也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別的辦法。 哪怕一定要為貝盧彈奏《金色鐘聲》也絕不后悔。 為了雅韻,沈先生刻苦鉆研三十余年,忍了無數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 他為了雅韻,給仇視的家伙彈彈琴又算得了什么? 心情極好的鐘應,笑容悠閑的撫弄雅韻,等待貝盧的助理拿來琴箱。 等待的時間出乎意料的漫長,但他一邊調弦,一邊和多梅尼克講述十弦琴和管弦樂的配合方式,便也不覺得太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