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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只希望霍從淮別好奇,就讓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過去,再也別提起。 趴在方向盤上冷靜了半晌,準備開車的時候,風幸幸才意識到自己因為霍從淮那一茬連衣服都沒換就出來了,這時候折返有再碰到他的風險,索性就穿著這身運動裝離開。 她驅車往江景別墅前行,在經過商務區的十字路口時,她思忖了片刻,打了個方向盤,駛入了另一條道。 都怪霍從淮的緣故,讓她回想起16歲一夜之間失去薄應月和家人時震驚又絕望的心情,這時候要她一個人回家待著,心里的不安只會不斷發酵,她需要立刻見到薄應雪,這份不安才能減少幾分。 一直以來都是薄應雪接送她上下班,說起來今天還是她頭一回接他下班。 覺得稀奇,車開到風雪集團樓下,就沒急著進去,駐足打量了會兒。 也就是短短的幾分鐘,里面便匆匆跑出來一個人,徑直走到風幸幸跟前,態度恭敬地喚:“風小姐?!?/br> 是個陌生人,卻莫名有幾分眼熟,風幸幸微愣:“你是?” “我是薄董的秘書,我叫林迪?!蹦腥私榻B道,“您是來找薄董?” 風幸幸點頭,旋即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們認識?” “不認識?!绷值仙衩氐匦α诵?,又補說,“您不認識我,但我對您很熟悉?!?/br> 能不熟悉嗎?老板的辦公室里全都是跟風小姐有關的東西,平時沒少讓他關注她的動向,他能這么快就知道她來了公司,也得益于門口的監控識別里有錄入她的人臉,只要她一露面,老板和他的手機就會第一時間推送消息。 風幸幸正琢磨這話什么意思,林迪已經側身做出引路的姿勢:“薄董正在開會,我帶您上去稍作休息?!?/br> 畢竟是風氏集團的董事長,在各大財經新聞上露過面,加之是南城豪門圈的話題人物,風幸幸一進大門,立刻引起不小的sao動—— “是我眼花了嗎?那位不是風氏集團的董事長?她怎么會來我們公司?”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風氏剛和咱們公司簽了合作項目?!?/br> “誒,你說,風氏集團風雪集團,兩個都姓風,現在又合作,是不是有種親上加親的感覺?哈哈!要是咱們董事長跟風董聯姻,那可就絕了!” “也就高層的人有幸能見董事長一面了,咱們這些小蝦米都不知道董事長長什么樣兒,這萬一是個禿頭油膩男,那還是別了,配不上仙女一樣的風董?!?/br> 兩人在一片議論聲中徑直前往高層專用電梯。 金屬門合上,風幸幸想起什么,說:“巧了,我的秘書也姓林?!?/br> “是嗎?”林迪笑笑,并不多言。 有些事看似巧合,其實不是。 他會說老板派去她身邊的林啟是他的親哥嗎? 當初兩兄弟因為經濟問題險些被迫輟學,是薄家出資讓他們繼續學習,兄弟倆也爭氣,高考皆以近乎狀元的分數上了名校,畢業后拒絕各大名企拋來的橄欖枝,一心給薄應雪做事。 其實他們的初衷是為報恩,誰知道會這位落魄老板拿的是絕地反擊的爽文劇本,短短幾年時間就逆襲成為南城巨頭,他們也成為圈內炙手可熱的人物。 現在生意上的事他們是不cao心了,就是挺急老板的終身大事。 林迪想不通,老板平日里行事果斷,絕不拖泥帶水,怎么在感情方面就磨嘰得要命呢? 將風幸幸帶到薄應雪的辦公室,端上茶水,林迪便退下了。 風幸幸想著既然是開會,那少說也得半個小時,于是坐下來喝了口茶,開始打量起薄應雪的辦公室。 南城勢頭迅猛的后起新秀,辦公室卻一點都不奢靡,除了工作相關的東西外,再沒有別的多余的東西,除了……放在桌案一角大大小小的相框。 她好奇,放下茶杯起身走了過去。 穿插擺放的相框多是她的照片,有些年代久遠,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拍過這樣一張照片,邊看邊嘖舌,看到最后才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薄應雪在他的辦公桌上放那么多她的照片做什么? 把她視為競爭對手,激勵自己? ——啊呸!誰會拿一個比自己弱一大截的人當斗爭目標? 所以…… 所以就是她之前的那個猜想了吧? 薄應雪……喜歡她…… 被刻意忽略的念頭再次冒出來,讓人有些慌亂。 風幸幸抬手扯了扯衣領,總覺得從高爾夫球場帶出來的熱氣還沒散盡,以至于腦后又起了隱隱的汗。 她呼了幾口氣,然后注意到桌案的另一角,有一個被扣下去的相框。 相框的尺寸較別的要大很多,她想著或許是不小心撞倒,于是好心幫忙扶起。 一張久別的面容闖入視線—— 18歲的薄應月身著畢業服站在高中正門口,胳膊搭在一旁表情別扭的薄應雪肩頭,笑容溫雅,氣質清貴,兄弟倆身側左右立著薄叔和應姨,遠處天幕遼遠,日光閃耀,一瞬間就將人拉回那個美好燦爛的夏季。 指尖輕輕撫過那張輾轉在夢里的容顏,風幸幸看著照片上的人,唇角也忍不住浮起笑容。 雖然薄應月畢業那天,她因為向他討要校服襯衫的第二顆紐扣被拒哭了鼻子,但如今回想,那也是日后黑暗歲月里羨慕不來的美好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