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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著門的手緩緩垂下。 風幸幸轉身就走,不僅一點留戀都沒有,反而還顯露出幾分避之不及。 霍從淮獨自站在空著的包間里,矛盾又奇怪的念頭在胸口膨脹。 退婚后,他擔心風幸幸繼續糾纏,破壞他和溫苒之間的感情;可她不糾纏,他心里卻莫名空落。 在一起的時候,他對她并沒有多大興趣,只當她是溫苒的一縷影子留在身邊;現在,她變了太多,和交往的那兩年里判若兩人,身上謎團重重,讓他情不自禁想要去探究清楚。 所以明知不該,還是向溫苒借口抽煙,跑來這里堵風幸幸,想找她問一個答案。 可惜她沒有給他答案。 心煩意亂地離開包間,他告訴自己,他這樣只是出于愧疚。 愧疚而已…… - 所謂情場失意商場得意,和霍從淮退婚后,風幸幸運氣爆棚,一連拿下好幾單大項目,合作方全是業界赫赫有名的大佬。 風氏股價倍增,風幸幸每天對著大盤圖臉都快笑爛了。 “這世上最勾丨人的小妖丨精是誰?” Redbara,風幸幸沖唐盈舉杯,自顧自地問,自顧自地答——“當然是錢咯!我是蟹老板,我為財迷帶鹽!” 唐盈翻了個白眼:“受不了你,現在每天的日常不是加班加到死就是喝酒喝到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為了霍從淮自暴自棄呢!” 她的數落被聽聞消息趕來接待的周硯聽見,不過只有后半截入了耳——“為了霍從淮自暴自棄!” 再結合風幸幸面前那一大堆的酒,周硯自動腦補出一段失戀傷懷的劇情。 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她還沒有從那段感情里走出來嗎? 望著她背影失神了半晌,周硯抿抿唇,調整了一下表情,這才重新朝她邁步。 “嘿!周老板!”風幸幸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一個月時間兩人見面的次數遠超過去兩年,如今早已混熟。 周硯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順手給自己倒了杯酒,半晌沒說話。 他的沉默叫風幸幸瞧出異常,與他碰了碰杯,問:“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周硯一愣,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有嗎?” “有??!”風幸幸說,“愁眉苦臉的,誰惹你了?” “沒?!睈瀽灥囊粋€字,明顯的口是心非。 風幸幸也不是八卦的人,見他不愿意說也就不再問,只是又給他滿上一杯,眨眨眼,道:“來,喝酒!” 喝了幾杯,風幸幸手機響了。 她隨手接起,只聽了幾秒不到,眉頭立刻擰緊:“婚紗?” 敏丨感的字眼,讓周硯瞬間心提起。 他緊張地看向風幸幸,怕她會受刺激。 好在她反應并不大,聽完那頭的說明后,無所謂地說:“婚禮取消了,婚紗就不要了,隨便吧,交給你們處理?!?/br> 掛斷電話,她神色如常地繼續喝酒。 只是片刻后,她想起什么,吐了口氣,認命似的給那頭回撥了電話。 “那個……” “婚紗還是留著吧?!?/br> “我待會兒就過來取,好,行,謝謝?!?/br> 放下電話,唐盈倒是毫無顧忌地問了:“那婚紗你要留著?” 風幸幸支著下巴,晃了晃手里的酒,低垂的睫蓋住眼眸,讓人瞧不出情緒:“留著吧,雖然再也沒有穿的機會,但畢竟是……” 她看了眼周硯,有些話不方便說,于是含糊道,“你知道的,就…當個念想?!?/br> 礙于旁人在,唐盈也沒多說,只安慰地揉了揉她腦袋:“行?!?/br> 于是,這一切到了周硯眼里,就有了全然不同的理解。 他垂下頭,看臺面上倒映的自己的影,表情是那樣的懊惱自責。 如果一開始他就阻止霍從淮找風幸幸當替身,又如果他在風幸幸動心前早點告訴她真相,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怪他自私護短,當時見霍從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只想他趕緊好起來,所以保持緘默,眼睜睜看著風幸幸被利用。 這場感情中,霍從淮虧欠風幸幸,他也逃脫不了責任。 沒注意到他陡然沉痛的神色,風幸幸把剩下的酒一口喝完,拍拍他肩膀,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就不繼續喝了,拜了周老板,改天再來照顧你生意?!?/br> 唐盈在一旁笑:“你哪是照顧人家生意?周老板哪次不是給你免單?你再這么喝下去,得把人家周老板喝破產!” 她是打趣,周硯卻當了真。 慌慌張張起身,因為過急還撞到了椅子,也顧不得被撞疼的地方,他忍著痛,很認真地對風幸幸說:“沒關系!只要我這酒吧還在,就永遠為你免單?!?/br> 知道這人耿直,風幸幸絲毫不懷疑他話里有假,聞言沖他笑了笑,說:“這段時間確實喝了你不少酒,改天有空的話,我請你吃飯!誒,別拒絕,禮尚往來這交情才長久不是?” 她都這么說了,周硯當然不可能再拒絕,重重點了下頭,應道:“好,有機會的話……” “行,那我們走了!”她說著去扯唐盈,轉身的那剎想起什么,抓起他胳膊看了眼,從手包里翻出一個藥膏貼遞給他,“以后別那么激動,都磕青了?!?/br> 他順勢看去,胳膊上撞疼的地方青了一小塊,他自己都沒在意,她卻細心地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