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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尼認為,君子之所謂中庸,是因君子隨時做到適中...”接著,他還把釋義說了出來。 “好!說得好!”李學教贊許地摸了摸自己的長胡子,“那中庸之道不能施行的原因又是什么?” 是...是...王應銘臉上青筋直冒,他握緊了拳頭急急地向前走了幾步,但即便臉上的表情再兇狠,他也無法答上這個問題。 “子曰:“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沈逸的神色還是那般鎮定,但王應銘卻快瘋了。 他是大通商行的太子爺!他是過了縣試的童生!他絕對不能在這里被一個窮小子踩到泥里! “不,這不公平!我反對!”王應銘大聲地說,“學教您是在偏心!”王應銘的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光是嘴上說說又有何用?”王應銘的聲音更大了,“科舉不是靠說的,是靠寫的!如果連字都不會寫,那根本就沒有入縣學的資格!” 是的!這個窮小子從來都沒有上過學堂,他的字一定沒有自己好!王應銘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事情,他竟然咧嘴笑了起來。 “放肆!這么下作的話你也說得出來...”李學教的臉都紅了,他萬萬沒想到這王應銘竟是這般不要臉。 “先生請息怒,”沈逸向李學教拱了拱手,“我沈逸行得正,坐得正,既然王大公子對我入縣學的方式有異議,那我接受王大公子的挑戰又何妨?” 沈逸又笑著對王應銘說了,“還請王大公子賜教?!?/br> 沈逸越是輕松,王應銘就是越生氣。李學教還想說些什么,但他的話頭卻被王應銘給搶了過去。 王應銘的眼睛是紅的,“如果這場比賽是我勝了,那你就要退出這場入學考試,并且發誓永遠都不能進縣學?!蓖鯌戧帎艕诺卣f。 “那如果是我勝了呢?”沈逸還是那般云淡風輕。 “如果是你勝了...”王應銘咬咬牙,“如果是你勝了,平安街頭那間三進的屋子就是你的了?!?/br> 王應銘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嘩”地叫了出來。平安街頭是縣里最旺的商業街,那里面的房子可是寸土寸金。王家雖然有錢,但失了這院子,王家家主恐怕也要心痛好一些時間。 “你可是能獨自決定這院子的歸屬?”聽到這里,沈逸終于是有些認真了。 如果在縣城有屋子,那就可以把沈海沈文接過來,并且還能把洛洛家也一起接過來,到時候沈文沈海能在縣里開醫館,而洛洛家也能在縣里做些小生意。在縣里的生活自然比在村里要好。 “當然!那屋子早就在我名下?!闭f著,王應銘還讓小廝去把那間屋子的地契給取了過來。 “不過,我要求李學教不能當評委!”王應銘的話一出,又是把現場的人嚇了一跳。 “我要我們分別寫下一樣的內容,再由現場的這些人投票決定誰更勝一籌!”王應銘志在必得地說。 李學教擺明了就是對沈逸很欣賞,王應銘可不會讓他做評委,而在現場的人里卻有很多是自己的同學。自己的同學當然清楚自己的字跡,王應銘雖然對自己的字很有信心,但他還是耍了個小心思。 “好好好!”李學教被王應銘氣得都說不出話來。王應銘這次算是把李學教給得罪透了,但他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在現場擺好桌椅后,沈逸與王應銘便開始抄起同一篇文章。因為離得遠,大家并不能知道哪張字是誰寫的。 很快,在經過另一個先生的處理后,沈逸與王應銘的文章就掛起來了,而等到兩人的文章都被掛起來后,現場所有的人都發出了驚呼聲。 “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能,怎么會和書里的字一模一樣...” “真的是一模一樣!” 大家都爭先恐后地擠著向前,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其中一張紙上的字,竟然與書中的字一模一樣,簡直就像是印刷出來的一樣! 縣學的學生與先生當然知道王應銘的字跡,那也就是說,那張猶如印刷的文章,是沈逸寫的!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在乎什么勝負,那可是一撇一捺都不差的印刷體啊!大家對此都好奇極了。 雖然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勝負上,但形式還是要繼續進行的。當然,這個結果也很明顯,除了與王應銘交好的同學,其他人全都把票投給了沈逸! 沈逸贏了!那間旺市街頭的三進房子是沈逸的了! “不,不可能!”王應銘滿眼的不可置信,“你從來都沒有上過學,你不可能會寫出這么好的字!”王應銘大喊大叫著。 他想要反悔拿回那張地契,但那張地契早就交給縣學的先生,現在沈逸勝了,縣學的先生在第一時間就把地契給沈逸了。 王應銘在那里大喊大叫,現場的人也在那里議論紛紛,現場簡直比菜市場還要吵雜。 但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地,從人群中就是分出了一條路。 “縣太爺來了!縣太爺來了!”這個聲音一下子就壓過了所有的聲音,現場立馬變得鴉雀無聲,但大家臉上的激動與興奮卻是再也掩蓋不住了。 那可是縣太爺!是縣里最大的頭頭,是縣里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存在! “你真的從來都沒有上過學堂?”縣太爺先是免了在場的人的禮,便是問向了沈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