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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歌并不好唱,不過遲煬和連雪鹿都挺會唱歌的,搭配的也好,徐圖他們聽著聽著,開始搖晃身體打起了拍子。 明明是兩個人的歌,凌瑯卻好像半失聰一樣,只能聽見遲煬一個人的聲音,是他沒聽過的深情。 到最后,歌快唱完了,烤串糊了,解題的思路也亂了。 一滴汗從臉頰滾落,慌忙中,凌瑯用胳膊蹭臉,抬起頭的瞬間,牢牢對上了遲煬正看著他的眼睛。 “Could I look into your eyes?(我可以注視你的雙眼嗎?)” “Could I have this night to share this night together?(我可以與你共享此夜嗎?)” “Could I hold you close beside me?(我可以靠近一點你嗎?)” 唱到這里,遲煬勾勾唇角,朝凌瑯的方向走了一步。 凌瑯像回魂了一般,立刻去翻已經糊過一次的烤串,再次看向遲煬的時候,對方并沒有真的走過來,而是依舊站在原地,唱完了倒數第二句。 “Could I hold you for all time.(我可以與你共度余生嗎?)” 作者有話說: 英文歌是《Could i have this kiss forever》 第43章 遲煬和連雪鹿表演完,又被圍著起了一會兒哄,熱鬧的游戲才終于告一段落。大家紛紛圍到烤架旁覓食。 烤串邊緣糊了,凌瑯原本想要重新烤,結果還沒來得及提醒,四個小弟就一擁而上,搶光了烤架上的所有熟食。他們一口一串,吃得津津有味,然后包著滿口食物大聲稱贊:狼哥親手烤的串兒,就是天下最好吃的串兒,連糊都糊地這么有技術! 看徐圖他們吃得這么香,凌瑯有點迷惑,他不大確信地嘗了一口。 果然,很難吃。 他默默地拿了一批新的食材,決心這次一定要烤出口感正常的食物。 露營地的不遠處就是公路,天色已晚,沒什么車輛來往,路燈安靜地鋪出一條筆直的橙黃,有個晚歸的放牛人,正趕著一群牛,順著公路慢悠悠地朝這邊走來。 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城里孩子像發現了新大陸,接連被吸引,然后興致勃勃地跑去看人家放牛了,鬧哄哄的營地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草叢里春蟲的呢喃。 凌瑯沒去,還在那里烤他的串。 給烤雞柳翻面的時候,木炭迸出的火星子濺到rou上,和油碰到一起,發出“滋滋”的聲響。 凌瑯感覺身后多了個人,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他問:“你沒跟他們一起?” “沒?!边t煬端著一碗粥走到他面前,“這是連雪鹿熬的蔬菜粥,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 雪白的米粥加了三四種顏色的蔬菜,稠度剛剛好,賣相很是誘人,但凌瑯沒接。 他把烤好的rou串放在盤子里,目光直直看向遲煬:“你好像挺欣賞連雪鹿的,你們一起唱歌,她還給你送花,你不喜歡我姐了?” 遲煬:“?” 這話題來得太直接,太突然,槽點也太多,遲煬一時不知該從何接起,若非凌瑯語氣太過寡淡,他甚至都要懷疑,凌瑯是不是在為連雪鹿跟他爭風吃醋。 畢竟,根據他兩個多月的觀察,連雪鹿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近凌瑯的女生。而且他聽徐圖說過,連雪鹿曾經給凌瑯告過白。這也是他最初愿意和連雪鹿打交道的原因。 兩相沉默之際,前方傳來由遠及近的談笑聲。徐圖他們回來了。 遲煬干脆一把抓住凌瑯的手腕,把人從烤架后面牽到自己身邊。 凌瑯也沒拒絕,任由他拉著自己繞到帳篷后面,然后面對面站定。 遲煬扶住凌瑯的雙肩:“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喜歡你姐吧?” 曠野刮來一陣徐徐的風,一下子把所有嘈雜都吹遠了,黑暗中,只剩下兩人不到二十公分的呼吸聲。 良久,凌瑯道:“你和我姐不是雙向暗戀嗎?” 遲煬一下沒忍住笑:“你這個情感缺失患者,怎么連‘雙向暗戀’這么高級的詞匯都懂了?” 凌瑯皺起眉,沉聲道:“我那會兒還沒病,你嚴肅點?!?/br> 遲煬和凌瑾從小被兩家人當做娃娃親撮合,而他則是托了jiejie的福,才有機會和遲煬做朋友。他和凌瑾流著相同的血,是世上最懂她的人,他確定凌瑾對遲煬從始至終都有少女的情思。 遲煬聽凌瑯的話,清清嗓子,故作嚴肅問:“我喜歡誰,這很重要?” 凌瑯點頭:“很重要?!?/br> 遲煬:“為什么?” 凌瑯張了張嘴,突然就語塞了。 是啊,為什么呢? 凌瑾早就不在了,未來漫長余生,遲煬總會找到一個與之共度的女生,至于那人是誰,已經不再是他能插手過問的事。 她可能是今天的連雪鹿,也可能是若干年后,他不認識的某某,而他與她的初次見面,或許是在最后的婚宴上,他坐在嘉賓席,等待遲煬牽著她的手,走過來主動向他介紹。 凌瑯插在褲兜的手顫了顫,心臟毫無征兆地刺痛了一下。 他從沒想過這么遙遠、具體的未來,而且,還是遲煬和別人的未來。 見凌瑯突然沉默了,遲煬并沒有就此收住話題,他繼續問:“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讓你覺得我喜歡凌瑾?” 既然小狼崽主動提了這件事,他決定就此弄清楚這個多年未解之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