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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被拆穿,男學霸惱羞成怒,沖上來又想打人,被凌瑯提著衣領遏制住,在凌瑯一米八幾的大個子面前動彈不得。 眾目睽睽之下,男學霸覺得沒面子,竟然坐在辦公室的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葉芷夕躲在哥哥寬闊的背后,直接看愣了。 臨走前,凌瑯對學校負責人道:“葉芷夕成績是不如人好,但這不是強迫她替渣子背鍋的理由?!?/br> 負責人哪里想得到一個高中生會這么淡定有魄力,他最初還想著凌瑯是個學生,肯定比大人好拿捏。負責人連連點頭,向凌瑯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出了學校,凌瑯帶葉芷夕到附近餐館吃飯。 馬路對面等紅綠燈的時候,葉芷夕對著滾滾車流道:“別告訴我爸媽?!?/br> 凌瑯“嗯”了一聲。 他知道自己在meimei面前沒有任何威信可言,所以琢磨了好久的措辭,直到坐上飯桌才道:“以后再遇到這種事要智取,別沖動,你是女孩子,萬一對方是個彪形大漢你會吃虧的?!?/br> 葉芷夕用筷尖兒戳著米飯,大咧咧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傻,不過這人我想揍他好久了?!?/br> 凌瑯頓了頓:“實在想出氣,跟我說也行?!?/br> 正處在懟天懟地叛逆期的少女聞言,訥訥地垂下目光,悶頭扒拉了幾口飯,含含糊糊道:“你都有新弟弟了,干嘛還來關心我啊,他……” “你說什么?” 葉芷夕別扭話還沒說完,就被凌瑯沉聲打斷。 她疑惑地抬頭:“你爸沒告訴你嗎?” 凌瑯沒說話,暗下去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那個,可能是忙忘記了吧,他也沒跟mama說,是我爸聽人講的……” 后半頓飯吃得過于安靜。 葉芷夕好幾次想主動說話,都被凌瑯臉上垂落的睫毛疏影勸退。 她覺得凌瑯這會兒好像心情不好,但偶爾看向她的時候,眼里的溫熱還和之前一樣,還給她夾菜。 北高和葉芷夕家在兩個不同方向。 吃完飯,葉芷夕上了一輛出租車,凌瑯也跟著坐了進去。 葉芷夕提醒:“你學校不是在臨野路那邊嗎?” 凌瑯:“太晚了,我送你?!?/br> 葉芷夕:“哦?!?/br> 坐在出租車里,葉芷夕余光盯著凌瑯的側臉,車窗外的光從他臉上忽明忽暗地掃過,卻沒有一束光愿意逗留在他寡淡的眼角。 她突然有點沒來由的同情凌瑯了。 她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哥哥,似乎也沒那么古怪和可怕,至少他有最基本的正義感,分得清是非黑白,還會挑小裙子,雖然直男審美實在不能恭維。 下車后,凌瑯溫聲道:“你先回家吧?!?/br> 葉芷夕點點頭:“那我走了啊?!?/br> 雖然凌瑯沒有什么太大的情緒波動,但剛闖完禍的葉芷夕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又闖禍了…… 她往前走了二三十米,回頭,凌瑯還在小區門口目送著她,她破天荒給凌瑯揮了揮手,然后一路小跑拐進了居民樓。 作者有話說: 呼叫呼叫!這里是民政局長佩分局,請煬哥緊急上線,抱抱瑯崽崽! (????ε???) ------ 感謝普陀寺風景線、夏兔tuuuuuuu的魚糧投喂,比心心 第23章 凌瑯走到北高運動場的時候,最后一位夜跑的學生擦著汗,正準備離開運動場,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他沉冷的目光嚇得加快了步伐。 他沒有做拉伸動作,直接繞著跑道邁了開長腿。 沒有技巧,沒有戰術,速度快得似要和夜風融為一體。 守在跑道邊邊等凌瑯的屁桃一開始還有點懵,但很快就和凌瑯一塊兒拔足狂奔了起來,四肢爪子在塑膠上磨得沙沙作響。 跑完一個三公里,凌瑯站在起點處,雙手撐著膝蓋,喘了會兒粗氣。 然后,他打開了八百年沒看過的親友群,最新的聊天話題恰好就是凌榮江喜得貴子。 凌瑯往上翻,看到了凌榮江的朋友圈截圖:上天奪走爸爸一個女兒,又還給爸爸一個可愛的你,是你的出現,幫爸爸跨過了五十年人生的一道坎,你就是爸爸今后的希望,是爸爸下半輩子的小棉襖。 配圖是兩只大手捧著一只小手。 底下排著隊的奉承評論把熱鬧喜慶的氣氛做到了最足,也把“好父親”的形象捧至最高處。 跨過一道坎? 凌瑯抿緊雙唇,眼神冷得像冰,緊握手機的指關節已經泛起了可怕的青白。 他有什么資格提前跨過這個坎? 本該為美術夢想獻身的凌瑾葬身在反抗大家長強權的路上,而罪魁禍首卻躲去了天涯海角,逃避良心譴責,享受著幸福美滿的家庭,光明正大地自我原諒。 他憑什么? 今晚空氣指數不錯,一眼能望到很遠的地方,卻又黑連著黑,什么都看不明白。 風不停地往前吹,薄薄的單衣映出一雙瘦削突出的肩胛骨,男孩的身影如同一張緊繃的弓弦,在孤獨的夜色下繞著跑道極速推移,如同維持著最后的理智和高傲,遲遲未射出那狂躁的一箭。 遲煬坐在山茶花樹旁的高臺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已經跑了五公里的凌瑯。 趁遲煬完全被賽道上的人吸引注意力的時候,蹲在一旁累癱的屁桃打算偷偷開溜,結果剛撒開腿就被一雙大手撈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