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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最后還是下來了,”岑枳說,“他沒想到那人會在旁邊等到九點??爝f盒你拿走,帶去查上面的指紋?!?/br> 報信人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圓盤前,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塑料袋將快遞盒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 溫故站在一旁,眼中結了冰似的冷。 昨天他剛和聶英哲見過面,今天他就有膽子來酒店直接綁人,整個兒一個大寫的“目無王法”。 岑枳走到他身邊:“盛知新住在哪層樓,你知道嗎?” “八?!?/br> 溫故似乎并不太想和他說話,惜字如金地說了個數字。 岑枳卻并沒有被他的態度影響:“走,上樓看看?!?/br> 兩人進了酒店,無視了尚在打盹的前臺員工,坐電梯上了八樓,在盛知新房間門口停下。 岑枳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神似酒店房卡的卡片,在讀卡器上刷了一下。 讀卡器上閃過一道藍紋,門“咔噠”一聲緩緩向里而開,空調的熱氣撲面而來。 溫故眸色黯了下,緩緩走進屋中。 盛知新的外衣被丟在了床上,床頭柜上則散落了一些零碎的物件,大都是些小瓶裝的護膚用品,顯然主人走時十分匆忙。 溫故緩緩在床邊坐下,伸手去摸那件外衣的口袋,摸到了一張卡片。 他將卡片拿了出來,發現上面用有些風sao的花體字寫了一個會所的名字,下面有一行同樣字體的小字寫道:“京圈名流會,誠邀品鑒?!?/br> “岑枳,”溫故說,“他被帶到這里了?!?/br> 岑枳彎下腰,取走那張名片:“你怎么知道?” 溫故有些疲憊地靠在床板上,按了按眉心:“昨天聶英哲剛和我放過狠話,說他看上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得到,今天早上十有八九會來犯個賤,但估計被小盛拒了,惱羞成怒晚上就來綁人?!?/br> 岑枳的表情瞬間有些一言難盡:“他大費周章地綁個人,就是為了去參加這個京圈名流會?” “省了在聚會上把人迷暈的過程,”溫故冷笑,“一步到位,直接上/床,多省事?!?/br> 他微微直起身:“怎么說?岑隊長?現在能出警救人嗎?” 岑枳面上多了一絲不忍。 他垂下眼,搖搖頭:“沒有證據,圓盤前后又正好沒監控,我沒辦法申請拘捕令?!?/br> 溫故的目光一凝:“那咱倆大半夜來這兒干什么?賞夜景嗎?” “你聽我說,”岑枳蹙眉,“你不要這么沖動,我看看能不能——” “沖動?” 溫故瞇起眼,聲音里壓著火,徑直揪起岑枳的衣領:“那他媽被帶走的不是你的人,你當然能冷靜,那我呢?你告訴我怎么冷靜?” 岑枳嘆了口氣:“溫......” 溫故一把撒開他的領子,轉身向門外走去:“你不救我去救?!?/br> “你會死在里面的!” 岑枳一把扯住他:“我看看能不能聯系上線人,你不要沖動?!?/br> “我都說了我沒法冷靜!” 溫故擰著眉,聲音中的盛怒終于再也無法抑制地噴薄而出:“要是你的人被帶走了你能冷靜嗎?你告訴我你他媽能不能!” “我......” 岑枳眸中閃過一絲嘆息,松開了攥著他胳膊的手:“行,我跟你去?!?/br> *** 盛知新在頭痛欲裂中醒來。 他緩緩睜開眼,面前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上面鑲著一盞華麗的水晶吊燈。 他這是......在哪? 屋外隱約傳來了喧嘩聲,有男有女,夾雜在一起,讓他聽了后更頭疼。 盛知新緩緩地支撐著身子坐起來,一低頭先嚇了一跳。 自己居然全身赤/裸,連件內衣都沒有! 他僵立在床上,一時間有些一言難盡。 好在沒留下什么奇怪的痕跡,身體除了乏力外也沒有任何其他的不適。 也就是說自己醒來的時間恰到好處。 他深吸一口氣,搖搖晃晃地從床上下來,腳落在地上時險些直接給眼前的床頭柜跪下了。 手腳酸軟得要命,盛知新只能咬著牙,強撐著桌子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地撲進衛生間,往自己臉上撩了一捧水。 這捧水讓他精神了不少,也有了思考問題的能力。 洗臉盆旁邊的毛巾上用金色的絲線繡了個會所的名字,和今天早上聶英哲給自己的那張名片上會所的名字一樣。 所以這出綁架是聶英哲搞出來的,目的無非就兩個,要么讓他沾上毒,要么直接睡/了他然后再給他沾上毒。 盛知新的面色發冷。 必須要找個機會逃出去。 他活動著尚且停留在迷藥余韻里的手腳,扶著墻慢慢在屋里走了一圈,發現整間屋子中居然沒有一套自己能穿著離開的衣服,就連浴巾也沒有。 盛知新轉回門邊,試著推了推門,不出意外地發現門是鎖著的。 可就他現在這個狀態,就算門不鎖他也出不去。 盛知新嘆了口氣,抱著膝蓋緩緩在門邊蹲下。 自己這一失蹤,估計等到明天早上退房的時候才能被發現。 而那個時候該發生的都發生過了,干什么都遲了。 他不敢想象聶英哲會對自己做什么,最后的遺憾居然是沒法繼續寫喜歡的歌,也不能對溫故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