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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了嗎?小盛老師?” “還沒,剛拍完,”盛知新說,“現在要去吃?!?/br> “別去了,路口等我?!?/br> 溫故那邊的背景聲音好像很嘈雜,不時伴有車鳴笛的聲音:“猜我在哪?” 盛知新眨眨眼,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因為某個不知名的因素變得很快,快得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 “你......在哪?” 溫故沉默半晌,忽然輕笑一聲:“路口等我?!?/br> 那聲笑就像片羽毛般輕輕掃過他的耳朵,引得他一陣戰栗,面上莫名開始發燙。 他胡亂應了一聲,掛斷電話,便聽見身后有人叫他:“盛哥!” 盛知新回頭,看見莊介正和幾個群演一起走向他,旁邊...... 跟著那個陰魂不散的導演。 他面上的笑容瞬間垮了下去,只草草地沖著幾人點了個頭。 “我們正要去吃飯呢,”莊介說,“一起嗎?” 盛知新搖頭:“不了,我有約了?!?/br> “哦?” 莊介面上多了絲揶揄。他錘了下盛知新的肩,小聲問道:“艾哥嗎?” 您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盛知新忍著氣,面上依舊笑得很燦爛:“不是,是別的朋友?!?/br> 縱使他想盡快跟這群人拉開距離,但離開片場的出口只有一個,他也只能忍著一肚子火和導演并肩而行。 “不是說明天去聚會嗎?”走了一半,盛知新想起了導演和自己說的話,有些奇怪地望向莊介,“怎么你們今天就......” “今天這個其實只是普通的吃飯而已啦?!?/br> 莊介調皮地對著盛知新眨了下眼:“王導說他費用全包的,是吧王導?” 王楚生咧開嘴一樂:“是啊是啊,我全包,你們隨便吃,別不舍得吃啊?!?/br>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盛知新:“你真的不一起?” “不了?!?/br> 對著他,盛知新真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裝都懶得裝。 冬日晚上八點的B市街上已經沒有什么人了,只剩下清清冷冷的路燈投下一片光暈,照亮燈下的一小塊位置。 拜托,溫故一定要提前到,不然他說不準就會被拉去一起吃飯了。 盛知新毫不懷疑那個王導會干出來這種事,而莊介又是個熱心的缺心眼,保證會不清不楚地倒戈,幫著王導一起將自己拐上賊船。 盛知新心里胡思亂想了一通,剛走到主干路邊上,就看見不遠處的路燈下立著一個頎長的身影。 那人半長的頭發垂在臉側,看不清面容,但盛知新看見一個側影時便敢肯定那就是溫故。 “我朋友已經到了,”他立刻對莊介說,“你們玩得開心,我先走了?!?/br> 溫故正低頭看手機,忽然聽見有腳步聲,微微抬頭,便看見盛知新小跑著向自己這邊而來。 不知為什么,看見平時立沉穩人設的小朋友的動作如此急切,他莫名有些想笑。 溫故剛要和他打招呼,卻察覺出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 那道目光有些陰冷和惡毒,像條毒蛇似的黏在他身上。他微微蹙起眉,冷了雙眼,抬眸向不遠處投去凌厲的一瞥。 毒蛇似乎撞上了他的眼睛,看出來他不太好惹,又慢慢龜縮進洞中。溫故這才收回目光,看向朝自己跑來的人。 直至到了溫故身邊,盛知新這才覺得自己徹底安全了。 雖然并不知道這份安全感從何而來,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只有待溫故身邊是最沒有危險的。 王楚生看著盛知新遠去的背影,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上,塞進嘴里,一邊抽著,一邊摸出手機發了條消息。 “你看上的那兩個,其中一個好像有人包了?!?/br> 對面的人回的很快:“誰包了?看清臉了嗎?” “沒看清,”王楚生吸了一口煙,“不知道是誰,好不好惹,有點難辦?!?/br> 對面那人隔了一會兒,才又回了條消息。 “我就喜歡玩這種有主的,這樣多刺激,是不是?” *** “沒久等吧?” 溫故順手替盛知新整理了一下衣領,問道。 盛知新搖搖頭,剛剛的慌張還未消失,這會兒依舊有些心驚rou跳。 “沒久等就好,”溫故打開車門坐在駕駛座上,“我不愿意讓人等我太久,會很愧疚的?!?/br> 盛知新想起來自己曾無數次在公司等艾新下課,不由得感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溫老師,你怎么今天突然來了?” “順路來這邊辦點事,又知道你正好在這兒拍戲,所以想著約個飯?!?/br> 溫故開車很穩,不急不躁的,和他這個人很像。 “是不是有點唐突了?” “沒有,”盛知新說,“謝謝溫老師?!?/br> 溫故帶著他沒走多遠,去了一家隱于小巷深處的餐館。 服務生在門口接過他們的大衣,動作體貼而輕柔。待進去了,才發現原來里面都是一間又一間小包廂。 可以說很大程度地保證了所有客人的個人隱私。 怪不得溫故會帶他來。 溫故將菜單向他推了推:“點餐嗎?” 雖然盛知新餓得有點發暈,但依舊搖搖頭:“沒事,我吃什么都行?!?/br> 溫故也沒和他客氣,隨意點了幾樣菜,然后將菜譜合上,對服務生說:“不要放蔥和香菜,果盤的話不要菠蘿,不要放辣,謝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