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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夠深情,答應何嘉綺不會有別人,沒答應她要寵她一輩子。 所以他從不會跟她解釋,好在她也不曾過問,只是極偶爾的她會發信息問他是否還回去,他看到會回她一句,沒回復她也不再追問。 王默知道自己的劣根性,何嘉綺不管他,他最開始喜歡她懂事聽話,時間久了就覺得她在故作姿態。 他惡劣,她越是能忍,他越要挑戰她底線。 可是她對他似乎沒有底線,他開始在酒局后半場頻繁看手機,開始希望接到她催他回家的電話或微信。 從來沒有,他失望至極。 從發現那本日記開始,王默對何嘉綺更冷淡了,他住在酒店長期包房,很多天都不回去。 何嘉綺那段時間在外地拍戲,一有空閑就飛回來見他,她興致勃勃回家,總是面對一室清冷。 她似乎終于忍不住,打電話給他詢問他蹤跡,他明知她在期望什么,還是硬著心腸以一句“太忙”搪塞她, 他心里憋著無法排解的怒火,不能跟她發,也不能跟她掰扯,就只能用這種二百五方式懲罰她。 許久后的一天晚上,他應酬完回到酒店,站在套房巨大落地窗前俯瞰腳下繁華夜景,燈光旖旎,霓虹幻影,明明是他最熟悉的紅塵萬象,那一刻卻讓他感覺無比孤獨。 他想念何嘉綺,很想。 他立刻讓司機送他回家。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他想她應該是睡了,他想起她小小一團躺在大床一側,下意識勾了勾唇角。 他幾乎可以想象她待會兒見到他會是怎樣的驚喜。 家里黑漆漆一片,王默沒進臥室就知道何嘉綺不在。 她總會為他留著門廊燈,因為—— “你回家的時候看到燈亮著,就知道我在等你?!?/br> “你想著我在家等你,肯定食不知味,只想快點回來?!?/br> “王默,這輩子我只會為你留燈?!?/br> 何嘉綺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亮亮的,她是認真的,而他只當是聽了句好聽的情話。 何嘉綺五天前才從外地回來,連續拍了兩部戲,她要休息一段時間,不在這里一定是回她自己家了。 趕去何嘉綺家已經過了零點,王默去開門,指紋驗證成功,門卻打不開。他無奈,只好給她打電話。 何嘉綺睡覺是習慣靜音的,他打完一通沒有人接沒有再打。他知道此刻最明智的做法是先離開,等她明天醒了再過來,但他不愿意,也不甘心。 他每隔十五分鐘撥一次電話,他想如果一小時后她還不給他開門,他立刻就走,以后再不會主動找她。 一小時后,電話依舊沒人接聽。王默氣得胸口發疼,他這輩子最討厭等人,卻有一種非要把電話打通,把何嘉綺鬧起來教訓的幼稚想法。 不過他有原則,說給她一小時時間,就只能是一小時。他轉身就走。 回去的路上,王默的臉色陰沉得像要殺.人,司機頭皮發麻大氣都不敢出,車內靜謐,氣氛冷得結冰。 車行過半,王默手機響了,司機凝神靜氣,意外聽到他溫和平淡的聲音。 “沒事,我剛應酬完,問你睡覺沒?!?/br> “還在路上,你沒在家?” “我離你家挺近,過來找你?!?/br> 簡單幾句話,味道全變了。 司機猜到是誰的電話,抬頭看一眼車內后視鏡,視線跟王默撞個正著。 他連忙:“王總?!?/br> “你覺得我說錯了?” “……”司機膽戰心驚,連忙表忠心,“我沒聽到您說什么?!?/br> “前面路口掉頭?!?/br> “是?!?/br> 去而復返,何嘉綺站在門口等他,她溫柔笑著,有一點沒睡醒的怔松,是高興的,卻談不上驚喜。 王默有點不高興,越過她直接往里走,見她在身后關門,又忍不住嘴賤:“你家門鎖壞了?” “沒有啊?!焙渭尉_有點懵,下意識開門檢查,確定是正常的,看他的眼神有點疑惑。 王默理直氣壯:“我自己能進來,你站在門口等什么?” “你說在我家附近,我以為你很快就到了?!?/br> “修路,改道了?!?/br> 何嘉綺沒懷疑,小跑過去拉他胳膊,笑盈盈說:“我給你熬了醒酒湯,應該還熱著,我給你盛一碗?!?/br> 王默在餐廳坐下,何嘉綺將醒酒湯放到他面前:“你先喝,我去給你拿衣服洗澡?!?/br> 何嘉綺不會做飯,家里長期有保姆,她也沒必要非在這上面費心思,倒是這碗醒酒湯,她特意托人找的方子,實踐無數回,不止味道好,還有養胃功效。 王默很快洗完澡,穿衣服的時候沒留意,內.褲掉在地上。他有輕微潔癖,即使地面干干凈凈,他也不可能再穿。 他本打算穿上睡袍直接出去,想起何嘉綺今晚的表現,心里窩火。 “何嘉綺?!彼兴M來,“給我拿條內.褲?!?/br> 片刻,何嘉綺敲門走進來。雖然最親密的事都做過,看到他不著寸縷坦蕩蕩站在面前,她依然不能直視。 她垂眸,將手里的東西遞過去,王默握住她手用力一拉,將她壓在光滑的玻璃上,撩起裙擺,狠狠吻下去。 冷著她這些天,他實在很想她,動作狠的沒有半分猶豫。 何嘉綺在他和墻壁之間的狹縫中戰栗不至,他卻在她最需要溫存的時候審問她:“你這幾天都在這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