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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剛回家,加下來就要面臨那來自不在乎這件事的下場。 穿過一道道金光閃閃展覽著價值不菲的收藏品的玻璃柜,踩著幾十萬美金一平方米的波斯地毯,呼吸著從私人山脈吹來的空氣。 霍非寒走路花了五分鐘才走到客廳,看見了自己的母親焦安琳端坐在那喝茶。 場面安靜的就像是暴雨來臨前的死寂,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一清二楚。 霍總裁拘謹地走到沙發前,頷首:“母親?!?/br> 豪門中,孩子和父母的感情大多貌合神離,形同虛設,但霍非寒和父母的關系算不上特別壞。 只是他青春期開始后,就沉迷于到處游學,基本一兩年都會換個國家讀書,沒有長時間接觸的機會。 而這青春期開始的理由則是因為——在他年近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焦安琳整日沉迷于研究黑暗料理。 雖然霍非寒很愛他的母親,但是他做不到對著醬油西瓜皮愛屋及烏。 焦安琳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甚是委屈:“昨天去忙什么了,不是說好來接我和你爸的嗎?” 霍總裁立馬受到道德與良心的譴責,他坐到焦安琳的身邊,拍了拍mama的肩膀說:“對不起mama,昨天我沒收到你們回國的訊息,那時候在遛貓貓所以不知道?!?/br> 聞言,焦安琳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手帕,聽風就是淚:“如果今天不是你爸想去找你,你是不是都不知道我們回來了?你到底想不想mama啊,嗚嗚?!?/br> 霍非寒想了想:“按道理是的,但mama你也要堅強點啊,你是個成年人了,要學會照顧好自己的情緒,你動不動哭,心疼的只會是爸爸,還有幾千塊一次的妝容?!?/br> 焦安琳瞇了瞇眼睛,感覺兒子說的有道理,就沒再繼續作下去。 她摸了下頸上的帕斯帕雷珍珠項鏈,突然說道:“對了,我買了禮物?!?/br> 霍非寒:“禮物?mama,之前我不是和爸爸說了不用買嗎?” “對啊,所以不是給你買的?!?/br> “那是……” 看著母親那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霍非寒就明白了:“你是想問‘他’,對吧?!?/br> 焦安琳流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她點點頭,吃瓜樣:“別他他他的了,小張跟我說了,那個孩子叫紀羨雨是吧?乖兒子你怎么稱呼他的,是叫羨雨、小雨、阿雨?還是——” 眼見要說出那種詞了,霍非寒一緊張,咳了聲:“……母親你叫他小魚就好了?!?/br> 焦安琳挑眉:“行吧,那他人呢!” 在下車前,霍非寒怕焦安琳會嚇到紀羨雨,或者說父母回國太突然,還沒讓人有準備,所以為了緩沖下,霍非寒就讓紀羨雨先跟著仆人把那些教輔從側樓梯上樓,搬到房間去,自己來應付這腥風血雨。 不過看起來,這腥風血雨他自己都快抵擋不住了。 而這時好巧不巧,解決完教輔的紀羨雨按著以前的記憶,剛找到了這里—— 紀羨雨說不緊張其實是假的,雖然有心理準備,但當看見和霍非寒的樣貌有五分像的婦人抬眸看向自己時,還是緊張了下。 焦安琳保養得當,氣質溫和端莊,四五十的年紀,看起來才堪堪三十出頭。 她正以審視的姿態打量著自己。 紀羨雨沒露怯,還是規規矩矩的朝她頷首:“霍夫人?!?/br> 焦安琳一聲不響,目光如炬地黏在單薄少年身上,隨后她招了下手就打發霍非寒去樓上拿禮物,霍非寒想問禮物在那,對方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只好摸摸鼻子滾去找禮物了。 現在裝潢豪華、金碧輝煌的客廳中,就只有焦安琳和紀羨雨兩人。 “坐吧?!苯拱擦沾髦澴拥按蟮慕渲?,漫不經心的將茶杯放在碟子上:“不用那么緊張?!?/br> 原著里沒著墨過渣攻的父母,對于他們的性格,紀羨雨一時半會兒不清楚,他只能謹慎的坐下,低眉順眼。 然后他剛坐下,下一秒自己的手就被焦安琳給牽起。 “——孩子,這些天真的是苦了你吧!” 紀羨雨腦袋一暈:“怎、怎么了嗎?” 焦安琳拿出那張手帕點了點眼角的淚,動作很輕,怕把妝給毀了,她說:“哎,小寒是阿姨自小看到大的,對于他的不解風情阿姨心有戚戚焉?!?/br> “以前你叔叔在燭光晚餐的時候,給我送了輛跑車,這兔崽子就跳出來一板一眼地說酒后不能駕車,就把車鑰匙丟到了人工湖里——再看看你這么乖的樣子,想來和他在一起相處,真的是為難你了?!?/br> 紀羨雨暈乎乎的,也不忘回話:“阿姨,我不為難,霍先生他人其實還蠻好的?!?/br> “真的嗎?”焦安琳對自己的兒子不太自信:“你可別騙阿姨,就那家伙,從小到大情書堆滿屋,但他愣是沒個看上眼的,整天只知道學習學習學習,都快以為他腦子要學壞了!以后沒老婆該怎么辦哦……嗚嗚?!?/br> 紀羨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慌張給人遞了張紙:“阿姨你別難受啊,霍先生其實很好的,事業有成,人長得個高帥氣,性格溫……柔體貼,也很有錢,怎么會沒老婆呢?” “嗚嗚嗚嗚?!?/br> 焦安琳還在小聲啜泣,紀羨雨手足無措,就又挑了霍非寒的幾句好話安慰。 “我兒子真的那么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