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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非寒隨意坐在靠椅上,點點頭,語氣自然:“嗯,他現在是我的愛人,也是近段時間內我唯一親密接觸過的一個人?!币娝碱^緊鎖的樣子,又問:“明醫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再次的應激反應是因為他?” 他自己給自己說了個解釋:“因為長時間對他接觸和相處,所以導致現在我下意識對他感到厭膩,從而產生了抗體?” 雖然還沒得到答復,可霍非寒語音剛落,仿佛眼前就看見了自己要和小魚說解約,對方臉上失落的情緒……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么渣?;舴呛站o了拳頭。 雖然當初和對方簽訂合約就是看中對方于自己最特殊的體質,但現在如果真的不再有效了,難道他就能違反合約提前解約嗎? 霍非寒深沉地想。 然后明醫生反而一臉淡定的沒說話,而是先打電話給霍非寒安排了個血液檢查。 十幾分鐘后結果就出來了—— 霍先生心跳如擂鼓,他害怕從冷艷的明醫生口中聽見自己略微擔憂的那句話。 明醫生隨手翻了下病歷:“霍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通過血——” 霍非寒嘆氣:“不用說了,本總裁知道你想說什么……本總裁生來天煞孤星,終將一人孤獨終老?!蹦呐掠鲆娏讼窦o羨雨那樣溫柔的人,最后還是沒能躲過命運的戲弄。 “……”明醫生是個年薪百萬的私人醫生,面對給自己發工資的老板,她并沒有任何不雅的舉動,等對方扶額,一臉憂愁后,這才微笑著說:“霍先生,你對花生過敏?!?/br> 場面寂靜了一下。 霍非寒倏地坐直了身體,他肅容,下意識說了句自己第一次學會的外語:“Perdon?(抱歉?)” 明醫生推推眼鏡,語調緩慢,一字一句地道:“霍先生,你說你昨天晚上吃的夜宵中放了少量用來提香的花生碎,剛才經過血液的分析,就得出了你對花生過敏的結果?!彼D身拿出了一張藥方,拍到了桌子上:“請問你現在還癢嗎?” 霍非寒英俊地搖了搖頭。 明醫生微微一笑:“那這瓶藥膏只要睡前在發癢的位置,涂一下就好了?!?/br> 最后霍先生是滿臉不可思議的走出這家私人診所,上了自家直升飛機的。 二十四年了……他居然今天才知道自己對花生過敏?! 但換個方向思考,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畢竟這代表他不用去思考,如果紀羨雨和別人相比不再是特殊的那個,他該怎么辦了。 *** 現在還早,霍非寒讓張奇去買藥后,自己就先去姜瑞克家中。 畢竟是多年的好友,于情于理,他有了空閑時間,也是得來安慰安慰對方那弱小委屈的心靈。 霍非寒站在門口,撣了撣身上的雪花,轉而伸手敲了敲房間門,“姜瑞克,開門?!甭曇舻统?,含著冬日里所落下的第一片雪花的涼。 與此同時,原本還躺在床上歪七扭八的姜瑞克,一聽見門外喊自己的聲音,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醒了過來,他如炸開的煙花般立馬從床上爬下去,趔趄的給人開門。 一開門,霍非寒看見對方給自己行跪拜禮,不可避免的直皺眉,滿屋子的酒氣味。 他走去把窗戶開了:“昨天不是說好今天讓我帶你去健身的?”怎么還不起來。 姜瑞克腦袋當機,除了對霍非寒來自生理反應的害怕,他對其他事都沒什么印象。就只記得自己被人甩了,然后在酒吧熱舞還是什么…… 想到這事,果不其然他就蹬鼻子上臉,委屈巴拉哭了起來,說自己如何慘啊什么的,但霍大總裁早就見慣了他所有的表演。長腿翹起,坐在了離窗口近的沙發。 他把玩著黑色手套上方所墜著的佛珠串:“我來這里不是聽你吐苦水的?!?/br> 再說,我就把你嘴用針縫上了。 霍非寒一字也沒說,但姜瑞克卻覺得后面那句話是他會說的風格,他一激靈立馬打住了重回被窩的念頭,轉而自己委屈了起來。 姜瑞克默默抹淚,沒等他多愁善感完就發現自己掉到床底下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他費力的趴下去,手機撈出來,一看是……陳冰的電話。 這不是對方第一次打電話給自己了。 他知道,自從上次紀羨雨去過的單身派對之后,陳冰家道中落,自然而然被他們這群酒rou朋友遠離孤立。 “喂?”姜瑞克好歹有點良心。 陳冰的哭聲立馬席卷而來,他哭哭啼啼地捂著電話:“姜哥!你一定要幫我?。?!求求你幫我去跟霍總求求情吧,我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到這,姜瑞克直接轉頭看了眼眉目冷淡的青年,正眺望著窗外的風景,似毫不在意電話的內容。 這件事姜瑞克做不了主,但礙于以往酒rou朋友的情面,等聽完陳冰哀嚎的懺悔,還隨便安慰了對方幾句,才掛斷電話。 現在思緒也清明了不少,姜瑞克磨磨蹭蹭的給自己換了身衣服,道:“那個老霍……其實陳冰從上周就一直給我打電話了?!?/br> 霍非寒沒說話。 姜瑞克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畢竟霍非寒的脾氣他見識過,原則上的事一撕破臉皮就毫無挽回原地。況且聽說陳冰之前還堵過對方的公司,因為霍非寒冷硬的不像個人,這才退而求其次的找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