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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完成兩個世界的be,幾乎是不可能的。 從邏輯上就說不通。 她現在只有謝菱這一個馬甲,不可能再通過死遁去完成第一本書的be。 如果她用謝菱這個馬甲跟黎奪錦發展了故事,又要怎么跟岑冥翳發展出第七本書的結局? 救了個大命。 謝菱深吸一口氣。 她只剩三個月了。 謝菱和系統交流的時候,一旁暈陶陶的岑冥翳總算回過神來。 他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謝菱,忍不住靠近一步?;蛟S是因為方才的親密,他總想貼得謝菱很近,好像離不開人一樣黏。 岑冥翳伸出雙臂,環在謝菱身前,頗為霸道地將她整個人罩在胸膛之中。 他靠在謝菱肩上,喉嚨里間斷地發出低低的嗯嗯咕咕的氣音,好像野獸軟軟的呼嚕。 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去找謝菱的眼睛,卻觸及到謝菱死灰一般的臉色,還有沒收斂好的、踩到狗屎似的表情。 岑冥翳喉間的咕咕聲猛地頓住。 他臉上血色漸退,伸手探向自己的嘴。 目色有些堂皇,小聲問:“是、是我親得不好嗎?!?/br> “嗯?” 岑冥翳突然環抱過來的熱度喚回了謝菱的神智,她轉頭看著他。 現在岑冥翳就是她完成任務的全部希望。 謝菱旋身,從背對著他的姿勢變成面向他,踮起腳,舉起手臂摟住岑冥翳的脖頸,好像很依賴地,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他懷中。 岑冥翳眼睫顫了顫,看起來又有些犯暈。 謝菱貼著他,嗅著他身上的香氣,軟軟地蹭了蹭他的側臉。 “沒有呀,三殿下,我好喜歡你親我,好喜歡你呀?!?/br> 危機當頭,這種話謝菱說得極其順口。 聲音甜得要命,好像從心窩里掏出了一罐最濃稠的蜂蜜,要喂進對方嘴里去。 謝菱說完這句話,沒過一會兒,就感覺腰下被yingying的觸感硌了一下。 她很確定這次不是小藥瓶。 因為是熱熱的。 今天給他的刺激也已經夠多了。 謝菱雖然很趕時間,但也明白,再怎么樣,都不能cao之過急。 她退后一步,又拉住岑冥翳的手,好像玩鬧似的,在他手心捏來捏去。 “我先回去了。殿下,我會很想你的?!?/br> 她特意留下這一句話,就是為了讓岑冥翳難以割舍,等她搬進宮中去,岑冥翳會主動來見她。 只要岑冥翳主動,她的任務難度就會降低很多。 說完,謝菱就松開他的手,提著裙擺轉身跑開,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岑冥翳被留在窄巷內,腦袋發熱,眼神茫然地喘著氣。岑冥翳慢慢靠在墻上,把快要過燙的額頭抵著涼涼的墻面,喉間溢出一絲微弱的呻吟。 第124章 秘密 岑冥翳以額貼墻冷靜了很久,直到慢慢壓下綺思,身體平靜下來,才扯扯衣擺,離開窄巷。 “賣——糖葫蘆咯!” 青磚巷尾,抱著草靶子的小販沿街叫賣,街檐下的火爐邊,一對年輕夫婦坐在一處暖著手,喁喁私語,面頰上點綴著含羞又喜悅的笑容。 岑冥翳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仿佛又聯想到什么,唇角不自覺地揚起,又被他用手指匆促摁下來。 再往前,街上已是熙熙攘攘。 脂粉香氣四溢,即便這樣的冷天里也穿著清涼的女子在街邊站著,揮著手帕攬客。 岑冥翳停在遠處,目光落在那棟木樓的牌匾上——惜春樓。 這并不是以前那座惜春樓。 昔日京城有一座惜春樓,是有名的聲色之地。 后來因為包庇賊人,被大理寺少卿帶人查封,還順帶查處了幾個縱情享樂的高官,從那之后,便沉寂了幾年。 如今風聲過了,律法也不如昔年嚴苛,便有人動了心思,重新起樓,依舊用了原招牌,吸引來客。 樓變了,人變了,牌匾未變,就好似還能回憶起從前的景象。 岑冥翳站在石獅后面,視線靜靜的。 一個清瘦的青衣人在人群中穿過,他面目平凡,幾乎看不出什么特點,根本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停在岑冥翳身側,低聲喊道:“主子?!?/br> 岑冥翳沒有動作,那人便保持這個姿勢,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接著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雙手呈過去。 岑冥翳目光還落在那牌匾上,單手接過令牌。 那令牌是玄鐵制成,頗有些重量,上面刻著一個單字,冥。 那青衣人不被察覺地離開,岑冥翳將這塊令牌放到袖間,將另一塊金銀打造的令牌替換了出來。 那金色的令牌上,刻著兩個字,端莊秀麗:明奕。 岑冥翳冷冷看著這塊金色令牌,指腹從上面摩挲而過。 這個名諱,被登記在皇宮中的卷宗內,記錄為三皇子的姓名,每到祭祀拜祖,吟誦許愿時,放出來的綢帶上,總是這光輝漂亮的兩個字。 到如今,知道三皇子還有另一個名字的人,已經不多了。 但岑冥翳卻永不會忘記。 他出生時,甚至不配有姓名。 因為岑冥翳臉上帶著一塊巨大的黑瘢,從眉心到下巴,像一個粗糙的圓形,只比他的臉小一圈,將他的五官全都蓋住。 宮中接生的女官,嚇得坐倒在地,手腳并用地爬著后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