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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回手的時候,手背在岑冥翳腰帶上碰到了一個yingying的東西,像是某種裝藥的小瓷瓶。 岑冥翳隨身帶藥做什么? 短暫的疑惑從謝菱腦海中劃過,但很快放下。 謝菱說:“三殿下,我大jiejie應該已經回去了,我得去看看她。下次再找你吧?!?/br> 岑冥翳剛從她說“逗你的”之中反應過來,臉上的熱度未退,聽見謝菱說要走了,忍不住有點失落。 他有些呆住,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直到謝菱對他伸出手,才反應過來。 謝菱說:“計時?” 岑冥翳抿抿唇,讓她在手背上點了一下。 謝菱唇角彎起,笑得很甜:“三殿下,下次見,很快的?!?/br> 這是謝菱的真心話。 現在情勢這么亂,她越來越想加快這個世界的速度了。 岑冥翳聽見這句話,好像又打起了一點精神,眼瞳直視著她,那目光溫度很高。 “好。我在宮外有一處畫樓,叫竹風院,你若是找我,隨時可以到那里來?!?/br> 謝菱點點頭,表示記下了。 她和岑冥翳分開,回了謝家。 謝華玨果然已經回到了府中,她的臉色果然還是憔悴,畢竟多日不曾休息好。但是眼神亮了起來,整個人比之前有精氣神多了。 謝菱并沒有上前去和她再說些什么,只是遠遠地看著謝華玨,兩人相視笑了笑,仿佛都在今天重新認識了對方。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奴仆丫鬟口中,都常常隱秘地討論著京城裸男的那件事。據說那書生受了如此奇恥大辱,竟然不選擇報官,只因收了幾百兩紋銀,又知道自己考功名無望,干脆夾著尾巴逃之夭夭了。 今日謝父進宮,家里管得沒那么嚴,謝菱沒帶環生,也沒帶其他奴仆,自己悄悄出門。 竹風院,聽起來很幽雅,也很隱秘,很適合做點這樣那樣的事。 街邊當鋪吵吵嚷嚷,謝菱下意識地躲著熱鬧,繞到一邊走。 當鋪里卻飛出一個人,是被踹飛的,橫倒在謝菱身邊,若不是謝菱躲得快,恐怕要被砸中。 謝菱暗嘆自己果然非酋,走在路上都有可能被人砸。 躺在地上那人痛得面容抽搐,卻還是掙扎著爬起來,似乎拼了命想逃跑。 當鋪里大步走出一個人,在他勉強撐著身子爬起來之前,一腳重重地踩在了他背上,再次將他踩實了,側臉砸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 踩在他背上的小腿脛骨修長,黑色的靴子裹著,結實有力,謝菱視線順著上移,看清了眼前人,是徐長索。 徐長索目光如刀鋒一般冷利,踩著那人,很快就有其他手下跑過來,將那人重重捆住。 徐長索眼神中含著不耐和冷酷,不經意地抬起目光,對上謝菱的視線,怔了一下,下意識松開腳。 眼神也變了,似乎有意放柔:“謝姑娘?” 謝菱淺淺笑了一下,朝他回禮。 指揮使執行公務,謝菱不打算打擾,就沒多說什么,徑自朝前走去。 徐長索卻在身后跟了上來。 “謝姑娘去哪兒?我送你吧?!?/br> 謝菱驚訝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身后的那個亂糟糟的場面。 “徐大人,那邊不用管了么?” 徐長索沒有回頭:“剩下的,他們自己可以處理?!?/br> 謝菱一時無言,想著拒絕的借口。 徐長索又補了一句:“現在城里不安全。官府說是竊賊頻出,其實是陛下在抓人,謹防被牽連?!?/br> 這些掌權者,怎么這么愛抓細作。 謝菱想了想,干脆坦言道:“多謝徐大人好意,可是我與三殿下有約?!?/br> 徐長索早就知道她與岑冥翳的關系,瞞他沒有意義,他作為與皇家親近的指揮使,自然不敢胡說。 而且,搬出三皇子,徐長索要是有眼色,也就知道他不適合同行了。 不僅不適合,還很沒必要,難道皇帝會到兒子身邊抓人? 誰知,徐長索聽后,臉色緊繃了一瞬,似是被烈火灼燙了一下一般難受,竟是沉下聲音,更堅決道:“請讓在下護送姑娘?!?/br> 謝菱無言。她能拒絕么?對方可是指揮使,他有權跟著任何他想跟的人。 謝菱只好同意,心道尊貴的指揮使之能讓尊貴的三皇子去打發了,等見到岑冥翳再說。 他們并肩而行。 看見謝菱去的方向,徐長索道:“謝姑娘是與三殿下約在竹風院?” 謝菱看了他一眼:“是。徐大人知道那個地方?” “去過幾次?!毙扉L索頷首。 名義上,那是岑冥翳在宮外的一個處理公事的場所,可岑冥翳身無公務,誰知道他在那里處理什么公務。 徐長索掌心捏緊,心中如被酸水侵蝕。 說來奇怪,他從小被教育,萬事以皇家的利益為先,可那場中秋圍獵,即便發生了八皇子暴斃那樣的大事,也仿佛只是在徐長索心中燕過水面,輕點漣漪。 他冷淡而麻木地應付著一道道指令,看似臨危不亂,有條不紊,處理八皇子的尸體,親眼看太子入獄,都不曾讓他有一點的波動。 反而是謝菱趴在岑冥翳背上,兩人的身影疊在一處離開的畫面,反復出現在徐長索腦海中,讓他心神不寧,煩躁不已。 那是嫉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