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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敝x菱沒喊住,只好跟著跑出去。 經過院子門前角落時,有陣陣壓抑哭聲傳來。 謝菱逮住布丁,把它從草叢里抱起,疑惑地凝神聽了一會兒。 哭聲是從隔壁院子里傳來的,也就是謝華玨的院子。 這壓抑的、不愿被人發現的泣聲,一開始,謝菱下意識地以為,是謝華玨又罰了哪個小丫頭,讓對方委屈地躲在無人角落低泣。 但聽了一會兒,謝菱發覺這聲音很耳熟。 應當,就是謝華玨的聲音。 驕縱跋扈的謝華玨,這是怎么了? 謝菱有些意外。 她與謝華玨從來不對付,謝華玨那人像是永遠不會認錯一般,在姐妹面前永遠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 謝菱以前為了配合小可憐人設,偶爾還會和謝華玨爭爭搶搶,但其實,根本也沒把謝華玨那些小手段放在心上。 后來謝菱又是被皇后傳召,又是被選中當神女,這些事是謝華玨想都沒想過的。 大約謝華玨自己也覺得在謝菱面前再擺譜也是自討沒趣,便漸漸地很少再來針對謝菱。 說起來,謝菱也有許久沒和謝華玨“交流”過了。 謝華玨現在居然躲在這兒悄悄哭泣,謝菱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到謝華玨會是為了什么。 不過,謝菱只疑惑了一會兒,便提步離開。 總歸,她們也不是什么親密的姐妹,還輪不到謝菱去探聽謝華玨的心事。 布丁被謝菱抱在胸前,好動地在她身上嗅嗅咬咬。 謝菱把自己垂下的發絲從布丁嘴里搶出來,余光瞥見窗臺上,落著一只粉紙鶴。 又有些日子不見了。 謝菱走過去,將紙鶴藏進手里,進屋拆開。 紙鶴中寫道:【你喜歡永昌伯?】 謝菱嚇了一跳。 她把紙條翻來覆去地看,再沒有其它字跡,也沒有添加任何說明,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問她這個問題。 永昌伯,如今是指晉琺吧。 這人究竟是什么神通,怎么會把她和晉琺聯系到一起? 而且,竟然問她這種問題。 她喜不喜歡永昌伯,或者說她喜歡什么人,關他什么事? 他是什么人?這也是他能過問的嗎。 這個給她送信的神秘人,可以存在,但是,他自己必須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要懂得守住自己的距離。 她有興致時,也樂意享受這種馴獸的樂趣,但前提是,他得聽話。 謝菱提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去。 前不久,謝菱才剛覺得自己能夠掌控這個不知名的神秘人,現在又被他這一記直球打得有點頭暈。 到底還是野性難馴。 她抿了抿唇,沒有回信,打開窗坐在窗口,冷著臉將那張紙一點點地撕碎。 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躲在某處,偷偷看她在窗子里的動作,自顧自地撕完之后,謝菱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窗。 她用行動回答了,她不喜歡,也很討厭被問這樣的問題。 至于他看不看得到這樣的回復,或者說看不看得懂,謝菱都懶得考慮。 - 晉琺處理完公務,抽空去置辦了東西。 禮單上的東西不能疏忽,晉琺不肯全部交給管家去辦,而是親自做了。 再加上他心里頗有些著急,想要盡快完成,幾乎是見縫插針,馬不停蹄。 好在晉琺有過經驗,曾經這些物品也是他親手置辦的,挑選起來并不費事,很容易就上了手。 很快,各種各樣的禮品,滿滿當當地裝了一馬車。 晉琺都沒地方坐了,不得不另外找了一匹馬,騎馬回府。 在鬧市之中,晉琺的馬走得很慢。 眼看著天色漸晚,晉琺忍不住頻頻催促。 忽然街邊不知從何處躥來了幾個乞丐,身上衣服破破爛爛,臉上臟得根本看不清五官,他們舉著一根光禿禿的竹竿,在地上敲著,嘴里發出野猴似的羅羅聲,朝著晉琺直奔而來。 晉琺出門辦事,力圖輕簡,并沒有帶過多隨從,現在身邊除了小廝,就只有珍寶閣負責押送貨物的小二。 看著那臟兮兮圍攏來的一群人,晉琺本能地皺了眉。 “這是些什么人?快趕走?!?/br> 街邊的其余民眾,一聽見這羅羅聲,都忙不迭地鉆進屋里躲了起來,像是看到蝗蟲一般,個個蹙著眉頭,避之不及。 顯然,是以前就被這群乞丐禍害得不輕。 馬車前的小二額前也滲出冷汗,連忙拿起斧子站到馬車前,作勢恐嚇道:“喂!你們這群野猴子,臟不拉幾的,滾遠些!這是官爺大人的座駕,若是蹭臟了,把你們都抓起來砍頭!” 晉琺緊緊蹙著眉,勒緊韁繩,神情很是不悅。 小二抹了抹額上的汗,抽空朝他解釋道:“大人,您不知道,這群乞丐在這一帶流竄了好久了。每回都是成群地出現,又臟又臭,碰見路上誰倒霉,就要去搶他的東西,許多人都被嚇得不輕?!?/br> “報官也報了無數回了,可這些乞丐搶的東西都不特別值錢,無非幾個包子,燒餅,雖說是嚇到了人,可也沒傷著誰,乞丐向來是沒人管的,這官府也不好拿人?!?/br> “不過,這群野猴子膽小得很,只要嚇嚇他們,想必不會……哎!你們!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