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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鏡只顧躲他,仿佛根本沒有聽清他說什么,被腰間癢意逼得淚花都冒出來,手上撓他,甚至用上腳踹他,但黎奪錦身板結實,對他來說都只是不痛不癢罷了。 肢體交纏,黎奪錦不僅眼中冒火,身上也逐漸灼燙,門卻突然被人推開。 “阿錦,我……” 陸鳴煥呆立在門口,看著屏風后,兩人在榻上糾纏的一幕。 其中一個,自然是黎奪錦,另一個從黎奪錦身.下露出臉來的,卻是俏生生的阿鏡。 黎奪錦皺起長眉,回頭怒喝一聲:“滾出去!” 陸鳴煥緊咬牙關,不甘不愿地低下頭,硬是挪動著步子走出來。 他背對著門,站在外面吹涼風。 陸鳴煥自己雖未有妻妾,也未曾狎妓取樂,但他平常玩?;訕O多,并非不通人事,若真的是有點什么,他是能看出來的。 看方才黎奪錦與阿鏡雖然模樣曖昧,但應當是并未有什么實質性的關系。 但,那又如何? 兩人長發凌亂,腰帶微松,顯然在他進去之前,他們便是臥在同一張榻上的,且阿鏡沒有絲毫不愿,也沒有絲毫掙扎。 若是換成他呢?只怕還未靠近阿鏡一步,她就要跳走三米遠了。 陸鳴煥心中發澀,盡管在最初就知道阿鏡對他與對黎奪錦根本就是差別待遇,但是兩年過去,他非但沒有習以為常,反而因為看得越來越多,心中越發酸澀。 黎奪錦理好衣衫,很快便走了出來,阿鏡還在里面,陸鳴煥下意識回頭看去,黎奪錦直接關上了門。 “以后不可再莽撞進門?!?/br> 陸鳴煥撇了撇嘴,壓下心中酸意,道:“為何?你又尚未娶妻,難不成有什么不能看的?!?/br> 黎奪錦哼笑一聲:“尚未而已,或許快了呢?!?/br> 陸鳴煥倏地扭頭看向他,目色震驚。 但黎奪錦并未注意到,話頭一轉,說起正事:“你來找我,何事?” 陸鳴煥回過神來,低低道:“父親來信,有一批物資送到,著我前去押送。我對沅鎮不熟,來跟你要個人帶路?!?/br> 黎奪錦略微頷首,在心中思考著人選。 陸鳴煥卻控制不住地,一股沖動念頭涌上來,佯作玩笑一般開口道:“不如,就讓阿鏡跟我去?!?/br> “不行?!崩鑺Z錦直接否決。 他才剛回來不久,才見了阿鏡一面,哪里愿意再把阿鏡放出去。 黎奪錦瞥了一眼陸鳴煥:“帶路而已,誰去都行。阿鏡是我心腹,不能借你此用?!?/br> 陸鳴煥滿是懷疑地看著他。 兩年前,黎奪錦說,阿鏡不是通房,也不是丫環,身份特殊,這讓陸鳴煥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阿鏡。 他既不能像要一個侍女那樣,把阿鏡要過來,也沒法過明路納妾,直接將阿鏡收進來。畢竟,阿鏡那個不明不白的身份,他們陸家絕對不會認可。 便是這樣猶豫再三,陸鳴煥便一直耽擱著。其實,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每每他試圖接近阿鏡,阿鏡總沒有個好臉色,看到他,與看到花草、墻灰并沒有兩樣。 久而久之,陸鳴煥心生情怯,甚至覺得,就這樣保持下去,他能一直見著阿鏡,時不時說兩句話,也很好。 可是,阿鏡同黎奪錦卻越走越近,現在,黎奪錦竟還說出打算成親的話來,難不成是要娶阿鏡? 想到此處,陸鳴煥瞳孔微縮,一個深呼吸后,卻又緩緩放松下來。 不可能的,他陸家門楣雖高,可也高不過平遠王。 陸鳴煥如若娶不到阿鏡,他黎奪錦又怎么可能娶到? 陸鳴煥右手攥成拳,平復下來心緒,以平靜語氣調侃道:“我知道,她是你的心腹,可這批物資對你來說也是極關鍵的,難道不值得你派個心腹去?若是隨便派個人,耽誤了事兒,我可擔待不起?!?/br> 陸鳴煥說著,給黎奪錦比了一個手勢,示意物資里的東西。 黎奪錦眼神果然有所松動。 看著他的側臉,陸鳴煥心中莫名多了一股世事易改的悲涼。 從前,他與黎奪錦是穿一條褲子下河游水摸魚的兄弟,肝膽相照,心照不宣,從沒有什么秘密。 可如今,黎奪錦的性格與勢力一同變得比以往更加冷僻兇蠻,而他雖然依舊是那個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卻也不知何時學會了對至親的兄弟玩弄言語上的心思。 黎奪錦問:“去幾天?” 陸鳴煥收起渙散的心思,應道:“來回不過三五天?!?/br> 黎奪錦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 - 陸鳴煥讓人套上板車,又準備了一輛舒適的馬車,帶著阿鏡出發。 因為要在外面耽擱幾日,臨出發前,陸鳴煥帶著阿鏡去買些東西。 他采買的,自然不會是什么平常之物,這小小的沅鎮里,珍奇的、好玩的,全被他給買過了一個遍,當陸鳴煥出現在這些個齋啊樓啊里時,掌柜的都恨不得跑著出來迎接。 大早上的,他出現在這兒不稀奇,倒不如說,他不出現在這些個聲色犬馬的場所,才稀奇。 看見陸鳴煥套著個板車,有些相熟的人好奇問:“陸小將軍,你這是干什么去?” 阿鏡看了他一眼。 陸鳴煥烏發高束,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轉著手上的峨眉刀,漫不經心地道:“入春了么,外邊兒的人獻了一批花,說是珍貴貨色,我去拉來,放家里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