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無奈的較量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聽我說她后媽應該是知情者,秦莘咬著白瑩瑩的牙齒說道。 “你弟弟他人呢,現在還在上學嗎?”現在,我無形中站了隊,站到了秦莘一邊。我在考慮怎么和她的后媽斗了。 “他畢業了,已經回家了!”秦莘道。 “你和他處得怎么樣?” “還可以吧!” “你后媽叫什么名字?” “屠鶯?!?/br> “如果你和你屠鶯斗起來,你估計他會站在誰的一邊?”斗爭,關鍵是力量的對比。我開始權衡她們斗爭的結果。 “他怎么可能站在我的一邊?那畢竟是他的親媽呀!”秦莘一臉不置可否的模樣。 我剛要說一些什么,只見秦莘的手機響了。秦莘拿起手機,看樣子是她爸打來的,意思大概是問我到了哪里? 秦莘輕輕地道:“市區的路上有些堵車,大概得十五分鐘吧!” 我看她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樣,便道:“讓我開吧!” 她和我互換了位置,給我指了方向,我便加速前行。過了市區,路上的車相對少多了,我按照她的指引,一直向東南方向開去。 到了祥福別墅區,從北向南第九排右邊。一個傭人將門打開,我將車一直開進車庫里。我看了看時間,只用了七分鐘,是秦莘說的時間的一半。 秦莘帶著我進了她家的客廳,客廳的門前,一個大金魚池里,五顏六色的金魚正在碧清的水中戲游。我在旁邊仔細地觀察起來:幾只眼上水泡比魚身還要大的金魚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莘輕輕地拉了我一下,我這才向客廳里走去。 知道她家的內斗,我的心情反而非常的平靜。我知道,這是我的潛意識所起的作用,因為她的爸爸生命到了危難的關頭,她需要我的保護。 她家的客廳里正中的三人沙發上,坐著秦貫田和一個雍容華貴的四十多歲的女人,在東邊的兩個單人沙發上,分別坐著兩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 坐在左邊的額頭寬闊的年輕人,我看他的模樣與秦貫田有幾分想象,一下子就猜到他應該是秦楚。 另一個英俊,皮膚潔白似乎不長胡須的年輕人,我就不知道他是誰了。 在靠近門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紅臉的中年人,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 我看到西邊的沙發上空著,我立即坐到上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翹起二郎腿來。秦莘坐到了我身邊的沙發上,微低著頭。 除了秦貫田和秦莘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對我這個不速之客抱有反感。 “老秦,他是誰?”坐在秦貫田身邊的女人突然發問。 沒等秦貫田回答,我就大聲的說道:“我叫鐘星,在別的單位工地上跑腿的?!?/br> 我知道,看這個女人的狠勁,她就應該是秦莘的后媽屠鶯了。面對這個心術不正的壞女人,我想,我在氣勢上絕不能輸給她! “誰個讓你來的?!”那女人眼睛一立喝道。 我剛要說你那么兇干嘛?只見秦貫田向我擺了一下手,他輕咳了兩聲后道:“屠鶯,這一位是工程造價方面的專家鐘星,是我請來的?!?/br> 屠鶯向他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也真是的,你叫他來干嘛?你今天找這些人來到底想說一些什么?” 我見秦貫田一臉的痛苦,像是在吞咽著什么??梢钥闯?,他在沒病之前,他也是個急性子人,如果以前屠鶯敢對他這個態度,他還不知要怎么呵斥她。 可是,秦貫田已經到風燭之時,因而他忍耐著望著那紅臉的中年男子說道:“老顧,你在我身邊干有多少年了?” 坐在門邊的紅臉漢子道:“有十二三年了,還是從中興小區的時候就跟你干的?!?/br> “我這些年待你不薄吧?” “可以說,沒有秦總您帶著我,就沒有我顧云筑的今天?!?/br> “那你為什么還要坑我?”秦貫田說著,又一陣咳嗽。 “我……那個……秦……秦總……”顧云筑本來就臉紅,現在似乎更紅了??赡苁鞘虑樘蝗涣?,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秦貫田猛擊茶幾,上面的水杯搖晃起來:“姓顧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找人把你弄死你信不信?” 顧云筑嚇得急忙站起身來低著頭道:“我信!我信!” “誰叫你這么干的?就干幾幢樓,你就在造價上坑我五六千萬?”秦貫田說著便氣喘吁吁。 顧云筑的頭慢慢地抬了起來,偷窺了一眼屠鶯??赡苁撬吹搅送历L那坦然的樣子,這才又低下頭來道:“秦總,我聽不懂你說的是什么?” “你不懂?”秦貫田盡量壓抑著情感低聲說道:“你不懂?……那雙層地下室的鋼筋最高就算二百一二十公斤一平米,你看你算成多少了,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有你套的那是什么子目,都套的是一些什么?” “秦總,這一些我還真的不懂?!蓖蝗?,顧云筑的口氣硬氣了起來,雖然他還站著。 “你……”秦貫田可能是看出了顧云筑有人給他撐腰而硬氣起來,他的眼淚突然流了下來。 屠鶯道:“我說老秦,你這叫干嘛的?你也知道公司的造價是我管的,你為什么不問我呢?你今天來這么個突然襲擊是什么意思呀?你是不相信我嗎?……你不相信老顧,也不相信我,那造價事務所的人你總不會也不相信吧?” 秦貫田仰起頭來,望著屋頂的大吊燈。 我估計他此時的心肯定像是在火上烤一樣。一輩子英雄,正值壯年時期,由于煙酒和cao勞過度,竟然得上了這個病,又遇上這種被人家坑而說不出道不出的事,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難受呢? 這時,屠鶯拿起了手機,撥打了起來。不一會兒,她便對著手機道:“黃經理,你讓你們核算顧經理建的那幾幢樓的造價人員到我家來一下!” 隨即,她掛了電話。 客廳內的氣氛一片死寂,連落根針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我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我便走出秦家,來到路邊,抽起煙來。秦莘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 我看到秦莘這表情,我的心像刀絞一樣。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便道:“秦莘,沒事的,有我呢!” 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變化。我知道,她并不相信我。至少不相信我在她家的這場斗爭中,我能起到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