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他做了我曾想做的事
我擔心我的沖動而使我本來就非常糟糕的生活更加糟糕,我便轉過臉去對秦莘道:“你睡吧,不是你褲頭的事,是我做了個惡夢。夢的是什么我記不得了,反正是非常懊悔,朦朧中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頭?!?/br> “噢……今后多想點開心的事,就少做惡夢啦!”秦莘安慰我道。 秦莘的話像一股清清的甘泉,流入我的心思,我感覺非常滋潤,我就想在她的安慰聲中入夢。 “其……其實吧,安慰人總是容易的?!搅俗约旱念^上就身不由己啦!那天晚上我跑到你的床上睡,我也是做了個惡夢……”秦莘緩緩的說道。 我聽她講起那天晚上,好奇的轉過身來望著她,我的眼睛被她那溝壑無情的吸引了過去。我以強大的毅力抬起頭來,我連望她眼睛的勇氣都沒有,眼睛緊盯著她那掛著一縷頭發的額頭。 “呵呵!”她坐起身來,雙手掩面笑了。 我被她笑得臉上發燙,我知道我那眼神一定怪得像大白。 秦莘把雙手從額頭上拿了下來,臉色緋紅,那帶有漂亮酒窩的臉微微顫抖:“那天廚房失火之后,我的心就一直顫抖。我也不知睡沒睡著,只見你的身上全是火,我一盆水向你的身上潑去,你臉上的rou都燒沒了,還在向我微笑……” 我此時已經忘記了和她之間的禁忌,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當我發現懷里有異樣的軟弱的時候,我才急忙放開,然后轉過身去睡下道:“秦……秦莘,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求你的原諒,你懲罰我吧!” 秦莘掀開了我的被子。 我緊張的喊道:“你……你要干嘛?” 秦莘的巴掌啪啪的打了我兩下屁股,聲音中帶著調皮的說道:“你不是讓我懲罰你嗎?你說我還能怎樣?” “秦莘小姐,你算是遇上我這個好人了,像目前我們兩人這種狀況,你要是遇上壞人你可怎么過呀?” “怎么過?遇上戰亂的年代,難道大家都不活了嗎?” “好了!睡吧!”我的心事滿滿的,現在又有了困意,便道。 秦莘鉆進了她的被窩,還用屁股撅了我一下。 就沖她頭腦不好這一點,我也應讓著她。要不的話,她現在騎到我的身上,我處于被動的傷害了她,事后,我的內心將會受到法律和道德的雙重譴責。 白天的盡管事情亂七八糟,但今夜的覺卻是反常的好。直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把我吵醒過來。 醒后仍然什么話也不想說,也不想拿起那手機。 手機聲停了下來,我突然感覺無聲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就一眨眼間,我又睡著了。這可以算是天下睡得最快的覺之一了。 然而,手機聲再次響起,我伸手想關了它,享受那屬于我的哪怕是幾分鐘的寧靜。 在關手機的霎時,我看到是樊曇打來的電話。在這早上,她打給我電話非常反常。想起昨晚她和我在一起,然后她和杜留畢離開的情景,我開始懷疑她回去之后,杜留畢是不是打了她? 我迅速接聽手機,只聽到里面傳來樊曇的哭聲。 在我的想象中,樊曇肯定被打得很慘很慘,要不的話,她不會如此傷心。 我急道:“樊主任,你不要哭。遇到任何事情,我們可以講理。如果他要不講理的話,那我們也有不講理的方法對付他。再說還有單位,還有法律……” “鐘……鐘星,留畢被人打昏了……頭上竟是血,他……他是不是你打的呀?……就是你打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快把他往送醫院吧!嗚嗚……” 樊曇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以及杜留畢被打,還有他對我的誤解,我瞬間全部忽視,我大聲喊道:“你有沒有報警?有沒有叫救護車?” “都……都做了?!?/br> “你現在在哪里?” “我現在我們的小區里,在汽車旁邊用毛巾替留畢止血……”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 我住的地方距離他們家有十來里,我嫌騎車太慢,便沖到馬路邊要了輛出租車。等我到他們小區的時候,只見杜留畢那白色豐田車的旁邊,有一灘血,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我急忙拿起手機給樊曇撥了過去。她在第一時間接了電話:“樊主任,我現在在你們的小區里?!茸o車往哪個醫院去了?” “我……我們在去市第一人民醫院的路上?!狈畷彝A艘幌掠謫柕溃骸扮娦?,你知道是誰打的嗎?” “我……”我的頭腦中瞬間出現師建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還保持著冷靜的形象。 “鐘星,我說過不要傷害留畢身體的呀,你怎么……怎么……” 我聽到樊曇抱怨的口氣,便知道她搞錯了。知道她誤認為是我打的或者是我找人打的了!我頓時急了,便對著手機大聲喊道:“樊主任,杜經理不是我打的,也不是我找人打的,請你相信我!” “那……那你快點上一院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好的!”我突然感到渾身發癱:這事十有八九是師建干的了。我現在最需要是知道師建他在哪里,他是潛逃了?還是在干別的什么? 師建和我一樣,家里都來自農村,他的家庭和我不同的是,沒有像我們家那么多人口的負擔,生活比我家略好一些。但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培養他上這么多年的學真的不容易! 當父母需要他回報的時候,他卻因為戀情而讓自己走上了這樣一條路。 不過,我也理解師建。那天杜留畢在我和居潔出租房的那天晚上,我也先是想用磚頭拍死杜留畢的,后來才想到上他的女人報復他。 師建今天所做的事,也就是我那天想做的,或是幾乎要做但沒有做的事。 此時,我一邊向小區外面走,一邊心情復雜的想打電話給師建。如果師建這時候需要我的話,我只有違背對樊曇上醫院的承諾而去找他。 師建是我在這個城市為數不多的兄弟。此時我的手顫抖著給他打去了電話,我非常擔心他因故而不接我的電話。 不過,我的擔心很快就隨著他電話的接通而消除:“鐘星,你這么快就知道這事了?” 我沒有責怪他,因為他做的事也是我曾想做的事,我便因難過而聲音低沉的問道:“師建,你現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