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對沖動的恐懼
到了樓下,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我望著客廳里的燈還亮著。我幾乎像飛一樣來到門前打開了門,只見秦莘坐在客廳里看書。我急道:“你怎么現在還不睡覺?” “睡不著?!彼f著,便將書夾在腋下,向她的臥室走去。 我撫著我那劇烈跳動的心臟,心想,如果再和這丫這樣合租下去,我這顆心臟非毀了不可。我到衛生間沖了澡,拉滅燈上床睡覺。 我剛躺下,樊曇的那句她不希望我交女朋友的話又在我的頭腦里環繞。我的手對著頭上揮了幾下,動作好像要攆走那叮咬我的討厭的蚊子一樣。 我也知道,它不是蚊子,是攆不走的。于是我煩躁起來,開始默念準提咒催眠:“南無颯多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準提娑婆訶?!?/br> 默念了二十多遍后,我的意識慢慢地模糊起來。 我知道我要睡著了,我在心里祈禱,但愿秦莘能夠像我一樣睡個好覺。 “啊……”一聲尖叫,把我從夢中驚醒,我猛地坐起,迅速伸手按向開關。 燈亮了,我的門被猛的打開,穿著簡單到極點的秦莘沖了進來,鉆進我的被窩,轉身背對著我,渾身瑟瑟發抖。 “你怎么啦?”我急切地問道。 她所答非所問的道:“不……不要關燈!你……你和我身體保持距離?!?/br> “我……我答應你!全都答應你!……只是我能問你一句:你是怎么了嗎?” “別……別問……睡……睡覺吧?!?/br> 我立即起身,向她的房間里走去。我看看她房間里的窗戶防盜網,有沒有被動過的痕跡。接著又望向床底,衣櫥里。 起身,我帶眼望見她的床頭有幾本凌亂的書,我還以為她看了什么靈異的書嚇的。我拿起書來一看,卻一本是《房地產營銷策劃學》,一本是《房地產如何規避風險》,還有一本是《房地產如何合理避稅》。 頓時,我對她認識的三觀盡毀。我懵了,真的不知道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孩? 來不及多想,我又在不大的房屋里搜索起來,想尋找她受到驚嚇的外部原因,但卻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并沒有找到。 我回到房間里,望著仍在瑟瑟發抖的她。我想重新梳理一下對她的認識:從她所看的書籍來看,她應該是個學習法律的大學生,她由于某種原因受了刺激,大腦出現偏差,一時離家出走。所以,她要到工地上不要錢去打工。 想到這些,我突然感覺到人的可悲。無論你是什么高貴的出身,無論你是如花似玉,只要大腦出現問題,那就成了悲劇。更為悲劇的是:她在應該得到最佳治療的時候而沒有能夠得到治療,在她最需要親人幫助的時候卻離開了親人。 我由于租房,我身上的錢已經不足以因漲工資請客了,更不要說帶她去看病了。再說,我要帶她去精神病院,會不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刺激? “鐘……鐘星,我妨礙你睡覺了。要……要不,我還上我的房里去睡?” 我知道她產生恐懼的原因在心里,如果讓她一個人再回去單獨睡,那她本來就不好的大腦再受到刺激,可能會加重病情。便急道:“你就在這睡吧!” “如果我在你的被窩里睡的話,你理智一些,克制一些好嗎?”她依舊保持著背對我的姿勢小聲的說道。 原來她是擔心我對她做出一些什么??!我望了她一眼那柔順的頭發,心里感到恐懼。我畢竟是年輕人,萬一我真的沖動對她做出一些什么,那我真的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我的理智告訴我,我能做到。但我卻不能保證內心那魔鬼般的沖動。 在與居潔同居開始的時候,我非常珍惜我們之間的關系。開始的時候,我們并沒有睡在一起。一次她淋浴后走出衛生間,我正好開門從外面出來。那天晚上又喝了酒,我就第一次把她抱到床上。 居潔被我按在床上還在掙扎,我仍在內心里告訴自己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即使我等不到結婚的那一天,那至少要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而不能像目前這樣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的行動告訴我:我想的和做的完全兩樣。 事后,我后悔得直響抽自己,甚至沒有辦法面對居潔,我擔心我的沖動還會出現。事實上,在有了和她的第一次之后,我的內心的沖動是一次比一次強烈,我內心的痛苦也是一次比一次強烈。 倒是居潔的坦然面對,在第二次她主動找了我,我那種恐懼感才一點一點的消失。 和居潔的情形不同的是,我與居潔是戀愛關系,而我現在與秦莘不是這種關系。居潔的身世我是清楚的,而秦莘的身世我是不清楚的! 更為重要的是,居潔的頭腦是正常的,而秦莘的頭腦是不正常的。 基于這幾點,我如果要沖動對她做出那種事來,那我就豬狗不如,我不僅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也會一頭撞死! 由于我不能保證我的沖動不去傷害秦莘的身體,我便在痛苦的內心掙扎之中。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話?”秦莘顫抖著又問道。 “你問我了嗎?”我處在內心的掙扎中不能自拔,只好敷衍道。 “鐘星,坦誠的說,是我鉆進你的被窩的,你要對我做出什么來,我還真的不好說你什么?因為你畢竟是青春期的男孩……要不,我還是回我自己的房里去睡?” 我見她雖然這么說,但身體卻并沒有動彈,我知道,她對單獨睡的恐懼已經超過我對她身體傷害的恐懼。我真的不敢想象她回去住了,她今夜害怕得還能不能夠睡得著覺。 我不想欺騙她,我便道:“你如果要害怕單獨一個人睡,那你就在我這睡吧!……假設,我說的是假設啊,有一天我的獸性發作,玷污了你的身體,你能原諒我嗎?” “……”秦莘沒有吱聲,但她抖得更厲害了。 我坐起身來,對自己的沖動充滿了恐懼,點上一支煙剛要抽,擔心她不適應這煙味,便將煙掐滅了。 我苦思冥想,如何避免這個令我恐懼的沖動? ……她和我都睡著了,誰也保證不了兩人之間的身體不接觸?!苊鉀_動,第一步就是避免這種身體接觸。 想到這里,我便道:“我的被頭上滿是煙味,我去把你的被子抱來給你蓋好嗎?” 她又是所答非所問的道:“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