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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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念太深,恐來生前途灰暗。國師嘆了口氣。 我不要前途,我只想回他身邊去。顧涔觀的眼睛里邊沒什么波瀾,只有在提到季茗笙的時候才會有那么些許的波動。 國師深深看了顧涔觀一眼,沒再說什么,只目送著顧涔觀離開。 可就是因為這般盯著對方的背影看,那么一瞬間國師仿佛在對方的背后幾步遠之處瞧見了一名青年的半透明身影。 如畫般的容顏,傾城之色與皇上時常拿出來看一看的畫像有十二分相像。 記得皇上當時說那畫中人是誰來著? 好像是死去的太孫。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應該是一家三口雞飛狗跳的日子[bushi] 第32章 皇上退位和一家三口 【關于皇上退位這件事】 大約是季縉五歲的時候, 皇后突然請了皇上過去,問他記不記得十六歲那年成親的時候說要帶自己游遍大梁好河山。 皇上自然是記得的,只是那之后沒多久便忙得腳不沾地, 二人連面都很少見, 別說是到外邊去走走。 皇后這么多年也不責怪皇上言而無信, 一直也都很體諒他的忙碌,也不知為何今日突然就提起了這個。 皇上覺得異常不解, 但抬眼瞧見對方頭上的白發時,到了嘴邊的話卻是變成了:你想什么時候去? 皇后笑起來,眼角的皺紋仿佛在提醒皇上她已經老了, 這讓皇上心中有些不舒服。 說到老便會想到死,皇上總不會對這樣的事情感到舒服。 等你肩上沒有那些擔子的時候,我們就去?;屎笠矝]強給皇上定個什么日子,只說皇上什么時候將一切交給季茗笙了, 才去過他們兩個人的小日子。 至于后宮的這些嬪妃, 到時候一律按太妃太嬪留在宮中享福就是了。 皇上喊季茗笙過去的時候,季茗笙還在看名冊上適合給季縉開蒙的大臣, 而讓季茗笙cao心得不得了的季縉這會兒正追著他爹鬧。 至于鬧什么, 其實季茗笙也沒弄懂, 似乎是因為今晨季縉發現自己醒來的時候沒有睡在爹爹懷里,而他最喜歡的爹爹竟然被可惡的爹抱在了懷里。 季縉把季茗笙親切地稱呼為爹爹,把時常與他鬧的顧涔觀兇巴巴地稱呼為爹。 聽起來只是疊詞與不疊詞的區別,但喊人時候的語氣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雖然那么叫,但平時季縉跟顧涔觀玩鬧還是很開心的。 就是季茗笙實在沒弄懂, 他們今天這件事究竟有什么好鬧的。 這種事也值得繞著東宮追他個三圈? 朱利來的時候正好被季縉撞了個滿懷,朱利看著季茗笙長大,如今他兒子都有了, 自然也是看著歡喜的。遂他將季縉抱起來哄了哄,又問季縉鼻子可撞疼了,聲音輕得不像話。 哄完之后二人也不鬧了,顧涔觀在一家三口之外的人面前多數時候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瞬間理了理衣袍變成仿佛從未與兒子追打過的太孫妃。 只見這位太孫妃臉上掛上淡淡笑容,問:朱公公過來,莫非是皇上有請? 朱利笑著點了下頭,瞧著顧涔觀就要往外走,連忙上前一攔,說:皇上請太孫過去,若待會還請太孫妃,奴婢會來請太孫妃過去的。 這些年皇上請季茗笙時常連帶著顧涔觀一塊兒叫過去,一般都是討論政事之類的,但今日竟然只請季茗笙一個人,也是讓顧涔觀有些驚訝。 不過,皇上這般做想來也有自己的考量,想是什么只能傳給下一任天子知道的事情,顧涔觀也不打算摻和,只點點頭便轉身去喊季茗笙來。 季茗笙其實遠遠看了他們小一會,但因為朱利和顧涔觀在說話,他也沒打算過去。 左右需要他去的時候顧涔觀也會喊他,不需要他去的話那讓顧涔觀去應付也沒什么。 見顧涔觀轉過身來,季茗笙便知道估計是皇上請自己過去。 原以為顧涔觀也會一塊兒去,可沒想朱利卻是搖搖頭,說是皇上只打算見季茗笙一人。 這不禁讓季茗笙警惕起來,天子單獨召見儲君,雖說也可能是別的事情,但也不得不讓季茗笙警惕。 前兩年皇上便隱隱有退位之意,但念著季縉這個團子還小,就這么一直拖著。 季茗笙原以為皇上不會再想這件事,至少季縉長大之前不會想,沒想如今竟是讓他單獨過去。 有著先前皇上略微透露過念頭的事情,季茗笙一路警惕著走去皇上那兒,到見著人的時候都一直板著臉,瞧著十分嚴肅。 這模樣可把皇上看樂了,他笑呵呵地繞著季茗笙走了一圈,又走到正面打量了他小一會,問:做出這副模樣干什么? 季茗笙覺得自己猜對了,他抿了抿唇,看著眼前的皇上,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皇上攔下來。 季茗笙有些奇怪皇上攔自己做什么,隨后便聽見皇上嫌棄地瞥他一眼,嘟囔了一句:臭小子,爺爺這么大年紀了還不肯讓爺爺趕緊退位休息。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季茗笙連忙解釋,可話都沒說完便聽見皇上笑出聲來,明顯是被他著急的模樣逗笑了。 爺爺就是想休息了,還想履行成親那年的承諾,帶你奶奶出去走走?;噬闲χ醇拒弦谎?,突然想起這對夫夫是一塊兒出過門的,一時有些羨慕,酸溜溜地說了一句,爺爺當年成親前見不著你奶奶,成親后又忙,不像你小子成親前就能帶著自家太孫妃出門。 季茗笙一時沒想起對方說的出門是什么時候的事情,被對方又一暗示才想起是那次到東南賑災的事,一時哭笑不得:爺爺,那是一塊兒出門辦事,哪能跟您和奶奶比。 皇上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們還睡在一塊呢,誰知道是不是在那晚就互通心意了。 睡在一塊本也可以說成是蓋著棉被純睡覺,可被皇上后邊那話一說,卻是讓季茗笙臉紅起來,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當時到底有沒有跟顧涔觀做些越線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季茗笙與顧涔觀還沒到那種關系,想也該是沒有,可隱約中他總覺得自己不只是睡了一覺的。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季茗笙也沒為難自己,他只是問著皇上接下來的安排,也沒拒絕皇上的提議,只是順著皇上的想法繼續往下走。 皇上一邊拿出自己這些日子整理出來的許多事,全都記在了紙上讓季茗笙好好看看,一邊又翻出退位詔書,還囑咐季茗笙往后要做個好皇帝。 季茗笙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年輕的時候。 皇上這個囑咐并不多余,有些人年輕的時候很不錯,可當上皇帝,坐在高位多年之后便變得暴戾昏庸。 皇上沒有晚年昏庸,也不希望孫子當個一二十年皇帝就變了個樣。 季茗笙聽著皇上的囑咐,點著頭應下,等皇上說完了才問爺爺要去哪里。 皇上想了小一會,看著墻上掛著的一副畫,突然笑了一下,說:江南吧,你奶奶喜歡江南。 季茗笙順著皇上的目光看向那幅畫,想起這幅畫似乎是皇后年輕時候畫給皇上的,皇上一直保存至今。 畫上便是皇后想象中的江南,看得出來當年皇后很想到江南水鄉去瞧一瞧,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季茗笙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想到什么似的又說:若只是想下江南,其實爺爺也可以 皇上知道季茗笙要說什么,敲了一下他的頭,正色道:皇帝下江南那多大排場,便是有意要他們節儉也還是要花一大筆銀子,那般勞民傷財,還不如與你奶奶簡簡單單過去走一走的好。 季茗笙聽著皇上的話,也覺得有道理,便也沒有再說別的,只安靜聽著皇上再囑咐一些朝政上的事,便叫他先回去了。 回去之后季茗笙尚有些恍惚,只要明日皇上的退位詔書一念,他便要準備自己的登基大典,日后便要坐到那張龍椅上了。 而他看著眼前顧涔觀蹲下身與季縉說話的模樣,想著他們這般和諧安逸的日子估計要被忙碌取代了。 顧涔觀抬眼瞧見季茗笙回來,一把抱起季縉讓他騎在自己脖子上,扶好對方便快步跑向季茗笙,惹得季縉哈哈大笑。 季縉到了季茗笙面前,鬧著要從顧涔觀脖子上下來,又有些舍不得坐在這樣高的地方,一時間別扭極了。 父子倆的互動讓季茗笙心頭幾分不明原因的郁悶都散去,他也跟著顧涔觀一塊兒笑起來。他伸出手將季縉抱進懷里,看著滿眼探究的顧涔觀,忍了忍實在沒忍住,說:顧涔觀,你要當皇后了。 顧涔觀起先聽到這話還當季茗笙開玩笑,甚至笑著擺擺手說了一句你好一段時間不與我開這種玩笑了,可過了一會看季茗笙的表情還是那般,半點方才是開玩笑的模樣都沒有,顧涔觀才嚴肅起來,猶豫著說:不會吧,皇上他 想跟奶奶出門玩,把皇帝這擔子扔給我了。季茗笙空出一只手按了按眉心,覺得抱著季縉久了實在有些累,沒一會便將季縉塞給顧涔觀。 那咱們等團子及冠也退位把破事都扔給他。顧涔觀半開玩笑地說了這話,接過季縉顛了顛,還沒繼續與季茗笙說話呢,便被聽到那話瞬間不高興的兒子重重捏了一把耳朵,氣得顧涔觀直接將季縉放了下來,還罵了一句,怎么五歲了還要抱!自己走回去。 季縉本來就因為那話有些生氣,覺得是兩個爹不要自己了,如今被顧涔觀一罵,更是嗚哇一下哭了出來。 團子?你怎么惹他哭了?季茗笙本來都快進屋去了,聽見動靜連忙轉身過來,警告地看了一眼顧涔觀。 團子是季縉的小名,沒什么特別的含義,不過是當年剛出生的時候顧涔觀說這就一小團子,從此團子便成了季縉的小名。 季縉這小子人小哭聲大,不等季茗笙和顧涔觀想方設法把他哄好,與太子妃一塊兒來東宮想看看重孫的皇后便聽見了季縉的哭聲。 皇后是所有人中最溺愛季縉的人,就連從前受她疼愛的季茗笙弄哭季縉都得挨罵,何況是當年男扮女裝使手段嫁入東宮騙走她家乖孫兒身心的太孫妃顧涔觀。 只見皇后走路快得像是年輕了二十歲,眉毛一橫,眼睛一瞪,先是將季縉抱了起來,隨后又甩了顧涔觀一個眼刀,認定就是顧涔觀欺負了她的乖重孫。 奶奶,涔觀不過開了個玩笑。季茗笙還是很偏向顧涔觀的,而且他也覺得以后季縉能獨當一面的話,他將擔子卸下來交給季縉也沒什么關系。 他也不會像皇上一樣出去走走,更大的可能是在皇宮里每天逗逗鳥到京城里瞧瞧有什么好玩的。 季縉不知道這些,他年紀小,只聽到什么就是什么,以為自己真的要被丟下了。 季茗笙知道這個,也打算跟季縉解釋一下的,可還沒解釋呢,便見皇后來了。 皇后一來,事情便從哄一個人能成變成了得哄兩個,萬一還得哄三個四個。 季茗笙看了一眼雖說一直在打圓場,但還是會時不時瞪一眼自己兒子和顧涔觀的太子妃,心里想著皇上總該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沒想到了皇后喊來皇上,皇上看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季縉,先是虎著臉罵季縉男子漢大丈夫竟然這么沒出息五歲了還哭成這個樣子。 皇上雖然疼季縉,但皇上時常板著臉,季縉其實也有些怕他。遂皇上一來,一雙眼一瞪,季縉便老實了許多,也肯聽人說話了。 季茗笙再趁著這個機會一解釋,季縉也明白了季茗笙的意思。 瞧著季縉哄好了,季茗笙以為后邊應該是皇上帶著皇后回去哄,顧涔觀自己去討太子妃歡心,季茗笙帶季縉回去看太傅名冊和伴讀名冊。 可沒想皇上見季縉不哭了,轉頭就去罵顧涔觀,胡子一吹便提起當初這廝瞞天過海嫁進東宮來的事。 這些年,顧涔觀每每在家事上有個什么不好,當初男扮女裝進東宮這件事總被翻出來說。 但說到后面總會變成哄堂大笑,個個打趣地笑著叫顧涔觀再穿一會女子的衣裙。 顧涔觀大多數時候也只是跟著笑,擺擺手說夫為妻綱,穿不穿女子的衣裙全聽太孫的。每回這個時候季茗笙都會護著顧涔觀,跟三位長輩說別逗他了。 可有時候顧涔觀也會給給面子,穿著當初那些女子的衣裙出來給三位長輩瞧瞧,幾人又說起當年的事兒,一時間好不熱鬧。 這一回同樣是以扯起顧涔觀當年穿女子衣裙的事兒為結尾,但因為這種事有兩年沒說了,如今會說話會胡鬧的季縉并沒有見過自家爹穿女子衣裙的模樣,硬是鬧著要顧涔觀穿一穿。 幾個老的都疼這小的,自然是統一戰線要顧涔觀穿一穿女子的衣裙。 顧涔觀也沒覺得有什么,只進屋去換了一身藕粉色衣裙,袖子上纏著花樣繁復的帶子,半臂的袖口還做成了花瓣形狀,遠遠瞧著像仙子穿的衣裙。 也許是兒子頭一回見這樣的爹,顧涔觀竟還讓宮女給自己挽了發髻,戴上一套當年帶來但已經不是時興的頭面。畢了覺得不夠還點了朱唇,描了眉。 為他做描眉的是這兩年剛調進東宮的宮女,一瞧顧涔觀這女子裝扮,一下被驚艷得愣在了原地。 顧涔觀也沒去管宮女如何看,瞧著好了之后便站起身往外走。 季縉也是好奇心作祟,一心想見到穿了女子衣裙的爹,巴巴地等在門口,見屏風后繞出一名如仙子一般的宮裝女子,更是愣在原地。 隨后那宮裝女子一抬頭,他瞧見了自家爹那張冷臉,又在那張臉上看到一抹帶著危險的笑。 季縉沒有感覺到危險,他只是在驚艷之下惡向膽邊生,喊了一聲。 娘。 顧涔觀挽起袖子追著季縉在東宮泡了五圈,最后這鬧劇以小屁孩季縉實在跑不動被顧涔觀抓住按在凳子上打屁股為最終結局。 顧涔觀打季縉根本不用力,皇上幾人也沒說什么,甚至從季縉被追著跑的時候就在哈哈大笑,還給季縉加油鼓氣。 但加油鼓氣并不是讓季縉不挨打,最后他氣呼呼地喊了顧涔觀一個星期的娘。 當然,因為這聲娘,每日要抄的書翻了個倍這件事,倒是后話了。 【關于季縉小朋友的叛逆期】 季茗笙一直以為季縉雖不是一個十分叛逆的孩子,但應該也是一個剛開蒙的時候十分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不讓人省心這點,季縉在他能跑能跳會鬧騰的年歲已經讓兩個爹都見識到了他的厲害。但出人意料的,季縉開蒙的時候十分聽話,連嘴巴毒,很難說人一句好話的現任太子太傅姜世杰都說季縉十分聽話,十分尊師重道,比季茗笙當年惹人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