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書迷正在閱讀:師尊獨寵我[西幻]、我哭了,我裝的(穿越)、咸魚繼承百萬秘術遺產后(穿越)、給年少反派當靠山![穿書]、穿書之逆改人生、病美人太孫懷崽了(重生)、嫡次女的嬌寵日常、我把神奇老屋上交國家(穿越)、老板,來杯冰奶茶、星際食人花(穿越)
炎重羽未曾放手,甚至于篤定地說道:神君,他就是青鱗。 如何得知?凌祉出言問道。 炎重羽搖頭:只是內心覺得。 蕭云諫又將目光投向了甚是虛弱的青鱗,還未開口,便聽他氣若游絲般地答道:神君那時候心傷,是我是我對重羽說,讓您下界,擇了凌祉去治療心傷的。 這事就連蕭云諫本人都不知曉。 他治療心傷的法子本不就算得很光明,到底也是在凡塵戲耍了凌祉一番。 即便是現下凌祉與他已是修成正果,但此事他一直當是炎重羽為他所提議的。 卻怎般也想不到,竟會是青麟。 那時候,青麟不過堪堪化作了人形,以神侍身份侍候在停云殿中,亦是不過五載。 他哪里有會知曉這般多的事情,還能為自己出謀劃策? 蕭云諫頓時面色凝滯,下意識地回首瞥了凌祉一眼。 可炎重羽卻急聲呵斥道:不是你,是我的想法 可到底蕭云諫在炎重羽的臉上看出了猶豫。 青鱗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這件事連自己都不知曉,恐怕天上地下唯獨炎重羽清楚。 蕭云諫松了口氣,走上前俯下身子,挨近了青鱗的位置。 可他看著那一張碧璋的臉,仍是渾身難受得緊。 他問道:青鱗,這到底是怎般回事?碧璋是又在你身上下了障眼法?他莫不成,是想要我們看見你的時候,一劍殺了你? 青鱗虛弱地搖搖頭:不是的,神君,不是障眼法 那是?蕭云諫問出聲的那一刻,忽而憶起了什么 青鱗那日便說了,碧璋想要的是他的身子。 如今不就得逞了嗎? 除卻他意識到了,在場除了恕霜,恐怕都察覺到了。 炎重羽張了許久的嘴,最終卻只道:怎會這樣? 是我只青鱗話音未落,便一口氣未曾喘暈,昏了過去。 恕霜抻著脖子瞧了半晌,終于抽空能插上一句,問道:這到底是怎辦回事? 蕭云諫腦子里面恐怕還沒有恕霜清晰,亂成一團的他只得無奈解釋道:一時半刻地也說不清原委,只是如今青鱗與碧璋換了身子?,F下這個,是碧璋身子里,裝著青鱗的三魂七魄。 恕霜聽得更是云里霧里,又問:那這到底是青鱗還是碧璋。 當然是青鱗。炎重羽將昏厥在地的青鱗打橫抱起,又道,他永遠都是青鱗,不論他換了誰的身子、誰的臉,只要他的魂魄還在,他就是青鱗。 蕭云諫也點點頭,對著恕霜說道:抱歉魔帝,今日恐怕無法再同您論上一論那妖族之事了。您且好生歇息,興許明日夢神便尋了制服屠天之力的法子歸來。 恕霜也是作揖行禮道:阿兄不必客氣。 蕭云諫本欲疾行幾步,跟上炎重羽的步伐,去瞧瞧青鱗怎樣了。 可卻被凌祉拉住了手,對他搖了搖頭道:我剛試探過了,青鱗不過有些虛弱,沒有生命之虞。但又瞧他一時半刻不會醒來,便隨著重羽去吧。 蕭云諫又張望了一眼,頷首道:也好。 凌祉又道:阿諫,我有幾句話要同你說。 蕭云諫不明就里,可瞧著凌祉面色凝重,卻也更加嚴肅了許多。 他們二人回了共同居住的房間中,一踏入房門,凌祉便先支起了隔音罩。 蕭云諫坐在軟軟的床榻之上,翹著腳問道:怎么了?還弄得這般神神秘秘,非要將我圈起來才說,到底是何事? 凌祉直言不諱道:阿諫,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我們不能封印屠天之力呢?若是如今屠天之力的力量早就超出了我們的想象呢?我們又當如何? 蕭云諫頓時愣在原地。 凌祉嘆了口氣,坐在蕭云諫的身側,又道:阿諫,不是我潑冷水。只是如今一方面碧璋能悄無聲息地擄走青鱗不叫我們任何人察覺,而另一方面卻又能在我們面前展露著他出乎意料的障眼法。 蕭云諫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下被褥。 凌祉說得沒錯。 可是 他卻當真從未曾考慮過,放棄那一檔子事。 他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看向凌祉:凌祉,我不會放棄的。我是受天下供養的神,我便要為他們所有人負責。即便是碧璋所言,他并不準備傷害任何人,可災禍來了,所有人已經開始自相殘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盡是悲戚:妖族首當其沖,而后呢師叔,即便是天道還未曾對他降下警示,我也得拼盡全力去一搏。你呢?你可愿同我一起,即便未來只是一條必死之路? 凌祉仿若終于解了心中的結一般,笑道:好啊。 頓了頓,又道:我在走進殺情洞中之時,我總覺得有股無形的壓力,讓我喘不過來氣。我不知那股子壓力從何而起又緣何而來,叫我甚至一時間連思索的能力都沒有了。如今想想,那何嘗不是如同現在一般的考驗? 蕭云諫哼了一聲,瞇起眼睛:所以,你是在考驗我嗎?凌祉閣下。 凌祉搖頭:不,我是在考驗我自己。我如何敢考驗我的風神殿下?若是我的殿下不開心了,我恐怕又要哄上幾百年了。 蕭云諫撇撇嘴。 可卻再也說不出,是你自找的那句話了。 自從曉得了凌祉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受害者后。 他除卻調情之際,哪里還會再同凌祉講一句傷他心的狠話? 他躺在床上,看著床榻之上的雕梁畫柱,漂亮得仿若仙境一般。 惶惶間,他又道:其實在三千年前,他們封印屠天之力時候,天道也未曾降下任何旨意的。只是那時候的神,還是神。 他伸出手,妄圖觸碰著床榻頂部畫著的仙境。 可到底還是抽了回來。 是仙境? 還是煉獄? 凌祉也在他的身旁躺了下來,說道:如今屠天之力得了青鱗這個純凈的身子,下一步便是我的阿諫了。 蕭云諫從鼻腔里嗤出一聲:如今你倒是慣會油腔滑調了,叫我聽得耳朵癢癢,一摸著都打滑。 凌祉沒再言語,只靜悄悄地看著蕭云諫。 翌日清晨,夢神未歸,倒是青鱗醒了過來。 雖是緊要關頭,蕭云諫卻仍是止不住說笑:前兩日是你衣不解帶地守著重羽,如今又換了過來。瞧瞧你二人,是何等的 般配。凌祉恰到好處地接過了話茬。 明明是不茍言笑的一張臉,卻是一言不合就吐出了這般叫人羞赧的詞語。 炎重羽仍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喂了青鱗一勺湯水。 又湊近青鱗幾分,絲毫不要臉皮地道:是啊,我也瞧著般配呢。 青鱗本是耳垂紅了紅。 可聽了炎重羽這話語,又是將眼皮耷拉了下去,說道:我飽了。 炎重羽向來如此 總是說些叫人誤會的話語。 可到底,也沒有叫人誤會的真意。 青鱗吐出了一口濁氣,又摸摸自己的臉,問向蕭云諫:神君,如今我這番,可是奇怪? 他還未曾照過鏡子,可碧璋的臉已經深深地刻進了他的腦海深處,如何能沒有印象。 蕭云諫尚還未出聲,炎重羽便先道:左不過我們都知曉,這身體的芯兒里面裝著的是小鯉兒,有何關系。 凌祉也是和聲道:若你當真看得不舒坦,我亦是可以用障眼法,將你的容貌恢復成從前模樣。 蕭云諫更是直截了當地坐在了圓凳之上,說道:論這些算什么,過兩日,我們便能將青鱗原本的身子奪回來了。你且安心,不必在意。 青鱗卻是抿唇一笑,說道:沒關系的神君,這本就是我自己的抉擇。我能接受我如今用著的是碧璋的身子,只是怕你們瞧我不適應,總覺得奇奇怪怪的。 什么?!蕭云諫驚異道,你方才可是說,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青鱗沒有絲毫猶豫,便點了點頭,說道:正是。神君不必擔憂,只是我終于想明白了那日夢神所說的rou身是為何意。我總想著,碧璋想要我的身子,那我便換來,也算能解得了神君的燃眉之急。 他說得平平淡淡,可誰人不曾知曉,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的。 那可是rou身祭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兒出去面試了差點沒碼完更新嗚嗚嗚! 青鱗也是有點自己的想法的 第126章 業火 何為rou身祭劍,便是夢神不講,所有人也都心知肚明。 不過就是以自己本身,躍入鑄劍池中。 融了整個身體,將魂魄也鎖進劍中。 這般,才鑄得一柄法器。 從前在魔族未曾顛覆過之前,那位魔帝就愛極了這rou身祭劍。 魔界也定下了傳統,每十年間,便擇選一位美貌少女祭劍。 在上一次被屠天之力清洗之前,那位魔帝已是攢下了百余件rou身以祭的法器。 如今瞧著恕霜,當真是任君。 至少沒做個真真切切的魔。 可如今青鱗這般輕輕巧巧地說著:我琢磨明白了那日夢神所說的話,便知曉神君和重羽定然是不許我去的。但我不能不去,這是最最簡單的法子,也是最最快能保六界安寧的舉措。 他用著碧璋那張臉,笑起來的模樣還是如同他們心底刻下的那個青鱗。 溫溫柔柔、怯怯懦懦。 兄弟二人本就生得相似的一雙眼眸彎著,平白叫他們分辨不出了。 蕭云諫腦子中轟然一聲。 也怪不得他和凌祉會覺得碧璋如今怎得這般厲害。 可事實卻是,青鱗根本就是自投羅網而去。 青鱗微微一笑,又道:你們也不必怕,興許沒那般麻煩呢。什么勞什子的rou身祭劍,也許我切了兩只胳膊下去,就能被識別成rou身了。 他又瞧了一眼炎重羽,笑嘻嘻地打趣道:那時候,我就和重羽這只沒了翅膀的鳥一樣,都是殘廢了。到時候還望停云殿還能留下我們兩個,神君莫要嫌棄啊。 他雖是換了皮囊,可說話卻一如既往地清甜。 朝著炎重羽眨眼間的俏皮,讓所有人都心下苦澀。 蕭云諫緊緊地攥住了凌祉的手,聽著凌祉輕柔地在他耳畔勸慰:青鱗也許只是一時間 青鱗不知聽沒聽見,只是一直彎著眼睛笑著。 炎重羽一圈重重地砸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屋頂撲撲落下些許塵埃。 他的雙眼赤紅,手指關節也是被擦破。 青鱗趕忙拉住他的手,說道:莫要傷著自己??! 蕭云諫攥緊了凌祉,指尖在凌祉的手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朱色痕跡。 凌祉卻是說道:那你呢?你又何嘗不是傷害自己?你 他話未說完,卻被蕭云諫生生打斷。 蕭云諫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說道:換身軀這法子不難,即便我們如今不會。我也能去問碧璋,如何做到。 凌祉急匆匆地道:阿諫,你如何去問,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左不過我將我的身軀給碧璋,他更喜歡。蕭云諫將雙腿交疊,可指尖的顫抖仍是出賣了他,然后尋了青鱗的身子回來,再同你交換罷了。想來這般厚禮,碧璋會收下的。 凌祉干干脆脆地一個手刀劈暈了蕭云諫。 將他癱軟的身子倚在一旁的美人榻上。 他又說道:方才是阿諫糊涂了。即便是要去,也是我替他去。我五萬年修為,屠天之力會更想要吧。 如今倒是一個個地都要給碧璋送軀殼去。 也不知碧璋聽了,可會笑開了花。 炎重羽卻是聽他們稀里糊涂地就要將自己貢獻出去。 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凳子,揚眉道:如今是該爭論誰去當這rou身的時候嗎?凌祉,先頭你與神君還說我不夠冷靜,不能坐下好好商討對策??赡銈儾磺魄颇銈冏约簡??現在成了個什么樣子! 他朝著蕭云諫身子一旁的空處努努嘴,又道:凌祉,我知你不想要神君赴險,我與青鱗更是。從我們踏入停云殿的那一刻起,我們便整個人、整顆心都奉獻給了神君。 你可曉得,旁的神殿大神官、神侍,可從未有停云殿這般久未曾換過。他們大多都為自己的神君奉獻生命,又或是重傷回了原族去。我這般沒了羽翼之人,若是換了旁人,早就將我趕回重明鳥一族去了。 可神君他對我們不一樣,他與旁人的冷漠,亦是不一樣。就如你一直所言,即便是面上瞧著那般驕矜,可其實他心軟得一塌糊涂。青鱗為著神君走上這條路,我能理解,換了我若是沒有選擇,我也會去這般做的,這就是我們想要的宿命結局。 但我們還未被逼到極致,不是嗎?炎重羽重重地說道,夢神不是在臨行前,告知了我們,他回到九重天上去尋那更為不傷人害命的解決辦法了不是嗎?我們緣何不能等他呢! 凌祉如雷貫耳。 他先頭說炎重羽是關心則亂,自己又何嘗不是? 遇上關于蕭云諫的問題,他便全然失了分寸去。 炎重羽如一記重錘,點醒了他。 他們并非無路可走、無路可退。 他們還有前路,即便那前路也許一樣的荊棘密布。 可到底也不用旁人血rou去鋪路。 青鱗卻是輕聲啊了一下,耷拉下來了臉,說道:那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炎重羽冷哼了一聲,罵道:你也知道自己蠢笨,做何事之前也理應同我們商議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