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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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須臾間,唯有蕭云諫看清了他的動作。 旁人只瞧見那為首的惡霸被一只筷子,挑著虎口,直直地釘在了一旁的墻上。 惡霸疼痛不已。 但那只筷子,卻半分都沒叫他流出一滴血來。 只是牢牢地將他掛在了墻上,一絲不能動彈。 聒噪。凌祉又從擱置筷子的桶里抽出一只。 與手上余下的那一只湊成了一雙,又往蕭云諫的碗里夾了一個小餛飩,說道:阿諫,你嘗嘗這個,卻也不錯。 蕭云諫本是賭著一口氣,若是換了平日里,他定是不會搭理凌祉的。 可現下就著那副惡霸被訓的場面,他卻是吞咽下了肚,夸贊道:屬實不錯。 不知是真的在說餛飩,還是墻上的畫面。 惡霸的小弟皆作鳥獸散,一點情面都不留給自己的大哥。 蕭云諫一揮手,一陣風便斷了那筷子,讓惡霸從墻上跌了下來。 惡霸看著自己虎口一個洞,卻是半點血都沒流。 驚慌失措。 蕭云諫搖頭嗤笑道:這般的障眼法都分辨不出來,還言說自己是無上仙門的掌門弟子。 惡霸恍惚一下,方才瞧見自己手掌上,竟是連那個洞口都沒有。 他才知道,自己這真的是撞在人家當真有本事之人身上了。 他忙不迭地跪下磕頭謝罪,涕泗橫流地道: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蕭云諫起身攙扶起了攤主,厲聲道:往后莫要再讓我瞧見你欺男霸女! 惡霸連忙應聲:是是。 蕭云諫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他掐了個法訣,丟在惡霸身上,說道:你現下是否很癢? 惡霸奮力撓著脊背,根本沒有空閑張嘴求饒,甚至覺得自己嘴巴里都是在癢著。 蕭云諫瞧他模樣,又道:往后你若是再欺負旁人,便是會比現下癢上千倍萬倍,可明白了? 惡霸忙不迭地點頭:明白了明白了,我定然不會再犯! 蕭云諫一彈指,這才算放過他。 這小插曲倒是叫蕭云諫的心情頗好。 凌祉瞧他笑靨,慨然道:阿諫的心,一如往常般明澈善良。 蕭云諫斜他一眼,沒言語,目光投在息雨上。 御劍了三天三夜,他們方才到了個深山之處落腳。 蕭云諫打開那古籍,百無聊賴地隨意翻閱著。 這幾頁寫著懸暝幻境的紙張,早便被他翻了個爛。 卻是什么都沒有。 獨獨周遭霧氣彌漫,恐怕再晚些,就會伸手不見五指了。 倒是與夢中魚樂鎮旁的那個樹林,有異曲同工之處。 他們如今連個落腳的客棧都沒有。 凌祉尋了點柴火,替蕭云諫烘干了地面,便也算是幕天席地了。蕭云諫瞧著障目的霧氣,實在是沒有一絲頭緒。 更不知道自己該又去往何處。 他嘆了口氣,陡然問向凌祉:那時候你在魚樂鎮,是怎么察覺到不對勁兒的? 凌祉一頓,替蕭云諫烤的兔子也險些忘卻了翻面,差點便糊了皮rou去。 說是不久前,可那也是十五年前的往事了。 他替兔子刷了層薄油與調料,垂頭輕笑一聲:哪里還需要察覺? 他那般了解蕭云諫,便是一個眼神,也能看出端倪來。 他不過就是哄著蕭云諫開心。 他開心了。 自己便也歡喜。 炙烤的兔子香味竄進蕭云諫的鼻腔。 他依稀記得,有次下山歷練,晚些時候回不去 凌祉也是替他烤了一只兔子。 這兔子是進這林子前,剛巧撞在他們面前的。 如同守株待兔般,蕭云諫便撿了這一只。 既是送上門來的,他們豈有不收的道理。 便是拎著耳朵,提了進來,做一道美食去。 凌祉把烤好的野兔遞到蕭云諫手上,說道:小心燙。 蕭云諫吹拂了兩下,便用牙齒撕下了一小塊rou。 恰到好處的火候,讓兔子的rou韌而不柴。 香嫩多汁的,仿佛要滴下來。 比從前的好吃了。蕭云諫低聲說了一句。 他不知道凌祉聽沒聽見,也沒瞧凌祉是何表情。 只繼續填飽著肚子。 凌祉一怔。 卻是展了笑顏。 阿諫他也非一句從前的話,都不與自己說的。 還沒等蕭云諫吃完這只流油的野兔。 便見一直雀鳥撲扇著翅膀,沖進了迷霧之中。 它盤旋了兩圈,落在了蕭云諫的指上。 凌祉看著沒有啼叫的雀鳥,問道:阿諫,怎得這回信是用的字條? 蕭云諫摘下了它腿上捆的字條,揮揮手放走了它。 他怪異地瞥了一眼凌祉,道:我又不是什么禽類,怎能聽得懂他叫了什么? 凌祉陡然笑了起來。 字條上寫著寥寥一行字 西行可見障霧,霧散月明,再待一日。夕陽時分,得見懸暝幻境。 蕭云諫驚喜萬分。 障霧! 不就是此處? 只等著瞧,一會兒是不是會撥霧見月。 若是能見到,便是讓他們在此再等待一日便可。 他順手欲將字條團了扔在一旁。 凌祉打眼卻瞧見了那紙條背后,似乎還有小字。 蕭云諫見他目光凝在紙條之上,默契使然叫他也多留了心。 那上面還有一句話 此消息來自禽類,并無依據。望神君多斟酌。 凌祉瞧他臉色陰沉,便笑著勸道:左不過我們也不急于這一日,明日就等等看,會否有那懸暝幻境在落日之時出現。 蕭云諫緩緩點頭。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他枕著包裹,仰面躺在地上。 凌祉卻是枕著石塊,軟塌的包裹已全然給了蕭云諫。 這霧氣還沒散去。 不知道何時才會不見,又不知道何時才會見月。 蕭云諫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甫一闔眼,便聽聞凌祉說道:阿諫,霧散了。 他忙不迭地睜開雙眸,得見的卻是無限的美景 飽滿的圓月像一盤白玉,瑩白無暇又明亮耀眼。 襯得天色無光,眼前只剩下這一輪明月。 面前亦是只剩下這一個人。 蕭云諫心是動了的。 可也不過一瞬。 他用加大了話語的聲音,掩蓋住心底的怦然。 他說道:這么瞧著,重羽所言已是一般屬實。 凌祉不看月,卻看他。 仿若這一輩子的目光,都用在這一刻,也叫他看不夠。 月亮如何,月神如何。 皆是不如眼前人的動人。 凌祉的喉結滾了兩下,啞然道:既是得見霧散月明,阿諫,便去歇息吧。若是炎神官的信息無誤,明晚恐怕還有得熬。 蕭云諫頷首道:明日見。 和衣而眠。 凌祉便無限地期待著明日。 他讓蕭云諫去安眠,自己卻有些睡不著了。 他坐在枯樹墩上,恰好離著十尺,望著蕭云諫的睡顏。 他拾起一枝樹枝,在地上涂繪著蕭云諫的模樣。 卻在落下眼角那一點紅色淚痣的時候,拂袖將所有的塵土掃去。 天色蒙蒙亮,蕭云諫便揉了揉困頓的雙眼。 他瞧見凌祉靠在一旁的樹干上,亦是闔眼。 他舒展了下筋骨,坐下行了一周天。 感受到身體里的溫度平和,鼻腔中嗅著的是清新氣息。 他正欲點起柴火,卻驟然發覺了不對勁兒。 他剛轉身想要喚醒凌祉,卻已是被凌祉牽住了衣袖。 凌祉輕聲道:阿諫,你也察覺了吧?這里太安靜了。 是太安靜了。 昨夜太晚,又有那般濃烈的大霧。 叫他們根本沒有留意,這里竟是這般詭異的靜謐。 就好似除卻他二人,什么都沒有一般。 凡人、動物,竟是毫無蹤跡。 蕭云諫抿抿唇。 隨手揮出風刃,將面前的大樹劈倒。 若是換了旁的地方,就算有東西藏得再深,也會懼怕地跑出來。 可此處卻沒有。 就連路上都是平平整整,除卻他二人雜亂無章的腳印。 好似從未有人踏足過一般。 這不合常理! 明明他們來之前的片刻,還得見這樹林旁邊有座小鎮呢。 怎么這小鎮上的人,也是從未到此處過嗎? 蕭云諫眉頭緊鎖:這太不同尋常了。除非此處有甚可怕之物,讓人不敢輕易踏足。 凌祉頷首道:我們需得小心些。 蕭云諫眺望著遠方。 那里明明天高云淡,一切都盡收在眼底。 可偏生就是沒有懸暝幻境的蹤跡。 難不成,他們真的必須要等到夕陽西下? 還有這林子 阿諫莫怕。凌祉哄道。 蕭云諫斜他一眼:我為風神,有何可怕?倒是你 他的話戛然而止,卻是擰著眉眼,倏地扯了一下凌祉衣袖。 他道:若是這地方當真挨著懸暝幻境,卻空無一物??煞翊碇?,懸暝幻境中有著過分可怖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哇我都八十章了??! 今天留言的崽們,都給你們發紅包! 有點快樂呢~嘿嘿,愛你們喲! 小劇場: 凌祉:阿諫,別生氣,吃塊餛飩消消氣。 蕭云諫:哦。 凌祉看著從自己碗里挑過去的餛飩,高興了。 第81章 丑陋 所以阿諫莫怕。凌祉彎了眼眸,又道,不論何時何地,我都會護著你的。 他早便想到了蕭云諫方才所說的事情。 只是他夜里瞧著,并沒有太多的危險。 而蕭云諫又睡得沉,便沒有打擾。 他不過闔著眼,淺眠著。 耳朵卻一直支起來,若是有一絲動靜,便會瞬時醒來。 他尋著坐臥的位置,也是剛剛好能一躍而起,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護住蕭云諫的地方。 雖是他知曉,蕭云諫如今身為風神,并不需自己相護。 但仍是想要再多做一些,多彌補一些罷了。 只是他觀察了許久這林子,到了最后卻也沒有什么反應。 他便想到,興許是懸暝幻境出現之后,才會叫此處荒無人煙。 蕭云諫聽罷凌祉的話語,哦了一聲 凌祉說的,他也做到了。 他不是見過許多次嗎? 怎么每每叫自己聽見,還是心底打鼓。 他輕咳了兩聲,掩飾窘迫。 繼而又道:我依稀記得碧璋師伯的話語,那個墮魔的靈修曾說過這懸暝幻境周遭是有人的,可這處 他欲言又止。 凌祉環顧四周,卻道:那人興許未曾見過真的懸暝幻境,只用自己的臆想當了真。又或許,炎神官的信息有誤。我們如今別無他法,到底在此再呆上一個白天,并不打緊。 蕭云諫點點頭。 凌祉說得卻也沒錯。 不過 你總是一口一個炎神官,聽得我耳朵難受得緊。他撇撇嘴道,便喚他炎重羽便可。 凌祉應了聲,卻是喃喃道:阿諫,你曾說過炎重羽與你是從小的交情,他陪伴你千年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便是愈說,心中便愈發得妒忌了起來。 蕭云諫抽抽鼻子,哪來的酸味。 但他沒當回事,只道:我在現在的天后膝下長到三百歲,便自立了門戶去。彼時,便需要一位往后能替我打理著神殿的大神官。重羽他雖是重明鳥族族長嫡子,可他母親早夭,父親續娶,他便受盡了冷眼 你別看他如今是這幅玩世不恭的模樣,那時候被送來停云殿的時候,便是連我都不搭理的,從不正眼瞧人。好在天后娘娘向來敦厚,替我安排的人亦是溫和。這般相處了百年下來,他才好了許多。 那時候有人替我思慮著司風一事,我也不必擔心,總是有一搭無一搭地學著。炎重羽他總是瞧我這般不上進,氣惱得緊。我們兩個打了許多回架,每次都是他化作鳥型,被我薅了一手毛。后來年長些,才知道他是亦是嫉妒我能修學這般多的東西。 蕭云諫嘆了口氣。 過往如云煙。 如今他們卻都是大好了。 除卻 面前這個人與自己。 許是這地方太過安靜了。 凌祉又平日里更不愛說話。 蕭云諫有些耐不住多說許多了自己幼時的往事 其實對于凡人來言,天界與仙界并不兩樣??傻降紫山缡怯扇?、妖修煉而成,而天界卻不同。神祇,從來都是天生的。 不論是我這般由著天道凝成的,亦或是扶英那樣父母皆是神祇的。我們皆是生來為世人奉養的神,我們身上便擔著許許多多的擔子。 我小時候呀,便是不知此事,總覺得憑何扶英有父有母,而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我要修習那般多的司風之術,要打理好自己的一切,我為何同扶英不一樣。 我從前恨得很,又沒什么法子。我看了許多書籍,知曉在我之前這天界還有風神的,我便將他視作了父親,可也從來沒見過。 蕭云諫坐在塊大石頭上,撐著下頜,眨著如同萬千星河跌入的眼睛。 無意識地接過了凌祉遞給他的瓜果,咬了一口下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