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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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仙尊容貌極美,只是他平日太過嚴厲,弟子們見之生畏,哪顧得上欣賞容顏。 可如今,他以道法改變了身形骨相,五官依稀可見原本的模樣,卻少了平日那種熟悉的壓迫感。 陸承遠最后一句說得極為小聲,祁殊皺眉: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我哪兒胡說了,你見過仙尊這幅打扮么?陸承遠摸了摸下巴,不過說起來,凌霄仙尊對你真是特別,竟連這種要求都能答應。 祁殊:這不是為了除妖嗎? 陸承遠難以置信地看他:凌霄仙尊,為了除妖化身女相,這話你信嗎? 祁殊: 你也不想想,這妖邪再怎么厲害,總敵不過天下第一劍的凌霄仙尊。他昨夜能如入無人之境將你從那霧影山的幻境里撈出來,今日怎么就不能直搗龍xue,還要陪你玩這易容換裝? 祁殊答不上來。 陸承遠說得對,以凌霄仙尊的修為,哪怕蕩平霧影山也只不過彈指間的功夫,何必要配合他這些小伎倆? 醒醒吧,他是為了你。陸承遠悠悠下了結論,他不想插手你的任務,想給你留下施展手腳的機會,所以寧愿不出手,只輔助你完成計劃。 易地而處,你能為除妖做到這種地步嗎? 反正我不能。要不是我昨天闖了禍,我下午絕對不會答應你這計劃。 祁殊沉默。 是啊,他的師尊向來如此。 永遠替他著想,永遠寵著他,慣著他,從不拒絕他任何要求,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若非如此,他又怎么會越陷越深。 沒了祁殊打岔,陸承遠繼續大大方方欣賞凌霄仙尊的女相。 欣賞之余,還時不時感嘆。 什么聽說得到飛升后便能隨意更改法相,仙尊日后都以女相示人也不錯。更大逆不道的,還在幻想若以后能娶到這么一位,不對,有她萬分之一貌美的女子,不知該有多好。 聽得祁殊差點把他扔出去。 你再多說一句祁殊咬著牙,冷冷道,我就把你今晚所說全告訴掌門,看他要如何收拾你。 陸承遠連忙收斂起那副說笑的神情:別別別,我說笑的。知道你最是尊師重道,我不胡說了還不成?你可別打我小報告,我師尊那么怕凌霄仙尊,要讓他知道我亂說話,他得打斷我的腿。 祁殊白了他一眼。 真生氣了?陸承遠瞧著他的臉色,勸道,說笑而已,別這么認真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難道你不覺得仙尊這副打扮好看? 祁殊偏頭不答。 陸承遠輕笑一聲,悠悠道:別裝了祁殊,下面這位若不是你師尊,你會不動心?我可不信。 祁殊自己也不信。 他怎么可能不動心。 祁殊從小到大身邊就沒缺過喜歡他的人,男女都有,可他對身邊一切男女都沒有興趣。后來長大些,便一心撲在師尊身上。 他一直以為自己只喜歡男子,但現在才明白,他喜歡的就是這個人而已。 無論變成什么模樣,他都喜歡得要命。 祁殊藏在窗戶后頭,隔著縫隙望向站在院中的人。凌霄仙尊的女相長身玉立,只是靜靜站在那簡陋的院子里,也都透著股遺世獨立的氣質。 或許是心有所感,顧寒江忽然抬起頭來,視線正好看向祁殊所在的方向。 祁殊連忙移開視線。 喜歡到不想給任何人看見。 . 根據陸承遠的情報,那妖邪原先只擄走夜間落單的年輕女子。直到最近出事的人越來越多,百姓夜間都閉門不出,那妖邪才開始夜闖民宅。 因此,祁殊他們原本計劃,由顧寒江變作女相,在鎮上游蕩幾圈,引那妖邪出現。 祁殊和陸承遠則藏在暗處策應。 可顧寒江獨自在客棧前站了好一會兒,帶來的兩匹馬都在馬廄吃飽了草料,那妖邪仍然沒有出現。 怎么回事,那妖怪今天不來了?陸承遠等得有些不耐煩。 客棧前,車夫將兩匹喂飽的馬栓回馬車,走到顧寒江面前與她說了什么。后者點點頭,上了馬車,隨后,車夫驅車離開。 前行的方向,正是霧影山。 祁殊和陸承遠對視一眼,身形化作兩道劍影,悄無聲息消失在夜色中。 馬車緩慢行駛在樹林中。 出了小鎮,是一片樹林。通過這片樹林后,道路便會分做兩條,一條是通向霧影山的山道,另一條,則是繞過霧影山修建的官道。 祁殊與陸承遠收斂氣息,不近不遠跟在馬車之后。 走了約莫一炷香,眼看快到了道路分岔之處,前方陡然傳來一聲馬兒嘶鳴。 陸承遠等了一整晚,想也不想,提劍上前。 劍意在黑暗的樹林中蕩開,祁殊稍后一步趕到,陸承遠已經與人在馬車前方的空地上纏斗起來。 對方渾身上下裹著黑袍,臉完全隱藏在黑霧中,模糊不清。 祁殊只瞧了一眼,見對方暫時還能應付,便回頭去看師尊的情況。 正巧看見車夫將師尊從馬車里扶出來。 祁殊: 那車夫是顧寒江今日臨時找的,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和計劃。不過人倒是不錯,此時雖然已經嚇得渾身發抖,仍在堅持保護車中的雇主。 姑娘,我們快走!車夫攙扶著顧寒江的胳膊,正想離開,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祁殊一把將自家師尊從車夫手里搶回來:亂碰什么? 你你你你又是何人? 快走。祁殊憋了一晚上氣,此時說話都帶著火藥味,還不走等著被妖怪吃? 車夫:可她 祁殊上前一步,把師尊擋在身后:她有我呢。 車夫雖心有疑慮,但到底保命要緊,忙不迭跑了。 遠處,陸承遠仍在和那妖邪斗法,兩人越打越激烈,打斗聲漸漸遠了。 這邊林中,顧寒江低聲道:別握這么緊。 祁殊恍然驚覺,自己還牽著師尊的手。 顧寒江化作女相之后,那雙手也變得柔軟纖細,握在手里軟軟的,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捏碎。 祁殊有點舍不得,但還是松了手:可師尊剛才都讓那馬車夫碰你。 在演戲。 祁殊悶悶地:哦。 他這態度著實有些無理取鬧,但顧寒江并未生氣,反倒耐著性子問: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祁殊偏頭:沒有不高興。 他當然不高興。 這一晚上,無論是那客棧老板毫不掩飾的眼神,還是陸承遠口無遮攔的渾話,甚至方才那馬車夫,早先在鎮上就偷偷瞧了他師尊好幾眼,護著他家師尊的出發點絕對不算單純。 平日里的凌霄仙尊地位崇高,哪有人敢褻瀆半分。 怎么變了女相之后這么能勾人。 祁殊醋了。 很醋。 顧寒江輕輕嘆了口氣。他伸出手,將祁殊散落的鬢發拂到耳后,由于化作女相身量矮了一大截,做這個動作時甚至還墊了下腳。 別生氣,下不為例。 祁殊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在哄你。顧寒江仰頭看著他,那張清麗出塵的臉上神情認真,眸光水潤明亮,別生氣,為師以后不會了。 化作女相后,顧寒江的聲音變得更加細膩溫柔。祁殊忽然想起,在很久之前,顧寒江也這樣哄過他。 凌霄仙尊聲名遠播,這些年除了陸承遠之外,還有不少修真子弟想入他門下。 祁殊當然不愿意有人來與他分走師尊,但身為弟子,他又不能對師尊的決定指手畫腳。 還記得有一次,來拜師的那位弟子家世顯赫,天賦也不錯,父母與凌霄仙尊還是舊相識。一道劍法下來,祁殊在師尊眼中看見了鮮少的欣賞之色。 那天,師尊與那位弟子及其閑聊許久。 祁殊不開心,卻也不敢提,只能默默找個地方生悶氣。 最后還是師尊來哄他。 向他解釋無意收徒,只是應了那對父母要求隨意點播幾句。 別生氣,為師以后不會了。 那時候的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甚至就連語氣都相差不多。 這是還把他當孩子哄呢。 祁殊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的師尊,到現在都還在將他當做孩子,將他的吃味當做孩童的占有欲。 他忽然抓住顧寒江的手腕:師尊,我已經長大了。 他不再是當初那個,知道師尊不會收其他弟子就能開心好幾天的祁殊,他想要的比那時候更多,多到他自己都不敢細想。 顧寒江沒有回答。他垂下眼,分明面無表情,卻平白透著一股冷意。 接著,他周身泛起一道華光,他的身形在光芒中不斷拉長、變化,最終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掌心那柔軟的觸感變回了熟悉的冰冷,顧寒江垂眸看向手腕處,須臾,又移開視線。 黑暗的林中寂靜無聲,只有遠處時不時傳來一道劍光,一聲轟鳴。 顧寒江道:陸承遠撐不了多久,你該去幫他。 又在轉移話題。 祁殊不明白,這么長時間了,難道他的師尊當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嗎? 還是說他其實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接受? 師尊祁殊舔了舔唇,緊張得手指有點僵硬,師尊,弟子想問您一個問題。 顧寒江:什么? 師尊知道我方才為何生氣嗎? 顧寒江沉默下來。 祁殊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自認這三年來成長了許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沖動的性子??伤裉炱拖肴涡砸淮?,什么試探,什么大局,他都不想管,他只想從這人嘴里得到答案。 祁殊不知從哪里生出的膽子,他忽然上前一步,兩人間的距離頓時拉得極近。 他深深凝望著那雙熟悉的眼眸,心跳飛快,開口時聲音卻清晰而冷靜:師尊,你對我到底 他話音未落,遠處傳來轟的一聲。 氣勁掀起層層落葉,陸承遠身形急速后退,手中長劍用力插入地面,正好落在二人不遠處。 樹葉嘩啦啦撒了一地,陸承遠抬起頭,對祁殊中氣十足地吼:祁殊你發什么呆呢,快過來幫忙! 祁殊: 作者有話要說: 陸承遠,一邊被秀一邊挨揍,慘。 14.第 14 章 祁殊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 陸承遠那一嗓子吼得極其掃興,卻也極有效用。 眼下,為禍人間的妖邪尚未抓到,有這么多女子生死未卜,甚至造成這一切的還有可能是他先前除妖不利。 師尊犧牲自己將那罪魁禍首誘出來,陸承遠在與其殊死搏斗,可他呢? 他在拉著師尊無理取鬧。 不能這樣。 他后退半步,朝顧寒江躬身行了一禮,在抬眼時,已經恢復了以往恪守禮節的模樣:抱歉師尊,弟子失態,待將這妖魔除去,再來向師尊賠罪。 說完,他抽出腰間配劍,剛往前走出幾步,卻又被叫住。 顧寒江走到祁殊面前,從袖中取出一枚玲瓏剔透玉墜:此物能保你不被幻境所惑。 祁殊沒動。 他眼神在那玉墜上只停了一瞬,又回到師尊臉上:這也是師尊自己雕的嗎? 顧寒江一頓,搖頭:不是。 那我還是更喜歡師尊雕的這枚。祁殊取下自下山來一直系在腰間小狐貍墜子,鄭重地放到顧寒江手上。 觸到對方微涼的指尖,顧寒江甚至輕輕縮了下手指。 祁殊感覺到了,唇邊泛點一絲稍縱即逝的笑意,才從他手里接過玉墜:師尊幫弟子保管一會兒,待弟子除妖歸來,再向師尊討回。 還有他系好玉墜,抬起頭,小狐貍似的笑起來,等妖邪伏誅,我有些話要對師尊說。 祁殊能肯定,師尊對他并非毫無感覺。 要么是沒意識到,要么是不敢承認。 既然師尊沒法主動走出那一步,便由他來。 追人嘛,不主動怎么追得到? . 林中又掀起一道狂風,樹影搖晃,落葉紛飛。 夜色與狂風遮蔽間,黑袍人收了攻勢,轉身就要離開。 陸承遠方才剛受了一擊,撐著劍一時間竟站不起來,只能大喝:你給我站??!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徑直越過他,劍鋒直逼那黑袍人背心。 噌 黑袍人猝然轉身,雙手化為利爪,穩穩接住了祁殊的劍。 那雙爪子通體青鱗,鋒利的指尖隱有寒光。 祁殊卻笑了:果然是你。 他當初和這人交手了三天三夜,對方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銘刻于心。 又是你 含糊嘶啞的嗓音從那黑袍下傳出來,祁殊懶得與他寒暄,兩人飛快過了幾招。 雖然我很好奇你如何從我手中逃脫,但眼下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沒時間與你糾纏。祁殊步步緊逼,根本不給對方留下任何喘息空間,永別了。 他話音落下,手中配劍光芒大漲,凌然劍氣直逼那黑袍人的面門,瞬間將厚重的兜帽卷得四分五裂。 卻露出一張清秀灰白的女子面容。 祁殊猝然收手,劍鋒幾乎緊貼著女子的側臉劃過。 你 怎么不繼續了?女子臉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這具rou身和你先前遇到的那位不同,她還沒死呢。你要是殺了我,人可就救不回來了。 祁殊住手!陸承遠喊道,這女子是陵陽城被擄走的無辜百姓,不能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