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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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歪著腦袋想了想形容詞,女俠!就是那種帥氣漂亮的jiejie!然后我就跟上去了!一路跟到了這里,撞上了jiejie。不過那個時候的jiejie有點兇,臉上都是血但是我不怕,爸爸mama打我的時候我也會流血會很痛,我以為jiejie和我一樣疼,就想呼一呼jiejie。 之后jiejie就把我帶去醫務室,每天和蛇蛇陪我一起玩雖然jiejie每次回來身上都有血的味道,但是只要不是jiejie受傷就好啦! 謝昱在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門,但卻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怨氣。 小姑娘應該是在剛離世的時候受到牽引跟著田芯走入了田芯為了復仇構建的結界里,這個結界有進無出,結界破碎的時候就是田芯魂飛魄散不得超生的時刻。 田芯沒有因為自己的怨恨而教導懵懂的小姑娘怨恨,她在這個為了復仇構建出的負面環境里給小姑娘留下了一個溫暖干凈的地方,溫柔呵護著小姑娘的純真和美好。 在意識到結界周圍出現陰差,在不確定陰差性格行事作風的情況下冒險將謝昱拉進來,只為了給小姑娘博得一個順利引渡投胎的機會。 陸焚遠遠看見一條如成年男子手臂粗壯的黑蛇游動過來,尾巴尖卷著一坨軟綿綿的黑色毛絨球。 黑蛇將小黑貓送到陸焚面前,見陸焚不接反而后退了一步,晃了晃腦袋,又將小黑貓遞給謝昱。 謝昱看了眼動了動鼻子表情有些嫌棄的陸焚,無奈的伸手將一身蛇腥味的小黑貓單手抱在懷里。 黑蛇低頭蹭了一下小姑娘的側臉,毫不猶豫地轉頭游進了教學樓里。 小姑娘執拗的盯著醫務室的窗戶,直到面前的校園被nongnong的黑霧彌漫再也看不見。 田芯放輕動作從更衣柜里取出那件白色的醫生袍,用臉頰輕輕碰了碰,眼神溫柔而欣慰。 黑蛇回到醫務室里盤旋在田芯的身邊,將蛇頭放在田芯的膝蓋,靜靜地閉上眼睛。 它知道這是最后的時間了。 田芯穿上那件純白色的醫生袍,扣上紐扣蓋住一身的血紅色,那張永遠停留在青春年華的臉龐上帶著滿足的笑意。 她伸手撫摸著膝蓋上的黑蛇,低聲道:原來我也可以保護別人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陸焚:大傻子竟是我自己.jpg 21.天使 昌德高中的夜晚帶著高中生課后的喧鬧,謝昱看了看身邊低著頭散發著失落難過的小姑娘,又看了看旁邊雙手抱胸靠墻凹造型的陸焚,抓過陸焚就塞進了黑貓殼子里。 陸焚猝不及防被蛇腥味懟了正著:??! 回去給你洗,你先趴著,沒手抱你。謝昱將貓放在肩頭順手rua了一下陸焚的貓頭,牽著小姑娘往校門外走去。 小姑娘很聽話,她似乎知道謝昱將要做什么,在謝昱偶爾停頓的時候還會用手輕輕拽一下謝昱的手指明方向,一路上時不時看向謝昱肩膀上的小黑貓。 這是一個距離昌德高中三條街道的老舊筒子樓,在寸土寸金的京市這樣的小區并不少見,拆遷規劃每一項都是不少的花費,這里居住的人多數都是囊中羞澀的學生或者外來務工的打工人。 陸焚端坐在謝昱的左肩上,黑色的毛尾巴在謝昱的蝴蝶骨上掃來掃去。 被sao擾人完全沒有反應,陸焚喵了一聲軟軟趴在謝昱的肩頭,毛茸茸的貓腦袋挨著謝昱的脖頸,耳朵時不時動一下。 耳垂被毛茸茸的觸感sao擾得通紅,謝昱輕咳了一聲,若無其事的將左肩放低了一些。 兩人一貓在單元樓前停下來,謝昱看到小姑娘身上的門和眼前筒子樓旁邊的一個狹窄臟亂像是儲物間的門融合在了一起。 陰鬼身上的門會和生前最執著最留戀的地方相融合,面前的小姑娘已經到了家門樓下,門的融合對象卻是旁邊一看就沒有人居住的儲物間。 說是儲物間,更像是一個堆放各家雜物的矮小柜子,高度在謝昱的腰際,內里寬度正好可以讓小姑娘抱膝蜷縮。 謝昱轉頭看了眼傳來女人尖利的爭吵和男人不耐煩的怒吼的筒子樓,上前一步打開了儲物間那扇矮小破舊的門。 門后的走廊是剛好讓小姑娘通過的高度,四面放映著小姑娘的走馬燈。 小姑娘緊緊攥著謝昱的手,隨著走馬燈里放映出的某些畫面控制不住地顫抖。 謝昱的聲音很低很溫柔:去吧,跑過這條長廊,后面就是新的開始。 恩!小姑娘深呼吸著,努力控制自己的緊張和害怕,她問謝昱:哥哥,我的以后是不是也會擁有jiejie那樣幸福完美的家?有愛我的爸爸mama,和漂亮溫柔的jiejie? 謝昱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什么,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手指拂過田芯認真給小姑娘梳好的雙馬尾,語氣溫柔而堅定:會的。 你會擁有一個田芯曾經說的幸福美滿的家。 黑貓從肩膀上踱步下來跳進謝昱的懷里,用rou墊拍了拍人類幼崽的臉頰。 小姑娘的眼睛一亮,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黑貓:貓貓 謝昱看著黑不溜秋的貓臉上滿是不耐煩,爪子卻收了指甲貼著小姑娘的陸焚,勾了勾唇角。 謝昱的手掌抵著小姑娘的脊背輕輕推了小姑娘一把:天快亮了,去吧。 小小的身子有些磕絆地跑進通道里,她沒有回頭,沒有睜眼,閉著眼睛朝著前方埋頭拼命地跑。 因為,這是jiejie千方百計為她爭取來的未來。 所以,咱們怎么回去?陸焚踩了踩謝昱的肩膀,爪子一張一張地十分有節奏。 謝昱感受著肩膀上的時輕時重的按壓,有些驚奇地挑眉:你這是在踩奶? 陸焚下意識的動作僵住,毛爪子在半空中無意識地伸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揣到了身下。 謝昱也沒戳破十分要面子的陸貓貓,拿出手機給郭常山發消息問他在哪。 今晚正巧沒夜班,剛幫郭父實驗室干完苦力活的郭常山回:行,我順道過去捎你們,記得給我帶兩瓶水啊。 謝昱坐在副駕駛嘆為觀止地看著郭常山噸噸噸不到二十秒就灌完了一整瓶礦泉水,瓶身都因為過于兇狠地暴風吸入而干癟下去。 呼~活過來了!郭常山長出一口氣把蓋子蓋回去,將礦泉水瓶塞進旁邊的扶手空檔里,十分自然地從謝昱的手里拿過另一瓶水打開又大大灌了一口,一整天沒喝水,累死我了。 謝昱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我以為那瓶水是我的? 郭常山的表情十分詫異:???我說的是給我帶兩瓶水???給我,帶兩瓶。 謝昱: 又是不懂發小腦回路和行為邏輯的一天。 謝昱面無表情:喝完就趕緊開車,小心交警過來給你貼罰單。 謝昱家前面有一個很小的花園,是曾經受傷退休后在家修養的謝父飼養花草的地方?;▓@里有一個小秋千,童年時候謝昱經常被哈士奇一樣滿大院亂跑的郭常山拉著玩,這個小秋千當時他和郭常山撒嬌賣乖磨了謝父好久才被做出來。 斯辰仗著自己骨架小個子不高,坐在小秋千上晃悠的十分開心,身旁站著身材高大正一臉無奈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斯辰蕩秋千的孟軻。 謝昱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愣了愣,腦中不知怎的回憶起一個畫面:秋千上坐著才五六歲的小謝昱,旁邊仍舊是穿著那身異域裝扮的陸焚正帶著無可奈何又溫柔的笑容輕輕推著秋千。 猛地甩了下腦袋,謝昱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頭。 想什么呢?離譜。 打開門讓幾人都進去,謝昱先說了自己這邊的情況,抬手按了一下張嘴想要說什么的郭常山,輕輕搖了搖頭。 郭常山安靜下來,兩只手交握著放在膝蓋上,唇緊抿到發白。 孟軻和斯辰對視了一眼,率先開口:我們找到了田芯藏在書架后面的日記本。 斯辰有些可惜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女孩子真的很聰明,如果不是她一定可以有更好的未來。 孟軻從文件袋里取出日記本遞給謝昱。 陸焚也跳到了謝昱的膝蓋上兩條腿支起身子前爪搭著謝昱的兩只手,探頭過去看日記本。 【3月1日,晴。 我是被爸爸mama領養的孩子,所以要乖要懂事要給mama帶來一個弟弟。 從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mama這樣對我說。 我被改名叫田芯,但并不是甜心寶貝的意思,我知道我并不是爸爸mama的寶貝,因為我聽到mama有次摸著自己的肚子叫著寶貝甜心,我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我有些失落,但是沒關系,院長奶奶說過只要被領養我們就是幸運的,更何況領養我的爸爸mama還送我去上學,聽說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學校,我或許能交到一些不一樣的朋友吧? 我始終相信院長奶奶說,每一個孩子都是爸爸mama的天使,我的爸爸mama只是走錯了路,找不到他們的天使了,我們不是被拋棄的沒人要的孩子?!?/br> 【6月3日,多云 學校里的同學都對我很友好,她們都穿著漂亮的衣服,言談舉止自信張揚,我會努力學習,總有一天會變得和她們一樣優秀?!?/br> 【6月10日,多云轉小雨 A問我是不是被領養的,我承認了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不是嗎?但是大家開始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我注意到她們開始指指點點,對著我說一些難以理解的話是因為我不是爸爸mama的親生孩子? 可這和她們有什么關系呢?】 【6月12日,陰 隔壁的C學長和我告白了,我驚訝,然后和他說我們應該努力考上大學再說這些。他卻表情變得很難看,問我:給你臉你還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 整整一天,我都忘不了那張猙獰的表情?!?/br> 【6月13日,小雨 我的世界變了?!?/br> 斷斷續續記錄的日記中間還穿插著一些隨手夾進去的花草照片,但是到后面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恐怕和被水浸濕過變得褶皺的紙張。 【10月6日,天氣我不記得了 我發現爸爸有另一個家庭,他對那個女人說:我不會讓她生孩子的,只要再生不出來,我就能用這種方式讓她凈身出戶。 我該怎么辦?要告訴mama嗎?】 這里的日記本被撕掉了好幾頁,翻過去最后一頁日記上只有寥寥幾筆。 【12月7日 mama打了我,讓我閉上我的嘴。 她懷孕了,但我知道不是爸爸的,是另一個在爸爸上班時候常來的、經常跟在爸爸身邊的叔叔的孩子。 我看到mama和他在家里毫無顧忌的接吻。 為什么要領養我呢? 孤兒院也挺好的,至少我還是院長奶奶的天使,而不是這個世界里沒人理睬的爛泥?!?/br> 謝昱閉了閉眼,將日記本合起來遞給了郭常山。 見謝昱翻看完,等了半天的斯辰終于找到機會開口:大昱昱!我給你講??!我去他家的時候第一眼默默送了兩個卦,那個姓田的根本就沒有子嗣運,爛桃花倒是不少,妥妥的中年失業落魄寥落的命格,他老婆也是個桃花煞的命格,這夫妻兩個絕了! 謝昱沒吭聲,只是拉過來一張紙寫了一串地址遞給孟軻:家暴致死兒童,夫妻作案,孩子的尸體應該在筒子樓旁邊的儲藏室里。 孟軻表情鄭重地接過來:放心,我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貓貓洗澡,大昱昱濕身[狗頭] 22.直男 把人送走,拎著用控訴的眼神一直盯著他看的黑貓來到浴室,將貓放進洗手池里準備開始洗貓。 陸焚四只爪子一用力就竄出了洗手池跳上旁邊的置物架:我不,我要去那! 謝昱順著毛爪子指著的方向看向浴缸,又看了眼比成年男人的小臂長不了多少的貓崽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行。 得逞的陸焚見謝昱這么簡單就答應了還有點驚訝,矜持地坐在置物架的頂端睜著一雙鴛鴦眼看著謝昱放水,絲毫沒有大禍臨頭的危機感。 謝昱放好水,對著陸焚十分紳士友好地擺手:陸先生,請。 陸貓貓踩著矜持又自信昂揚的貓步先是跳到浴缸旁邊,然后在浴缸旁踩了一串濕漉漉的小梅花,伸出爪子試探性地沾了沾水,貓咪怕水的本能讓他不受控制的往后彈跳了一下瞬間炸起毛。 早有預料的謝昱迅速拎住了黑貓的后脖頸,干脆了當的將陸焚放進了比黑貓殼子大了十幾倍的浴缸里。 被打濕之后眼睛顯得越發大了的陸焚死命扒著浴缸壁,狼藉的貓臉上滿是臥|槽。 沒忍住直接從殼子里出來的陸焚嘩啦啦一下激起水花兜頭濺了蹲在浴缸旁邊正準備搓貓的謝昱一身。 謝昱: 煩了,毀滅吧,養這么個破玩意干啥? 眼瞅著謝昱臉越來越黑的陸焚惡貓先告狀:你先動手的??! 謝昱看在這兩天陸焚勤勤懇懇當著打手的份上忍了,抬手抹了一把臉,將軟下去沒有知覺的黑貓先放在一邊,先后解開兩只手的襯衫扣子。 陸焚大大咧咧地躺在浴缸里,感受著浴缸里舒適度正好的水溫,兩只手往腦后一枕,兩條大長腿曲起把自己整個人浸在水里看著把袖子折上去開始洗貓的謝昱。 陸焚自從可以光明正大黏在謝昱身上當掛件之后再也沒有呈現出陰鬼一樣的透明狀態,身上那種莫名的金色火焰也被謝昱的陰氣厚實的包裹在體內,唯一的尷尬之處就在于陸焚頭都到腳都是一股子謝昱的味道,每次遇到懂行的陰差和玄門道士看兩人的眼神都分外奇異。 謝昱將水面上漂浮的布料掀起來搭回到陸焚的身上,一只手托著黑貓,另一只手輕柔地撩水充分浸濕小黑貓身上厚實的貓毛。 當家的,你對誰都是這么心軟么?陸焚忽然開口。 謝昱撩起眼皮斜睨了一眼陸焚,伸手擠了點沐浴露在掌心繼續搓貓:你眼瞎? 陸焚嘆了口氣:我只是在想,像咱們當家的這般嘴硬心軟又漂亮的美人這個世上應該也是不多的吧? 謝昱嘲諷:像你這樣長得一身好骨相卻偏偏多了張嘴的也不多。 陸焚嘖了一聲表示不贊同:我這叫充分表達自己的想法情感,打直球總比彎彎繞繞讓人猜心思好。說你心軟你還真別否認,要不是你心軟,我能賴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