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7)
而那一日自己沒有落入巍師兄的手,可卻入了自家師兄的手,難怪那天二師兄一個勁給自己倒酒,就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啊。 而這一念想并未讓他有多不適反而還有些高興,興許是喜歡上了,無論這人對自己做過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高興便好。 就是他有些好奇,好奇這傻子那會兒到底是做了什么。 意識到這,他抬眸看了過去,見這人沉迷在歡喜之中,笑著止下了動作,鬧著他出聲。 唔這突如其來的散去擾的莊容很是不悅,眉間微皺著睜開了眼,見他眼含笑意瞧著自己,一副等著自己的模樣。 只是他有些不敢開口,薄唇輕抿著往他的懷中依偎了些,輕搖著頭沒再出聲。 不想說。時若見他搖頭低低地笑了笑,只是很快這笑又散去了,收了手道:那可就沒了。說著還將他的手按著倚在了他的背后,讓他完全依偎在自己的懷中。 也正是如此,莊容這才被帶起來的暖意沒能得到一絲緩和,擾的他真是連思緒都恍惚了。 委屈地仰著頭開始求他,求著他給自己。 可卻是什么都得不到,甚至愈發的厲害。 他微喘著氣靠在了時若的肩頭,哭著道:阿若我說我說,你別鬧我好不好?話音中的哭腔極重,可卻好聽。 恩,那你說。時若顯然是要等到他說了才肯放他,笑著又道:那一日你還做了什么? 莊容這會兒思緒恍惚的不行,一度分不清自己是誰,好半天后才啞著聲道:我要了阿若第一回 。說著哭得愈發厲害。 第一回 ? 他這染著哭腔的話音擾的時若微微一愣,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明明就記得自己第一回 是在祈人村,也不是,那回是林小。 屬于自己的第一回 是在太清幻境回來后,以前他可是連那些雜念都沒有,再者那一日早晨起來連一絲感覺都沒有。 所以什么第一回 ? 滿是不解之下,他收了手,不過也沒有去幫著舒緩,只疑惑地看著眼前人。 至于莊容的雙手在得了自由后便也不管不顧自己鬧著,淺淺的清音緩緩而出,繞的心尖酥麻。 直到暖意緩緩而來,他才疲憊的依偎在時若的懷中,低低地道:阿若那時也是這樣落在我的手中,阿若我好喜歡你,阿若。說著緩緩閉上了眼,歡喜不已。 只是他歡喜了,時若到是被鬧得夠嗆。 他這清心寡欲了幾百年,滿心思全撲在修煉上,別說是雙修了就是連夢都不曾有過。 可現在卻告訴他,他的第一回 百年前就沒了,而且還是被他這個瞧著就好欺負的傻師兄給要走了。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清醒了過來,也不知是怎么得,看著密林的目光漸漸染上了笑意,最后甚至還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 真真是小看了,真是小看了。 阿若?莊容聽著耳邊的笑聲迷糊地抬起了頭,見他笑得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輕柔不已。 時若看著他嬌柔的模樣緩緩止住了笑,伸手捏著他的下頜就往自己的跟前湊,吻著他的唇道:師兄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你就不怕我中途清醒,把你趕出去? 雖說自己醉酒后要清醒實屬不易,畢竟他還真不記得自己何時有清醒過,除非自己根本沒醉。 但那會兒他可是被二師兄連灌數杯,是醉的連道都有些走不動了。 不過也不保證自己半途醒來了,若那會兒真的醒了,怕是得將人給丟出去。 莊容顯然也瞧出了他的意思,嬌笑著道:阿若你舍得把我丟出去嗎?說著還低低地笑了笑。 恩。時若聽著他的話遲疑了一會兒,又道:不好說。 別說丟了,拔劍要了他的命都可能,與男子做那種事,哪怕只是手他都接受不了。 這念想才落他就瞧見莊容委屈了起來,鳳眸中的薄霧更是若隱若現,惹人憐惜。 他看著這一幕,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哄著道: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不是,怎么舍得丟你,倒是你,讓二師兄給我灌酒,就不怕我中途跟別人走了,比如巍師兄,反正就算做些什么第二日我也記不得。 這么一想他又覺得奇怪了,那會兒也算是醉的不行,按說也是不記得巍師兄才是,結果卻記得清清楚楚。 不僅僅如此,還直接斷了他的一雙手,可對于莊容的胡鬧卻是半分也沒有感覺,就好似任由他胡鬧一般。 真是奇怪。 莊容并不知他心中奇怪,只依著那段話晃了神,尤其是那句巍師兄,面色都白了起來。 他一想到結束時去尋時若,可卻沒能尋到人,只能回去等著。 那會兒真是沒有想太多,可此時想起來他竟是覺得心口都疼了起來,無法想象時若沒有動手會是個什么模樣。 慌亂之下,他撲進了時若的懷中,啞著聲道:阿若是我不好,那會兒若是,若是...... 恩?時若還在思慮著前頭的事,被這么一抱有些晃神,尤其是他這道歉的話,疑惑地低眸看去。 也是這時,他發現莊容的面色蒼白的厲害,就連他的身子也是一個勁的輕顫著,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 看著這一幕,他伸手將人抱在了懷中,安撫了好一會兒才道: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阿若是我的錯,若那一日巍師弟他真的對你做了什么,阿若我該怎么辦。莊容沒有抬頭,而是靠在他的頸窩處低聲說著,話音中還染上了一抹哭腔。 時若聽了出來下意識低笑了一聲,低眸靠在了他的肩頭,低低地道:我逗你的,都把他的手給斷了,師兄以為我真是喝傻了嗎? 雖說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會兒怎么能在醉的都分不清方向時準確的斷了巍師兄的手,但也知道自家的傻子師兄最喜歡胡思亂想。 若他再說些什么,怕也不知道會想到什么亂七八糟的上頭去了。 與其讓他胡思亂想,還不如順著他些。 想著這,他伸手撫著莊容的后背,哄著他。 恩。莊容乖乖地應了一聲,沒再出聲而是趴在他的懷中,嬌柔的厲害。 許是鬧的太久,他這趴了一會兒還生出了倦意,半闔著眼一副快要睡過去的模樣。 時若見了笑著在他的額間落了個淺吻,低聲道:我抱你睡會兒? 話落就瞧見他點了頭,這才低眸靠在了他的發絲間陪著一塊兒睡下了。 林內也隨之陷入了寂靜,唯有雨聲緩緩而來,宛若音曲般動人。 直到懷中人徹底睡熟后,時若才有了動作,可又怕會吵醒他,以至于起身時的動作都顯得格外小心。 手上的傷口已經有些泛白,他隨意取了些素生膏抹了上去,接著才又取了衣裳開始穿戴。 阿若別走。 也在這時,低低地呢喃聲緩緩而來,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莊容皺著眉就往時若的懷中鉆。 時若這才穿了外衫的動作隨之止下,低眸見他皺著眉一副擔心害怕的模樣,知曉這是又夢到以前的事了。 他有些心疼的低下了頭,在莊容的額間落了個淺吻,這才哄著道:我在這兒,睡吧,一直守著你。說著又在他的唇上落了個吻,顯得格外寵溺。 也正是他的一番低哄,莊容好似是聽著了,夢里邊兒的場景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乖乖地窩在懷中睡得香甜。 我們回去了。時若見他再次睡下低低地說了一句,接著才將衣裳全數穿戴整齊,抱著人起身離開。 密林內昏暗不已,偶爾還會傳來野獸的低鳴聲。 若是尋常小弟子聽見了,怕是得被嚇著。 可時若卻是毫不在意,緩步走在林間小道上。 只是他才走出幾步之外,猛地想到前兩日路過這兒時瞧見了一株長生果樹。 原本是讓程宗平哄著莊容讓他在山洞乖乖等自己回來,此時又憶起來了,到真是可以去摘了來。 于是他又調轉了方向,去了密林深處,尋那一株不過只看過一眼的長生果樹。 那樹千年才結一次果,因著果rou鮮美倒也有眾多人喜歡,可卻對修為毫無用處所以大多也只將其當作是尋常仙品。 若是瞧見了到是能摘上一兩顆,可若是遇不上也不會特意去尋,白瞎了這千年的名號。 約莫片刻后,他終于是瞧見了那一株巨大的長生樹,樹上長滿了一顆顆鮮紅的果子,晶瑩剔透的水珠染在上頭,瞧著便是可口。 他飛身落在了樹干上,瞧著近在咫尺的果子伸手摘下了一顆。 救...... 也在這時,耳邊傳來了低低地呢喃聲。 他聽著聲音疑惑地皺起了眉,片刻后才尋著聲音抬起了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就見頂上的樹干上掛著一縷衣裳,銀絲流蘇從上頭宣泄而下,此時正隨著微風緩緩飄動著。 他看著這一幕微微一愣,又從枝葉上摘了一顆果子塞在了莊容的手中,隨后才縱身躍上了掛著衣裳的樹干上。 這棵長生果樹有些粗壯,樹干更是有幾個人那般大小,以至于他落在上頭時還空出了一大塊地方。 他并沒有在意這些,而是定眼看向了傳來聲音的地方。 也正是這一眼,他瞧見樹干上竟是躺著個渾身染著粘液的男子,濕漉漉的就連面龐上都是如此。 不僅僅如此,粘液上頭還帶著些許血絲,也不知是發生了什么。 救我...... 顯然那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到來,嗓音不再如方才那般脆弱到是急促了起來,低低的向他求救。 時若瞧著這一幕眉頭又是一皺,顯然有些不想去理會,挪動著步子便要離開。 這人身上穿著的衣裳應該是某個仙門的弟子服,不過他也沒見過想來應該是個不起眼的小仙門。 此時變成這幅模樣,定然是遇到了什么野獸,而且瞧著體型還不小。 并且這東西還是喜歡用吞咽而非撕咬,不然這人也不可能只是骨頭被折斷卻沒有其他表面的傷痕。 還是少管為妙,誰知道一會兒會出現什么東西,他可不想把莊容給嚇醒了。 再者這人根本就已經活不了了,救了也沒用。 他也就沒有去理會而是伸手摘了邊上的一顆紅艷果實,抹去了上頭的水珠后才咬了一口,甘甜的香味兒緩緩而來,沁人心脾。 不得不說,這長生果確實好吃。 于是他摘了幾顆全數藏在了莊容的懷中,來都來了多摘些還能留著后頭兩日吃。 求求你...... 正當他挪著步子到那人邊上時,祈求聲再次傳來,這回還伴隨著驚恐的支吾聲。 也正是那人的支吾,后頭還傳來了枝葉被撥動的聲音,有什么東西從后頭緩緩而來,清脆而又窒息。 時若摘長生果的動作都隨之停下,美眸微挑往后頭瞥了一眼,又將摘得的果子擺在了莊容的懷中,他才回眸看去。 就見一條深黑色的巨蟒盤旋在粗壯的樹干上,巨大的蛇頭此時就在他前頭不足半米處,金黃色的瞳孔里邊兒染著令人駭然的陰沉之氣。 也不知是吃了什么靈草,蛇身竟是比暮色那條千年百足蜈蚣還要龐大,只要一口就能將人活吞下去。 這時,時若才知道為何這人只斷了骨頭而未有傷痕,甚至全身上下染滿了粘液原來是被蛇吃了,并且這會兒還給吐了出去。 吃飽了? 他不由得想到了這個問題,隨后才又低眸去看地上的人,見他驚恐的掙扎著,可全身都已經斷了別說是掙扎就是連出聲都難。 也在瞬間,那條黑蟒突然張大了口,蛇身也跟著緊緊纏繞樹干,猛撲著就要將他們幾人給活吞了。 時若一見眉間微微一挑,在黑蟒襲來的瞬間將手中才吃了一半的長生果直接丟了過去,頃刻間直接擊在了黑蟒的巨大瞳孔上。 吼 正是如此,黑蟒吃痛地仰起頭,纏繞樹干的動作也愈發的緊,待好一會兒才再次襲去。 時若倒也沒有在原地多留著,縱身一躍就到了另一處的樹干上,躲過了黑蟒的動作。 可那個被黑蟒吐出來的人可就沒有如此好運了,黑蟒張口直接就將他含入了口中,一雙腳也隨著它的吞咽抽搐了片刻直至完全消失于蛇口。 它并沒有就此停下,一雙巨大的金色瞳孔再次看向了時若,下一刻更是以迅猛之勢直沖而去,巨大的枝干隨著它的動作直接被折斷,長生果掉了一地。 時若見轉快速躲過了它的動作,隨后在它轉頭襲來的剎那抬腳踢中它巨大的頭顱,猛地將其踢向了樹干上。 不自量力的畜生!他瞧著倒在樹干上的黑影冷然出聲,眼底也都是不屑。 這條黑蟒如此巨大,雖說瞧著很是可怕年歲也已經超了千年,可畜生畢竟是畜生,修為境界也難同修真者比較。 所以他這一腳下去,已經算是重創了。 若不是突然有些想吃蛇rou,也就不是這么簡單的重創,必定將其灰飛煙滅。 意識到這,衣袖間落下一把銀刃,抬手就要斬斷黑蟒的頭顱。 只是他并沒有如此,而是直接將其丟向了左側不遠處的樹枝上頭,冷眸瞥了過去,道:躲著做什么,你這畜生都要死了還不打算出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四周陷入了一片寂靜,就連那條黑蟒也沒有動作,想來是傷的不清。 也在這時,不遠處的枝葉下傳來了一聲冷笑,隨后又見一名身著黑衣的女子緩緩走了出來,身形纖細面容姣好,一雙玉足上還掛著一串銀色鈴鐺,整個人瞧不出的邪魅。 你就是九宮珠的第四位持有者?女子低笑著出了聲,隨著她的步子鈴鐺傳來了低低的清脆聲,很是悅耳。 而那條毫無動靜的黑蟒聽著鈴鐺聲突然就動了身子,爬著就去了女子的身后,一人一蛇說不出的詭異。 只是時若對于這一幕卻是一點兒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女子口中的話,第四位持有者,什么意思? 到現在為止,他只知道九宮珠是開啟九宮門的媒介之一以及整個神州都在爭奪它,可卻還是第一回 聽到這么一句話,就如同前些時候那個擁有行云流水之人。 依著這人的話,自己是第四位持有者,也就是說還有三位。 難道說這珠子有四顆,那個持有行云流水的人也有一顆? 突如其來的疑惑讓他很是不解,一時半會兒竟也是想不通,眉間都不由的緊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