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4)
只是飛虹怎么會進真武門開的試煉秘境,如何進來的,真武門會出如此大的紕漏嗎? 他想應該不會,并且這飛虹怕就是真武門故意放進來的。 但為何這些人會尋上自己,莫非同十年前被自己融入行云流水有關? 思來想去了好一會兒,他都沒能想明白飛虹為何又找上了自己,更不明白背后下指令的人是誰。 但他也清楚,這些人不管聽從與誰,至少可以確定就是來殺自己的。 想著這,他攥緊了手中的血梅鏢,目光一沉下一刻猛地將其丟向了右側,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唔 只聽見一聲悶哼,接著又聽到有什么重物從樹上落了下去,而那人的喉間赫然刺了把血梅鏢。 注意到動靜后時若并沒有前去查看,而是再次看向了四周。 也在同時,一處隱秘的角落中又有一道銀光襲來,這回不僅僅只有一束甚至有好幾束。 這也使得他并未在出手去接,而是側身直接給躲開了。 可后頭他卻注意到了異樣,只見青絲不知拂過何物,在他的眼前徑自被削成了兩段,緩緩落于地面。 他看著這一幕眉間微微一擰,同時再次躲過了數道銀光快速落于幾步之外,這才定眼看向了前頭。 也是這時,他才看清半空中竟是有數不清的銀絲交錯纏繞著,方才發絲正是被這些銀絲給削斷,可見有多鋒利。 怕是他撞上去,都得被這些銀絲切成數不清的rou塊。 飛虹看來還真是做足了準備,這是非得殺自己啊。 雖然不知道他們究竟有什么目的,可既然送上門,放走了可太可惜了。 想著這,從袖口處出現了數把銀刃,猛地一甩手就從他的衣袖間甩向了一側的灌木叢中。 也是在同時,慘叫聲快速傳來,伴隨而來的還有數道黑衣身影。 時若知曉,這不過只是幾人罷了,后頭應該還藏著許多的人。 所以他并沒有多留情,幾個回合就將人全數丟向了那些纏繞著銀絲的地方,不過是瞬間那些人就被切成了碎片,甚至還有許多rou塊掛在半空中,血淋淋的一片觸目驚心。 看著這些,他再次看向了四周,道:一個個送,這是真看得起你們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了,當然你們要是喜歡我也不在意,我有的是時間。話落還低笑了一聲,眼底的不屑也隨之溢了出來。 早先他就想把這飛虹給端了,什么東西,也出來湊熱鬧。 現在可真是送上門讓他消氣,倒也不是那么不可取。 許是他的話起了作用,方才還毫無氣息的樹林間此時卻出現了道道殺氣,更有一個個身著黑衣之人出現在了各個角落中。 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時若下意識輕挑了挑眉,這是要動真格了呀。 想著這,他忍不住低笑了起來,連個元嬰期的殺手都沒有,這是看不起誰呢。 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刺人,飛虹的眾人也在此時飛身而躍,數不清的黑衣人就好似密雨般鋪天蓋地的襲來,竟是連一絲亮光都瞧不見了。 時若見狀知曉這是全上了,收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迎了上去。 飛虹在神州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只要有錢那是什么都接,哪怕是殺害那些無辜之人都接。 再者,這些飛虹也曾是追殺他的其中一員。 這也使得他動起手來是一點兒也沒有留情,手下一用力猛地折斷了迎面之人的脖子,接著將其一同丟向了銀絲所在的地方。 要說飛虹有沒有什么事是讓他順心的,那這銀絲所編制的巨網還挺順他的心,起碼碎尸不用他動手了。 正當他攥住最后一人的頭顱,打算將他的腦門捏碎時,身后卻再次傳來了利刃的聲音。 他并沒有回頭,只側眸瞥了一眼伸手直接攥住了襲來的利刃,一把青光銀劍被他握在了手心,鮮紅的血水順著劍刃緩緩落于他的肩頭。 這也使得他手下一用力,直接將那把利刃給斷成了兩截,丟了手中已經死了的人才回過了頭,看向了身后之人。 本以為會是哪個沒死透的飛虹殺手,卻不曾想竟是個比他矮上一截的小孩兒,不過看穿著也是飛虹之人。 看著這個小孩兒,他倒也沒有手下留情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將其攥著給提了起來,道:飛虹還真是狠心,這么小的孩子都拿來做死士。話落還低低地笑了笑。 至于那小孩只瞪著一雙眼死死地看著他,卻是連半句話都沒有。 時若瞧見了只覺得很是不悅,手下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 不過這力道片刻后便散了,他看著眼前的人,笑著道:你若是告訴我,你們是收了什么指令才來殺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第二百九十二章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密林中陷入了寂靜,陣陣血腥味迎面而來,令人作嘔。 時若看著被自己掐著脖子的人,那雙瞳孔中染滿了空洞,毫無神色。 明明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兒,在面對生死之中竟是連一絲恐懼都沒有。 不得不說,飛虹將這些死士訓練的極好,哪怕眼前的只是個孩子而已。 他知道定是問不出什么來,手下一用力,只聽著一聲脆響,方才仰著頭的人此時卻往邊上倒去。 骨頭斷裂無法支撐他仰頭,就好似一灘爛泥一般聳拉著倚在時若的手中,而那雙染滿空洞的眼卻還是死死地盯著他。 這讓他愈發的不悅,眼底也漸漸溢出了一絲厭惡,仿佛手中的不是什么人而是一些作嘔的東西。 他松了手就將人給丟在了邊上,瞧著倒在地上沒了聲息的人,低低地出了聲,真惡心。 話落他也不再理會,而是側眸看向了四周,瞧著地上堆積如山的rou塊緩步走了過去。 只是才走了一步他卻又停下了步子,美眸微微一挑側眸瞥了一眼,隨后才伸手撫了上去。 隨著他的一番動作,就見指尖下出現了泛著細微亮光的銀絲,而這些銀絲順著纏繞在四周,若不細看根本瞧不出來。 要不是前頭他就注意到了,不然還真是得栽在上頭。 他又瞧了瞧這些銀絲,隨后才動手將其收入了儲物袋中。 雖說這東西也不是什么仙品寶器,但殺起人來倒是一點兒也不含糊,留著興許哪天能用上。 待片刻后,他又看向了地上血淋淋的碎rou快,衣裳碎布掉了一地,腥臭不已。 他瞧了一眼后才在里邊兒翻找著,血水很快就染紅了他的衣擺,就連那雙手也都是血水,令人駭然。 不過他也沒在意這些,只想在里邊兒找出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飛虹既然派人來殺自己,不管藏的多嚴實,或多或少還是會有東西留下,比如指令什么的。 就是rou塊有些多,找起來實在是費勁。 正當他翻出一塊肋骨打算將其丟掉時,身后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后便止步在了不遠處。 注意到這一幕,他沉下了眸,隨后才冷眸看了過去。 可入眼便見莊容站在那兒,一襲青衫染滿了雨水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身上,面容上更是帶著驚恐。 他看著那兒的人愣了一會兒,隨后便見這人已經小跑著迎了上來,懷中一暖恍惚地低下了頭,師兄? 顯然他也沒有想到,這方才還在山洞里邊兒睡覺的人,怎么這會兒就出現在了這兒。 自己出來有這么久嗎? 再者自己明明交代了程宗平,若人醒來就同他說自己是去摘長生果了,怎么還讓他過來了。 意識到這,他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冷眸瞥了一眼跟在后頭的程宗平。 阿若你是不是受傷了,是不是?莊容從懷中起了身,啞著聲掀了時若的衣裳不斷的翻找著,試圖在上頭尋到什么傷痕來。 他到現在都記得方才看到時若站在血塊中的一幕,一身青衣都被染紅了,他不敢相信這個人死在這兒自己要怎么辦。 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 滿是驚恐之下,以至于他手中的動作都顯得格外雜亂,衣裳更是半天未解開。 為什么解不開,為什么解不開??!他有些崩潰的扯著手中的衣裳,漂亮的眼眸中溢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后頭竟是落下淚來。 他哭著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人,啞著聲道:阿若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阿若你別嚇我。 許是真的害怕了,他的嗓音都帶上了顫意,令人心疼。 時若看著他近乎崩潰的模樣低低地嘆了一聲氣,隨后才伸手將人抱在了懷中,低眸靠在他的發頂,安撫著道:別擔心,我沒事。 可是......可是......莊容顯然是沒有被哄回來,鳳眸中的清淚也是越落越厲害,很快就染濕了時若的衣裳。 他攥著手中染了血水的衣裳,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更是不斷的襲來,讓他如何相信人沒事。 時若自然也是知道他心中所想,雖然對于他這般的在意自己很是歡喜,可卻也心疼他為了自己而瘋魔。 前頭百年是如此,就連現在也是如此。 他笑著又撫了撫莊容的后背,哄著道:那是其他人的血,怎么會是我的,要真是我的師兄覺得我還能如此完好的站在你面前嗎? 真的不是嗎?莊容仍是有些不信,實在是時若身上的血太多了,多的讓他緩不過來。 可又覺得他的話并未有錯,若真流了這么多血,哪里還能同自己說話,定然早就暈過去了。 想著這,他乖乖地靠在了時若的頸窩處,委屈地道:阿若你以后都不要嚇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怕,真的好怕沒有你,四百年我真的活夠了。 如果從未觸碰到溫暖,他興許能夠永遠在寒冰中幻想,幻想暖意是什么樣的。 可一旦觸碰過后,他便再也離不開,再也受不了那無盡的寒冷。 四百年的寒冷卻抵不過短短一瞬間的暖意。 凈胡說。時若見他如此擔心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隨后才低眸靠在了他的肩頭,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哄著,你要真這么擔心,等一會兒回去后脫了讓你檢查,好不好? 他也知道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狼狽,在血rou塊里邊兒翻了許久,手上身上估計也沒一處完好的地方。 再者還有前頭濺灑來的血跡,恐怕臉上都有沾到。 結果還讓莊容看到自己這么一副模樣站在尸堆里邊兒,也難怪會擔心了。 想著這,他又無奈地低笑了一聲。 莊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依著自己聽到的話側眸看去,滿是擔憂地道:那我們現在回去瞧瞧好不好? 雖然時若說沒事,可他還是擔心。 師兄你先去外頭等等,我一會兒就過去。時若自然知道他的擔心,可他還有事要做,現在走了這些尸塊也不知會被什么野獸給叼了去。 若是僅僅只被野獸叼走也就算了,再回來仍是能尋到些線索,就怕是其他什么人處理干凈了,那可就什么都沒了。 但又怕莊容會擔心,他這翻找尋東西的動作也稍稍加快了些。 密林之中很快就陷入了寂靜,唯有雨水落入枝葉上傳來了清脆的聲響。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時若在一堆rou塊中翻到了一張帶有圖印的紙條,紙條已經被血水染紅但隱約還是能瞧出模樣。 只見上頭畫了半個圓,圓中還有類似八卦的印記。 依著圖印的位置這只有一半,rou堆里邊兒應該還有另外半張,想是方才銀絲切碎尸軀時連帶著這張紙也給一塊兒切碎了。 意識到這,他又伸手在里邊兒翻找著,同時還將散落到手邊的腸子五臟全給一股腦推擠到了邊上,血rou模糊。 嘔 也在這時,干嘔聲隨之而來。 時若聽著這一聲下意識皺起了眉,側眸看去就見隨同莊容前來的程宗平就俯在邊上一陣干嘔,面上更是慘白一片。 瞧著這一幕他又低頭去看自己丟掉的東西,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丟了一些五臟腸子,本就因為rou塊夠惡心了這會兒還同腸子攪和在一起,確實有些受不了。 不過他就好似見慣不慣了般,沒有去理會這些而是徑直從最底下翻出了一張紙條來。 紙條同樣染上了血水,他將其拼湊在了一塊兒,終于是拼出了一幅圖,竟是自己手中的九宮珠。 這時他再次憶起,當年飛虹也同樣追殺自己,現在看來應當也與九宮珠有關系了。 就不知道背后的人究竟是誰,是誰下的指示。 只是這九宮珠太過神秘,到現在他都沒有參透半分,只知道是開啟九宮門的鑰匙。 再者人人都想得,也就是說人人都有嫌疑。 不過,前兩日出現的人會不會也與這些有關系呢,那人手中有行云流水,會不會呢? 滿是不解之下,他微微擰了眉,站在原地半天未有動作。 阿若,可是尋到了什么? 也在這時,前頭又傳來了聲音。 時若聽著話收起了心思,同時還將手中的紙條給攥著收回到了衣袖中,抬眸笑著道:沒什么。說著緩步出了尸堆去了莊容的邊上。 看著莊容眼底染著的憂色,低笑著伸手撫了上去。 只是這才伸手他就瞧見自己的手上染滿了血水,陣陣血腥味更是隨之而來,令人作嘔。 他將手給收了回來,低低地道:走吧,先尋處地方將我這一身的血給洗了。 身上的血實在是太多,他這都快成個血人了,就連發絲上也都是。 恩。莊容輕點頭應了一聲,顯得格外乖巧。 這也惹得時若又想伸手了,可他還是忍住了,這血也不知道多少人的,他可不想染在自家傻師兄身上。 自己這個師兄只有自己才可以染臟,只有自己才可以。 低念了一會兒他才轉身準備離去,可卻見邊上已然有些虛脫的程宗平,眉間微微一皺顯然是忘了這兒還有一人。 他從儲物袋中取了個藥瓶子,隨意的丟到了程宗平手中,道:真沒用,這是醒神丹,醒醒神。說著還低低地冷哼了一聲,顯得很是不悅。 還云中門選出來的弟子,不過就是些rou塊五臟也能給看吐了,還不如自己的傻師兄。 想著這,他又側眸看了一眼邊上乖乖瞧著程宗平的人,見他眼中帶著些許擔憂,輕哼著道:別理他,我們去尋個地方沐浴。 第二百九十三章 那程師弟他......莊容聽著這話多少還是有些擔心,雖說不知死在這兒的人究竟是誰,但將程宗平一人丟在這兒還是讓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