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套個交情,然后再說一番這地方的古怪,最后再說要走。 這不就是在說自己若是不離開,下一個被抓走的人恐怕就是自己嘛。 那東西是抓女子,可東方家的兩個可不是只抓女的,抓的興許就是自己了。 還有就是,這石松話中總有個地方他覺得奇怪,可一時半會兒竟然也想不出哪里奇怪。 于是他又看向了白童子,道:前輩可有覺得石松話中之意有些怪異? 怪異?有嗎?白童子疑惑地出了聲,顯然是沒有聽出來。 時若看著白童子疑惑的模樣知曉自己這是又問錯人了,這人沒心沒肺的就知道吃東西,哪里會去在意這些,也就不再去問他了。 不過他不問不代表心里頭也放下了疑惑,那石松的話絕對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他還清楚。 可他就是想不到這個清楚是什么,一時間也陷入了困境。 又想了好一會兒,見什么都想不出來,他也就棄了。 反正也不會在這兒多待幾日,若真是有什么事,人家東方家兩個定是會去處理,哪里還輪得到自己。 這般想著,他也就不再說什么,而是端著藥上了樓。 聽說你染了病,我來給你送了些藥...... 他才剛上樓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門前,只一眼他便皺了眉。 第九十八章 時若端著藥站在原地,冷眼看著前頭正在遞藥的東方檸,只覺得很是礙眼。 怎么不走了???白童子本還在想著方才那些話,可這還未想通卻見時若站在樓梯口半天不曾動作,疑惑地一同看向了門前,就見東方檸站在那兒,低聲道:咦,這不是東方家的小娃娃嘛,好像在同你的道侶娃娃說話誒。 他說完后就去看時若,卻見時若暗沉著臉也不知是在想什么,滿是疑惑之下他捏著金蓮在時若面前晃了晃,又道:傻了嗎?說著還扯了扯他的發絲,試圖將他的思緒都給扯回來。 可鬧了好半天,時若至始至終連半句話都沒有,到是眼里頭的陰霾深了許多,尤其是在瞧見東方檸淺笑的模樣。 白童子又瞧了一會兒,頓時好似開竅了一般,小巧的面容上掛上了一抹邪笑,輕飄飄的就湊到了時若的耳邊,笑著道:嘿嘿,吃醋了?醋缸子都打翻了,酸的吾都想腌酸菜了,心尖疼不疼,吾瞧著有些疼......挑釁似的說了一堆,邊說還邊拿著金蓮晃悠,一副不嫌事大的模樣。 隨著他的嗤笑聲持續落下,時若本就不悅的心思也越發的暗沉,以至于側眸看向白童子的眼里頭也是深沉的厲害,才道:前輩很閑? 額?白童子還在一個勁的嗤笑時若,結果這突然就聽到這么一番話給愣著了,以至于后頭的話全部都給咽了回去。 若說平時的時若瞧著還是一副能讓他欺負的模樣,那么現在的時若就真的是陰霾的有些恐怖,果然吃醋的人真的不能惹啊。 這般想著,他慌忙搖了搖頭,接著才道:吾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先走了。說著快速化為了一道流光入了云鶴布包中,同時也將那話音都散去了。 看著這人離開,時若才收回了視線,可心里頭的不高興越發深了。 白童子說的沒錯,他這會兒還真是有些吃醋了,酸的他心尖疼。 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才抬步走了過去,可越是靠近便越能聽清兩人的對話,眸色又往下沉了一些,唇瓣微抿顯得很是不悅。 待行至門邊時,他聽到莊容傳來了聲音,清淺的話音還帶著一抹暖意,溫溫和和惹人心動。 在下的身子并無大礙,多謝道友關心,至于這藥道友還是收回去吧。 時若聽著莊容的話知曉這人是推了東方檸,心里頭的郁氣稍稍散了一些,接著才踩著步子越過了東方檸入了屋中。 只是在路過莊容時,他仍然是下意識看了過去,見這人衣著整齊并無任何不妥之處,心里頭的郁氣又散了些許,可仍然是極其不高興。 自己喜歡的人同別人說話,他能高興得起來才有鬼,現在恨不得拖著人入榻。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除了在莊容熟睡后偷偷摸摸的鬧著。 這也是他為何只是看到莊容同別人說話就覺得氣郁的原因,名不正言不順,不能正大光明的立名,這讓他如何高興地起來。 以至于入門后,他連話都沒有就徑直去了桌邊上,將那才煎了的藥重重地擺在了桌面,鬧出了一番極重的聲響。 至于站在門邊的莊容也注意到了他的一番動靜,知曉這人應該是惱了,可一時間也不知是因為自己還是在外頭受了氣,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憂色。 他又看了一會兒這才回眸去看站在門外的東方檸,淺笑著出了聲:多謝道友的一番好意,道友請回吧。說著便要關門。 可這門還未關上,那東方檸又有了動作。 他慌忙伸手按住了門板,將那藥包又給塞回了莊容的手中,道:別,這藥效果極好,一貼下去就能好了,你收著吧,你若不收我就不走了。說著就要入門,一副非得莊容收下的模樣。 莊容見狀輕皺眉,薄唇微抿思慮著要如何推拒,好半天后他才又出了聲:道友的藥定是極好,只是在下著實不喜歡藥,聞著味兒都受不得,給了怕也是浪費了道友的一番心意,抱歉。 啊,不喜歡藥,那我屋中還有別的,我去拿來......東方檸一見莊容說不喜歡吃藥,頓時就開始懊悔自己送藥的舉動,這不是自己給自己走了死胡同嘛,慌亂不已。 門邊兩人的對話輕輕淺淺的落入了時若的耳中,使得他瞧著東方檸的目光越發冷了,只覺得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礙眼啊。 前頭有個石松對著自己下逐客令,轉頭又有個東方檸來撬自己的墻角,還真是一家人,一樣的礙眼。 這般想著,他輕哼出了聲。 也在這時,他看到了桌面已經有些涼意的湯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側眸看向了莊容,低聲道:師兄,藥該涼了。 恩?莊容本還對東方檸的糾纏為難不已,此時聽到時若喚自己去喝藥下意識皺了眉,可他終究是半句話也沒有,回了身去了桌邊。 瞧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又看向了時若,見時若盯著自己,知曉這人是惱了也不敢再同往常一樣撒嬌而是乖乖的端著藥喝了,眉間也隨著湯藥入口皺的越發緊,果然是很苦。 時若看著莊容喝藥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半天后才去看門邊上,見東方檸冷眼看著,心頭的郁氣徹底散了。 自家師兄不是不喝藥,而是要看喝誰的藥。 又過了一會兒,東方檸才匆匆離去,瞧著步伐還有些凌亂。 見這人終于是走了,時若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莊容,見這人已經喝完了正苦巴巴的皺著眉,低眸笑了起來。 不生氣了?莊容聽到了笑聲,抬眸發現時若笑得高興也跟著笑了起來,竟是掩去了口中的苦澀。 時若一聽輕應了一聲,又見莊容嘴角殘留著一抹水漬伸手抹了上去,顯得毫不在意,道:師兄說的什么話,弟子有什么好生氣的。 生氣? 有什么可生氣的。 那東方檸說白了也不過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孩兒罷了,自己都已經四五百歲了,怎么可能同他計較。 再者,那小孩兒連毛都沒長齊,莊容就是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他。 哼! 他在心中低聲念著,可這話多少還帶著一絲酸味兒,只是他自己沒有發現罷了。 莊容并不知時若心中所想,可他知道時若這會兒還在氣頭上,無奈地道:方才可是遇著什么人了,怎么火氣這么大? 對于時若的性子,他是最了解不過了,越說不生氣那就說明氣的越厲害,而且還是那種勸不回來的。 勸是勸不得了,也就只好問問什么情況。 只是這話還未迎來,到是聽到了一聲輕哼,愣了一會兒。 待片刻后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眸笑了起來。 淺淺地笑聲很快便彌漫在了屋中,入了時若的耳,他心中的郁氣也隨著這聲笑聲散去了,抬眸見莊容淺笑著,疑惑地道:師兄笑什么? 有什么事很好笑嗎? 是東方檸來獻殷勤覺得好笑嗎? 一想到那東方檸,一個毛都未長齊的人就來同莊容獻殷勤,他只覺得自己才壓下去的郁氣又涌了上來,果然當時就不該同意他們留下。 看吧,這就同當初幫陸蘇一樣,一碰上就丟不掉了。 莊容瞧著時若又是一副惱了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好半天后才道:師弟可是因為那東方檸才惱著了? 額。時若這藏在心里頭的郁氣突然就被莊容給擺到了明面上,面色微紅了起來,反駁不了也只好沉默不語了。 他還真就是因為東方檸才惱了,沒法立正名,也就只好有醋自己喝了,誰讓自己沒名沒分呢。 這般想著,心下一沉,很是不高興。 而他的這份不高興,莊容也看了出來,心尖抑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可他又不敢將時若的反常往吃醋那兒擺。 因為以前的時候時若也不怎么喜歡他同別人說話,明明就不喜歡自己,可卻又占有欲極強的不愿自己同其他人多說話。 所以他也只是心顫了一會兒,又同以前一樣開始解釋著,道:那人也不知從何處知曉我染了病,只是過來送藥并沒有其他事,也不過才說了兩句師弟你就回來了。說著還淺淺地笑了笑,有那么一些無奈。 時若聽著莊容的解釋沉下了眸,其實他知道這兩人定是說不了多少話,頂多就是幾句客套話。 可他就是不高興莊容同別人說了話,而且是非常不高興。 只想這個人看著自己,只想對著自己笑,就算是遇到什么也只想他來同自己說。 這般想著,他張了張口便要出聲,想要同他說不許再和那東方檸說話。 可見莊容眼底那揮之不去的憂色時卻又忍下了,如今的莊容已然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纏著自己,任由自己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了。 他已經有了心上人,自己若是逼得太緊了,怕是會得來反噬。 所以,這就算是碰上醋缸子了,自己也只能喝下去還不能讓莊容知曉了。 唉 下意識輕嘆了一聲氣,好半天后他才又出了聲,道:可要用膳?弟子去取。 莊容聽著這番詢問愣了一會兒,可隨后也知道這是沒有哄回來,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人相對無言,誰也沒有再說話了,屋中陷入了寂靜。 外頭的雨勢越來越重,清冷的雨水伴隨著塵土的氣息涌入了屋中,將屋中的暖意都給驅散了。 時若也注意到了這一幕,起了身就去了窗邊,見外頭的雨越來越大皺了眉,看這情形怕是到夜里也停不了了。 至于坐在原位的莊容看著倚在窗邊的清冷身影,隨后才又看向了外頭的雨,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起身取過了拂塵緩步走到了時若的邊上,才道:師弟可要去外頭走走? 恩?時若聽著身后傳來的話音以及那惹人心弦的陣陣蓮香愣了一會兒,片刻后才疑惑地回過了頭,又道:現在?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詫異。 這外頭的雨如此大,現在出去走走這是不怕濕透呀。 再者,莊容這才染了傷寒,吃了藥降下去了一些,若是再這么跑出去淋雨,怕是會更嚴重吧。 這般想著,他皺著眉便要推拒。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那句話的意思太過明顯,莊容低了眸渾身上下染著淡淡的失落,瞧著有那么一些可憐。 時若也瞧了出來,頓時有些無奈,只覺得自己上輩子定是欠了這個人,又嬌氣還受不得委屈。 于是他嘆了一聲氣,接著才關了窗戶走到了莊容的跟前,無奈地道:走吧。 第九十九章 好。莊容聽到時若應了,揚眸笑了起來,明眸皓齒,俊美非常。 時若見狀越發的無奈了,可也說不得什么,就怕一會兒說了這人得委屈的哭起來,這么嬌氣。 大不了撐傘的時候多注意些,別讓這人淋著雨又染了病便是。 明明就是個化神期的身子,結果毛病還挺多,竟是比那些普通人的還要差。 連著又想了一會兒,他才取了油紙傘陪著莊容出了門。 下樓時,大堂內顯得有些安靜,只依稀幾個客人正在用膳。 才剛行至樓下就瞧見伙計急急奔了過來,好一會兒才到了跟前,笑嘻嘻地道:客官可要用膳? 不了,出去逛逛。時若推拒了伙計的話,這才緩步到了門前,還未出門又想著一件事,回眸看向了站在后頭的伙計,道:麻煩一會兒燒些熱水,等我們回來后就送來屋子吧。 這一來一回定是會染上寒氣,別又給鬧出病來才好。 伙計點了點頭應了。 兩人這才撐著傘出了門,才入了雨幕之下便有一股寒意襲來,明明還只是八月的天,可因著下雨的原因染上了涼意。 時若看著走在邊上的莊容,見這人身子微顫,無奈地道:可是冷了,不然我們回去吧,等雨停了再去逛逛也不遲。 恩?莊容聽到話音愣了一會兒,待涼意散去開始適應他才看著時若出了聲:師弟不是心情不好嘛,出來走走興許就好起來了,正巧這地方也不曾來過,瞧瞧也好。說著又看向了前方,嘴角微仰的笑意襯得他越發的精致。 隨著他的這番話落下,時若卻是愣了,顯然是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這么個理由來。 原以為這趟出門是莊容因為無聊才想著出來走走,卻不曾想竟是為了讓自己高興些,還真是令他不敢相信呀,這也使得他看向莊容的目光漸漸化為了笑意。 果然,師兄還是同以前一樣,蠢得厲害。 若是讓這人知道自己每日夜里都要同他纏綿,不知還會不會同現在這般鎮定的替自己著想。 應該不會了,怕是會動手殺了自己。 可能怎么辦,動了心后便越發不滿足現狀,甚至想過若是將人鬧醒會是什么樣的。 只要一想到能在清醒時同莊容做這些污、穢之事,他便覺得心尖燙的厲害,很是期待。 難怪有這么多人都想染臟這朵白蓮,就連自己都生出了這種念頭,可這朵白蓮也只有自己才可以染臟,其他人誰也不可以。 這般想著,他低眸看向了自己的手,輕顫不已。 師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