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0)
片刻之后,時若才抬起了頭,見莊容因為疼痛皺了眉這才氣消了一些,啞著聲道:遲早把你吃掉,兔子rou一定很好吃。 莊容并沒有聽到那一句吃掉,他只覺得渾身上下燙的難受,落在時若腰際的雙腿更是無意識的輕輕蹭著,就好似在等著被憐愛一般。 殿內很快就傳來了極重的喘息聲,久久不曾散去,直到日頭漸漸升起了才消散了。 時若撿起散落在床榻邊上的衣裳,穿戴整齊后他才去了桌邊倒了一杯茶,眼里也都是笑意,一副吃飽了高興地模樣。 可惜不能全吃了,不然現在就把師兄辦了。 他在心中念著,雖然有些遺憾,可多少還是滿足了,每天這么鬧上一回也不錯。 但很快他又想到日日這么纏著師兄鬧,怕是會身子不適,所以還是得喝藥。 想到這兒,他才點了點頭,算是確定了法子。 至于被安排了的莊容卻是半分也不知,他還傻乎乎的做著夢。 第八十九章 外頭的天色早已大亮,這會兒也已經接近了正午。 時若坐在桌邊等莊容醒來也等了有一兩個時辰,也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么一番癡纏太累了,莊容竟然連一絲要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好在他也不在意,反而是拿著一本畫著紅梅的書籍瞧著,眉間微皺,一副認真研究的模樣。 瞧了一會兒,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面容,接著才又側身倚在了桌邊,呢喃著道:這真的不會疼嗎?說著又往后頭翻了一頁,也不知是瞧見了什么眉間皺的越發緊了。 他可真是沒有想到,這種小人書竟然會畫的這般細致,而且還有如此多的體態,活靈活現的。 之前莊容將這本冊子翻出來的時候,他也只瞧了個大概,可沒有像現在一樣瞧的如此仔細。 也在這時,床榻上的人有了動靜,白皙細膩的玉臂從被褥里頭探了出來,上頭還帶著淺淺地紅痕。 時若聽到聲音收回了目光,接著才側眸看向了床榻上,見莊容動著身子想來是要醒了。 于是他將冊子給收了回去,起了身走到了床邊上,低眸瞧著半闔著眼一臉迷糊不知方向的人,笑著道:醒啦,睡得可還好? 師弟?莊容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的人,腦海里頭更是混沌一片,好半天后他才在時若的目光下清醒了過來。 本想出聲說些什么,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慌忙就起了身。 但因著晨起那會兒的折騰,他的身子癱軟的厲害,不過是才起來便直接倒了下去。 時若一見慌忙就將人抱入了懷中,看著莊容恍惚的模樣,輕皺了眉,才道:可是弟子嚇著師兄了?話音輕柔。 我......莊容倚在時若的懷中,低聲說著。 可這話才剛出,他便清晰的感覺到身子底下一抹涼意,驚得瞪大了眼,下一刻撐著身子從時若的懷中逃了出去,躲到了里頭,又道:師......師弟......你怎么在這兒?話音暗啞,一聽便是動人。 他看著時若的目光也染上了一絲窘迫,身子的酥麻與癱軟讓他猛得就憶起了昨日夜里夢到自己同時若纏綿的一幕。 這是他第一次夢到時若,不僅僅夢到了而且竟然還在夢里同時若纏綿,并且他還遺了...... 一想到這兒,他快速低下了頭,緊咬著唇瓣,眼里頭的慌亂與窘迫深到好似要將他淹沒一般,心中更是害怕的厲害。 害怕自己的心思被時若發現,更害怕自己竟然只是一個夢而遺了。 師兄你怎么了?時若看著莊容一副低眸咬唇的嬌羞模樣輕挑了眉,落在身側的指尖更是下意識輕顫著,心尖guntang不已。 這真的不是在邀請自己去欺負嗎? 真的不是嗎? 他在心中低聲念著,看著莊容的目光也漸漸暗淡了下來。 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他才穩下了心神,見莊容慌亂的搖著頭,顯然是不知這人究竟是怎么了。 不過他也沒再說什么,只伸手取過了早前準備好的衣物遞到了莊容的跟前,道:師兄先換衣裳,弟子去取午膳。 恩。莊容輕輕地點了點頭,可卻是怎么都不敢抬頭。 直到關門聲傳來,他才抬起了頭,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寢殿這才松了一口氣。 低眸又看了一眼擺在身側的衣裳,這才伸手掀開了被褥,只一眼他便紅了臉。 幸好阿若沒有瞧見......他低聲說著,目光卻是瞧著染在自己腿上的白色痕跡,無奈的很。 雖然痕跡不重,可他卻也是清楚得很,可不就是做了那個夢才導致的嘛。 一想到那夢,他便覺得臉紅的越發厲害了,攥著被褥的指尖也泛起了一抹紅暈,只覺得心尖甜甜的,甚至還帶著一絲期待。 至于出了云鶴峰的時若卻是半分也不知,更不知這人為何又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去了外門弟子那兒拿了飯菜就回了寢殿。 入殿時就見莊容站在衣柜邊上,一襲黛色藍衣上頭還嵌著銀絲云鶴,墨色的長發上染著點點水珠,顯然是剛洗了澡,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蓮香。 他走了過去,將午膳擺在了桌面,這才道:師兄,等用了膳后我們再走吧。 恩?莊容聽到聲音愣了一會兒,正在系衣帶的動作也僵硬了,片刻后他才轉過了身,輕咳著掩去了心底的羞澀,又道:麻煩師弟了。 時若聽聞搖了搖頭,可瞧著莊容的目光卻帶著一絲疑惑,總覺得這人有些奇怪,可他又猜不透是哪里奇怪。 又看了一會兒,見這人坐在桌邊開始用膳了,他才去了床榻邊上整理莊容的被褥。 只是才走到邊上他詫異的發現這本該擺在床榻上的被褥不見了,就連底下的席面好似也換了個模樣。 疑惑之下,他回過了身,道:師兄,你的被褥哪兒去了? 咳咳咳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莊容猛地就重咳了起來,險些一口氣抬不上來。 待順氣后他才回過了身,見時若正瞧著自己,他又咳了一聲,才道:方才掉地上了,我就把它丟了。說著快速回過了頭,自顧自吃著東西,可心底卻是一片慌亂。 因為他不是丟了,而是燒了。 時若雖然不知那床被褥是被燒了,可看著莊容這么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還是忍不住輕挑了眉,總覺得這人有什么事情瞞著自己。 一想到真的有事瞞著自己,他的心里頭便又有些不高興了,眉間輕皺竟是半天不曾開口。 要知道以前莊容在自己面前可是半分秘密都沒有,恨不得將所有的事情告訴自己,就是有人同他多說了幾句話他都要同自己說。 所以一時間他有些接受不了這些落差,緩步走到了桌邊,低眸瞧著裝模作樣喝粥的人,才道:師兄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若是難事,說出來興許弟子能幫著師兄解決。 既然莊容不肯主動說,那也就只好自己去問了,可他忘了自己現在只是林小而非時若。 恩?莊容在時若行來時便猶如揪住了心一般那是僵硬無比,此時又聽到他詢問,險些將手里頭的白米粥一股腦的丟出去。 慌亂之下,他才側眸看向了站在身側的人,見時若一臉疑惑,突然又想到了夜里夢到的事,心尖燙的越發厲害了。 可又怕會被發現,他慌忙低下了頭,啞著聲道:沒......沒什么......邊說還邊搖著頭,可面色卻是通紅一片,就連耳垂處也泛起了紅暈,漂亮的厲害。 時若一見越發的疑惑了,看著他紅潤漂亮的耳垂下意識伸了手,可在即將碰到之前卻是收了回來,才道:怎么這么紅,真的沒事嗎?說著輕皺了眉,多少有些擔憂了。 這時他想到這人雖然離心魔已經過去了多日,但怎么說也是耗損過靈氣,身子也被損傷過。 自己今日清晨這般鬧著莊容,難不成是又傷著了。 想到這兒,他慌忙伸手探上了莊容的手腕,片刻后才皺了眉,呢喃著:是有些虛,還是得先養著...... 果然是有些虛弱,而且還有些心浮氣躁,一看就是自己清晨鬧過頭后留下的癥狀。 唉 他輕輕地嘆了一聲氣,看著莊容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愧疚,只覺得自己還真是急躁了。 那人都已經死了,自己又何必這般急呢。 至于莊容并不知道時若在想些什么,他只聽到時若嘆了氣,抬眸瞧了過去,見時若無奈的模樣知曉定是自己這具身子讓他擔心了。 他雖然高興時若擔心自己,可又不想讓他如此擔心,于是笑著出了聲:師弟莫擔心,只是一些小病小癥罷了,吃些藥就能養回來。 恩。時若聽聞雖是無奈,可卻也沒再說什么了。 兩人相對無言,殿內陷入了寂靜,唯有窗邊的清鈴傳來陣陣脆響。 待用完膳后已經是片刻之后,時若將碗筷收起來后才又看向了正在束發的莊容,見他的一頭墨發纏繞著黛藍色發帶緩緩落在身后,一盞蓮花發冠簡簡單單的立于發后,清新淡雅。 好了,我們走吧。莊容又理了理衣裳后才轉過了身,輕聲說著,可隨后卻見時若愣愣地瞧著自己,疑惑地又道:師弟? 時若原本還有些晃神,聽到莊容喚自己他才堪堪清醒了過來,笑著點了點頭,道:好。 話音落下,本是要出門,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道:等一下。說著從云鶴布包中取出了一只小盒子,盒子上印著蓮花印記。 他捏著盒子走到了莊容的跟前,見莊容疑惑不解的模樣,才道:前些天弟子能入劍閣看劍譜,還是要多謝師兄,所以備了一份小禮,還請師兄莫嫌棄。 禮?莊容聽著時若的話低眸看向了那只小盒子,雖然有些不解,可卻也沒有多問,輕笑著道:師弟客氣了。 時若見狀將盒子打開,里頭盛著一枚兔子模樣的魂玉,此時正散發著淡淡的冷光,還有陣陣靈氣緩緩流淌著,漂亮的厲害。 他將魂玉取了出來,伸著手就直接掛在了莊容的腰間,小小的魂玉纏繞著藍衣,點綴著一抹風華。 好了。他看著掛上的魂玉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他更想同以前一樣掛在莊容的拂塵上,可這也不過只是一塊魂玉罷了,同自己以前送的蓮玉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么,當個腰佩也不錯。 這般想著,他抬起了頭看向了莊容,見莊容癡癡楞楞地瞧著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半天后,他才出了聲:師兄,我們先去一趟藥閣。 哦哦......莊容愣愣的回了話,可隨后卻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腰間,見那枚魂玉上頭有靈氣環繞著。 這是他第二次收到時若送的東西,也不知怎得,心里頭甜膩的厲害,以至于面色也漸漸染上了紅暈。 時若已經出了門,見身后的人并沒有跟來,疑惑地回過頭,發現莊容一個勁地盯著自己送的魂玉,低聲道:師兄可是不喜歡?只以為是不喜歡了,他心里頭有些失落。 想來也是,莊容都有喜歡的人了,收的東西也定希望是那人而不是自己。 可他多少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才是先來的,明明以前莊容圍著的一直都是自己。 啊。莊容恍惚的思緒突然就被喚了回來,見時若站在門口瞧著自己,這時才憶起了詢問之話,慌忙搖了搖頭,笑著道:沒有,多謝師弟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道謝將時若心中溢出來的酸澀全數拂去,他看著莊容淺笑漣漣的模樣也笑了起來,好半天后才道:那我們走吧。 好。 說話間,兩人才出了門去了藥閣。 第九十章 入藥閣時已經片刻之后了,這會兒還是正午時分,藥閣內只有依稀兩個弟子在。 至于碧淺仙子就在一側藥柜前頭,在上頭一頓翻找著,也不知是在尋什么。 她聽到腳步聲回過了頭,見莊容過來愣了一會兒,這才出了聲:藥喝了嗎?身子可好些了?說著將手里頭的藥材又給丟回到了柜子里頭,緩步走了過去,伸手探上了他的手腕。 多謝仙子掛念,已無大礙。莊容輕笑著應了。 碧淺仙子聽聞點了點頭,片刻后她才收回了手,走到了一側的桌邊,道:脈象還算平穩,看來你有喝藥,不過身子還是有些弱,還是要注意一些才是。 好。莊容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這些話,接著才側眸看向了時若,道:師弟尋仙子可是有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正在寫藥方的碧淺仙子也跟著看了過去,這時她才發現還有個小弟子跟來了,而且正是前兩日那個。 這讓她下意識看向了莊容,見莊容眼含笑意一副溫溫和和的模樣,也不知是猜想到了什么,心下一沉。 這兩人是...... 不過她也只是猜想了一番,并沒有出聲。 時若聽聞抬起了頭,一眼就瞧見了碧淺仙子的疑惑,同時也猜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可他真是一點也沒有心思同碧淺仙子說這些,再者也沒有必要說,這才道:仙子,前些天備著的藥可否再配置幾副,還有一些師兄常吃的藥也都允一份給弟子吧。 都要?碧淺仙子聽著他的話愣了一會兒,隨后才看向了莊容,又道:莊容你要下山嗎?話音里頭帶著一絲疑惑。 莊容原本還因為時若說要帶什么藥苦惱不已,甚至還想同時若打個商量。 此時聽到碧淺仙子的話他才收回了思緒,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恩,有些事得下山一趟。說著忍不住嘆了一聲氣。 行吧。碧淺仙子見狀也就沒再問什么了,轉身去備藥了。 很快,兩人才出了藥閣,坐著云鶴離開了云中門。 清風拂來吹散了時若的墨發,他并沒有理會而是低眸瞧著云鶴布包,仔細的整理著里頭的東西。 待理凈后他才抬起頭,見莊容正用著染滿憂色的目光瞧著自己,笑著道:怎么了?說著還伸手拂去了他纏繞在發冠上的青絲,動作顯得格外融洽,毫無違和。 莊容也注意到了,雖然他很享受時若的親昵,可一想到那小小的云鶴布包里頭藏了許多的藥,他便皺著眉頭顯得格外不高興。 好半天后,他才嘟囔著出了聲:師弟,不過只是去瞧個兔子,為何要仙子備如此多的藥,難不成一天要吃四五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