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鬼醫見起了效果,眼中神色微閃,喜色頓現,端來鳳祁玉剛剛熬好的藥,你再加把勁,這次一定能行。 沈即墨不太明白他的話,但藥入腹后,那本好轉很多的肚子立馬又傳來了比剛剛更加猛烈的疼痛,直痛得他險些叫出了聲。 鬼醫見狀卻在一旁興奮得看著他,公子不要忍著,痛就喊出來。說著又再次看向了鳳祁玉,對他道:尊主不夠,你再多給公子些魔氣。 沈即墨幾乎要疼岔氣了,緊拽著枕邊的被褥用力到指尖乏白,遲遲不曾松開。 鬼醫的聲音仍在他耳邊響起,公子借著這股勁用力,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生到現在,沈即墨都近乎要絕望了,但腹中一股有一股襲來的痛感,又在催促著他不讓他放棄。 他再次握緊了手中的被褥,在這次疼痛中再次用力,一鼓作氣,使出吃奶的勁,冷汗早已浸濕他的身體頭發。 鳳祁玉見他如此,終是心軟了,手摸上了沈即墨緊抓著被褥的手,強迫性掰開他的手,然后用自己的五指插入他的指縫,緊握著他的手,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師兄加油! 沈即墨含淚看著他,雖然不愿,但每次疼痛來臨之際又總是無意識的握緊了鳳祁玉的手,用力到恨不得將他的手骨碾碎。 終于,沈即墨聽鬼醫笑出了聲,興奮的看著他,公子再加把勁,已經能看到頭了。 沈即墨也濕了眼眶,再次蓄力。 他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出來了,但他不敢去想那是什么,根本不敢卸力。 鬼醫任在興奮的大叫:頭出來了,再來一次,只需要一次了。 呃啊啊啊沈即墨咬牙,再是忍不住痛呼出聲,用手肘微微撐起上半身,再次用盡全身力氣,將腹中胎兒娩了出來。 鬼醫見狀,忙上前給孩子斷了臍。 只聽哇的一聲,小家伙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出生。 沈即墨聽到這聲哭喊之后,立馬脫了力,昏死了過去。 鳳祁玉感受到手中的手失了力,心中一緊,沈即墨,你怎么了? 鬼醫把孩子包好,興奮的抱給鳳祁玉,恭喜尊主,是話還未說完,便被鳳祁玉冰冷的眼神嚇住。 鳳祁玉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孩子,冷視著鬼醫,若是本座的師兄有什么事,本座一定要讓你給他陪葬。 鬼醫嚇得差點跌倒在地,忙放下了手中的孩子,去看沈即墨的情況。 孩子只哭了一會便停下了,乖巧的吸/允著自己的手,好奇的看著這個世界。 鬼醫給沈即墨看過了之后才終于放下心來,笑笑看向鳳祁玉,道:尊主放心,公子只是累壞了,并無大礙的,你讓他休息幾天,便可恢復如初。 鳳祁玉聽到這些后才緩緩安了心,緊握著沈即墨的手,為他擦去還未干的淚水,親了親他的手指,商洛有什么好?值得讓你這般拼命? 只是昏迷著的人,并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鬼醫為難的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給尊主道喜之時,鳳祁玉的目光便朝他瞥了來,滾出去。 鬼醫心間一顫,再是不敢多說什么,忙一溜煙跑走了。 鳳祁玉看著沈即墨的已毫無血色的臉,心疼得無以復加,一想到是那孩子造成的,心中就憋著一股氣,再想那孩子竟是商洛的,就更加想立馬將其掐死了。 他看著那在床尾好奇得眼珠子亂轉的嬰孩,心中一陣厭惡,稍思片刻,朝嬰孩走了過去。 小家伙看到他后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直到鳳祁玉將他抱起,他還未意識到危險的來臨。他看著鳳祁玉,用心的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直到與記憶中的那抹氣息融合,才高興得朝他笑了笑。 鳳祁玉的大掌蓋向了小家伙的臉,看了眼仍在昏睡中的沈即墨,勾唇笑得陰戾,你不該和他生孩子的。說著便向小孩的臉捂去。 沈即墨生了商洛的孩子,他嫉妒得發狂,恨不得立馬將那孽種和商洛一起,大卸八塊。 但 掌下的小家伙面對著不善的他,似乎并不畏懼一般,被他蓋住了臉不但沒有哭,反咯咯笑出了聲。 他手握成拳,將鳳祁玉的食指握在手中,不由分說的就往嘴里送,笑得十分甜美。 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鳳祁玉還是覺得,這孩子,貌似和自己有幾分緣分,就因為他這一笑,終究是沒能下去那手。 他轉手將食指從小家伙手中抽出,隨即揪了揪他的臉頰,直把孩子揪得號啕大哭才收手,挑眉道:真是像極了你那父親,打小就知道取悅人心,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是看了就令人生厭。 小家伙委屈兮兮的看著他,伸手一把拽住了鳳祁玉垂下來的劉海,又要往嘴里送。 剛剛還在教訓孩子的他,見狀莫名有些心軟。伸手戳了戳小孩白皙的臉蛋,皺眉問:是不是餓了? 可是小團子還不會說話,并不能回答他的問題。 鳳祁玉難得好了心,去滿足一個討厭之人的需求,緩緩的將他抱近了沈即墨。 他依稀記得,小孩子剛出生都要吃母乳的。 看著沈即墨平平如也的胸,鳳祁玉稍思片刻,拉開了他的衣服,把孩子抱近了湊近了他。 小家伙本能的就想去找奶,奈何吸了半天啥都沒有,不由得又扁了扁嘴,哇哇大哭起來。 鳳祁玉被他吵得心煩,也不耐煩了起來,冷著臉看著孩子,冷聲道:再哭就弄死你。 哪知孩子一聽,哭得更猛了。 他終于沒耐心了,將外面的鬼醫叫了進來,把他給本座丟出去。 鬼醫汗顏的看著襁褓中的嬰孩,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接過了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生了QAQ 第63章 鬼醫抱著孩子走得遠了些, 直到確定哭聲傳不到鳳祁玉耳中,這才舒了口氣看向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發了愁。 他不確定鳳祁玉說的丟, 是否是真的丟, 畢竟這是他親兒子,這要是他真給扔了, 他哪一天要是想起來,又想要了,他去哪給他找去? 伸手戳了戳小家伙的小臉蛋, 鬼醫輕嘆一聲:等你爹消消氣, 我們再回去吧! 小家伙聽言,漸漸的止住了哭聲, 眼角還掛著淚,一臉委屈的看著他。直把鬼醫看得心間一軟, 感嘆道:這么可愛的寶寶,尊主怎么就是不喜歡呢? 鬼醫一直等到天色漸明才將孩子抱了回去, 那會恰巧鳳祁玉正從屋里出來, 本面無表情的臉在看到他懷中的孩子后立馬又皺起了眉。鳳祁玉抬眸冷視著鬼醫, 口氣不善, 不是讓你帶出去丟了嗎?它怎么還在這? 鬼醫汗顏的看著他,十分不解, 尊、尊主確定要將他扔掉?這可是您 鳳祁玉無心聽他說這些,十分不耐,立馬打斷道:今天中午之前, 本座不想再看到他。 能夠讓沈即墨將孩子生下,且留下這孩子一命,已是他對商洛最大的恩惠了, 想讓他給他養孩子?做夢呢? 輕哼一聲,鳳祁玉再次瞥了眼襁褓中的嬰兒,冷聲道:把它送回玄靈宗去,順便告訴玄靈宗宗主,就說沈即墨本座帶走了,他若想多過幾天安寧日子,就莫要來擾本座,否則的話他眸色一冷,就蕩平他的玄靈宗。 鬼醫很是迷惑,仍是不死心,再度開口想要勸阻:尊主您這樣做,不會后悔么? 將孩子送回玄靈宗,這不是把它往火坑里推么? 鳳祁玉卻已是無意再聽有關這個孩子的任何事情,冷目看著鬼醫,再廢話你也別回來了。 伸手摸了把額頭的冷汗,鬼醫再是不敢多言,抱著孩子退了下去。 鳳祁玉一直等到二人的身影現實在他眼前才收回目光,再次回到屋內,頓時收起了眸中冷意,抓著沈即墨的手放在臉旁,沉眸道:沈即墨你不要怪我。 沈即墨貌似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在現世的點點滴滴,出生在一個非常平凡的家庭里,上學也拿著很平凡的成績,做著一個平凡的人,一直到十五歲的時候,他才在平凡的人生里找到一絲絲樂趣,那就是寫小說。 因為小說是幻想世界,而幻想世界中的每一個平凡人,都可以變得不凡。這也是他內心里最深處的渴望,他希望在平波無瀾的人生中,能像小說一樣,出現奇跡。 于是,系統出現了。 那一刻,他以為他是天選之子,可以拯救世界的那一種,直到被系統坑進文里又被拋棄了,他明白了,他不是天選之子,而是棄子。 緩緩睜開雙目,首先闖入眼簾的是一片艷紅,那是床頂紗帳的顏色。 皺眉伸手揉了揉疼痛的額角,他本能的想撐床而起,卻是引得下半身一陣疼痛。 腦內的那根弦突然被點醒,他忙停止了起身的動作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腹。 平平如也 他依稀記得,在昏迷之前,已經把孩子給生下來了! 茫然看向四周,入目的卻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 這里是 他想起了,這里是他和鳳祁玉的新房,沒想到時隔五個月,他又回到了這里,而且這里的布置居然還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門被輕輕從外面推開,鳳祁玉端著碗熱粥進來了,看到已醒過來的沈即墨,眸中喜色一閃而過。 沈即墨看到他后心間猛然一緊,根本就顧不得身上的傷還未好全,掙扎著就要下床撲向他。 鳳祁玉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忙幾步上前將他按回了床上,啟唇正打算責備,沈即墨卻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臂,緊張的看著他,先行開了口:祁玉,我的孩子呢?孩子在哪里? 一醒就找孩子? 鳳祁玉不滿的挑了挑眉,并不打算告訴他,扶著他坐起,再次端起了桌子上的粥,舀了一勺放在唇邊吹了吹,等到確定不熱了之后,才喂到他嘴邊,來,先吃點東西。 可孩子落在了鳳祁玉手中,他又哪來的心思吃東西? 祈求的看著鳳祁玉,沈即墨再次抓住了他的手,祁玉,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他的孩子,他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寶寶 勺中的粥被沈即墨的抓碰碰灑落在了床上,引得鳳祁玉立馬皺了眉頭,他小心的掙開沈即墨的手,將勺子放回碗里,平靜的看著沈即墨。 沈即墨一臉焦急,微微紅了眼,你不要傷害它。 本座為什么不能傷害它?鳳祁玉看他這副模樣,心中妒火中燒,氣極反笑,商洛他動了不該動的人,本座為什么還要對他留情面? 聞言沈即墨心中一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你把孩子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送去了它該去的地方。鳳祁玉看他變得越發難看的臉色,不由得冷笑一聲,它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 越聽,沈即墨心下越冷,不敢相信的看著鳳祁玉,哆嗦著唇道:你殺了它? 他的孩子,明明才不過是一個剛落地的嬰兒,他怎么能下得去手的? 鳳祁玉沒有否認,對他近乎絕望的眼神視若無睹,舀了一勺粥再次放到了沈即墨唇邊,近乎用命令的口氣道:吃了。 沈即墨心下一片冰涼,近乎絕望的看著鳳祁玉,心痛得無以復加。面對著他遞過來的熱粥,毫不猶豫的伸手,將其打翻在地,無比冰冷的看著鳳祁玉,眼中卻緩緩的蓄了淚,為什么? 那不過是一個剛出世的孩子啊 鳳祁玉冷眸看著被掃落一地的熱粥,拿著桌上的帕子擦了擦手,反問道:商洛的孩子,對你來說就這么重要么? 沈即墨強忍著心間的痛楚,咬牙閉目,終是沒忍住,淚水滾滾而落,很重要,比生命還要重要。 那是他的骨血,是他的心頭rou,怎么可能不重要? 鳳祁玉聽言心中亦是心間疼痛,但他不會表現在面上,反冷笑一聲,無比淡定道:沈即墨,若這個孩子是我的,他對你來說,也會同這個孩子這般重要么? 沈即墨心痛如絞,緊握著拳,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個曾在他腹間與他互動的小生命,痛苦道:如果是你的孩子,商洛絕對不會對孩子出手的。 是不是在他心里?自己永遠都比不過商洛? 鳳祁玉心中妒得發狂,狠盯著沈即墨,冷嘲道:沈即墨,你該不會是對商洛動心了吧? 他只是試探性一問,卻見對方愣了愣,并沒有否認,更像是默認。 鳳祁玉心間一涼,疼痛的同時有一個詭異的想法也隨之而生,他沉眸看著沈即墨,不顧他的意愿將他推翻在床,自己也順勢傾身而下,抓著他的手按在他兩側,赤紅著雙目看著他,霸道且強硬道:沈即墨,你是本座的,只能是本座的。說著便傾身吻住了他的唇。 沈即墨猛然回神,無比詫異的看著他,掙扎著,卻怎么也掙不來,直到一吻過后,鳳祁玉起身,他才得到了話語權,忙開口道:鳳祁玉,你瘋了嗎? 鳳祁玉完全不理會他的掙扎,一伸手將他發間的發帶扯落,將他兩手并在一起綁在床頭,隨即勾了唇角,目中冷色卻仍未褪褪去,沈即墨,上一次成親,我們還未洞房。 沈即墨扭動著雙手,卻怎么也掙不來那綁在手上的發帶,悲傷頓時被憤怒所代替,他憤恨的看著鳳祁玉,冷了語氣,鳳祁玉,你松開我,否則別花還未落,一陣陣幽香自鳳祁玉身上散開來,直撲他鼻間,聞到后,讓他莫名的情動。 沈即墨不可置信的看著鳳祁玉,想馭靈時卻已然來不及,滿屋子的幽香,竟是讓他莫名的心癢難耐。 你干了什么?沈即墨咬牙忍住想要向他索求的沖動,無比憤恨的看著他。 沈即墨,我說過的,一旦結契后,總有一天,他會回來求我的。他傾身掐住沈即墨的下巴,親了親他的唇角,隨后湊近他耳邊,輕笑一聲,道:你知道魅魔為何在魔族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