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彼時,商洛和鳳祁玉也一臉緊張的湊了過來。 師兄你沒事吧? 師兄你沒事吧? 二人齊齊開口,說著同樣的話語。 沈即墨搖頭,緩緩看向那只飛鏢,卻見那只飛鏢上綁了一個字條。他沉眸將字條取下,在手中攤平,只見明日子時,貴派的辟元珠,在下收下了。幾個大字赫然出現在紙條中。 三人看完后都微微皺了眉頭,若有所思。 辟元珠是一顆被玄靈宗鎮壓在魔妖塔的魔珠,其間蘊含的力量足以毀滅掉整個修真界,是當年洛清塵以一半的修為為契才從上一屆魔尊體內取出的,因為沒有人能將其徹底毀滅,便只能選擇以鎮壓之法,一直鎮壓在魔妖塔內。 這人好生狂妄,要取他門中之物還特地來通知一聲。 呵沈即墨冷笑一聲,恰好,他也找了這黑衣人十多年,既然他這么想來送死,他便成全他。 抬眸看著商洛,沈即墨冷道:去通知師尊。 商洛點了點頭,御風而去。 再次回頭看向鳳祁玉,沈即墨才發現,他正緊蹙著眉頭看著自己。 怎么了?他問。 你沒事???鳳祁玉攀上了他的雙肩,替他擦了擦滿頭的虛汗。 沈即墨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早已被冷汗浸濕了全身,腹部的痛楚好像也比剛剛更強烈了些。但他此刻卻顧不上自己,只能先忍著痛,反手抓住了鳳祁手,搖了搖頭,我沒事,祁玉你去明月門找掌教真人,讓他同師尊一起想辦法。 那個黑衣人在十多年前搶走了弒神劍,此時再次出現,修為必比之前更加深厚不少,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覺得人多些,力量才大。 鳳祁玉卻是不急不躁,將他打橫抱起,期間在手上掐了個決,這種事我傳音給他便是,倒是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他沉眸冷眼的模樣,這還是沈即墨自那次中毒后第一次看到,不由得愣了愣,等他再次回神時,鳳祁玉已將他放回到了床上。 鳳祁玉見他不語,干脆再次掐了個訣,打算叫玄機長老過來給他瞧瞧。 不過是肚子疼而已,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忙伸手將他擋下,你別麻煩玄機長老了。說著腹間又是一陣陣刺痛,卻讓他不由得微微紅了臉,想必是晚上吃壞了肚子,我拉一拉就好了。 晚上吃冷的又吃熱的,拉肚子倒也正常。 沈即墨捂著肚子躺了下去,乖巧道:我休息下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倒是你,那個黑衣人在你小的時候就想對你不利,你最近可要當心了。說著又暗了眸色,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你也去師尊那里吧?幫著他們一起想想辦法。他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任何人冒險,讓他們團結起來,才是最好的辦法。 鳳祁玉的目光緊盯著沈即墨,看他似乎真沒那么難受了才漸漸放棄了找玄機長老的心思,隨即起身,我知道,你也要小心。說著他就往外走,我去找洛清塵,你若有事,隨時發傳音給我。他永遠記得那人給的沈即墨那一劍,為了不讓他再落入那種險境,那就只能將其找出,殺了他。 出門為沈即墨帶上門,鳳祁玉在門外施了一個感應結界。若是有人硬闖的話,他立馬就會知曉,這才安心的御風而起,向神仙居飛去。 等鳳祁玉走后,沈即墨才簇緊了眉,死死的用手抵著小腹。 他還從來沒有因為吃壞肚子,肚子這么疼過。 咬牙堅持了半晌,那痛覺卻仍是有增無減,不得已下,沈即墨還是給醉音門的錦堯小師弟發了傳音符。 也不知過了多久,沈即墨疼得迷迷糊糊間,似是聽見有人在外面叫喚他,緩緩醒過神來時,這才發現是錦堯,忙一揮手打開了房門。 門外,錦堯手提著診箱,一指門前那層rou眼不可見的結界,我進不去! 沈即墨皺眉,再次在指間馭靈,撤去了門前的結界。 平日里不過是動動手的小動作,此刻卻已要了他全部力氣,無力的再次躺回床上,沈即墨再次用手抵住了小腹。 沈師兄哪里不舒服?看他臉色不太好,錦堯也顧不上行禮了。將診箱放下就來到了沈即墨身前。 腹痛,絞著疼。沈即墨忍痛道。 我看看。他伸手摸向沈即墨的脈搏,探了又探,咦,好奇怪。 沈即墨沒啥心思管他,一心抵御腹部疼痛去了。 錦堯卻皺了眉頭,師兄,你這脈搏太奇怪了。 嗯?沈即墨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看向錦堯,哪里奇怪了? 錦堯欲言又止,看他實在難受的緊,這才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來,給沈即墨喂了下去,你先試試這個。 這傻小子該不會是拿他試藥吧? 雖然懷疑,但沈即墨實在是太難受了,還是把藥吞了下去。 錦堯一直坐在旁邊,再沒吭聲。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沈即墨腹內疼痛才漸漸好轉,彼時他也有些昏昏欲睡。 錦堯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問:師兄,你覺得好一點了嗎? 沈即墨被折騰了這么久,這會好不容易緩了下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會,便隨口應道:嗯。 真有效果了?錦堯反問,不知是問沈即墨還是問他自己。 再次小心的探上沈即墨的脈搏,錦堯一臉復雜的看著沈即墨,師兄,你最近是不是總易乏,嗜睡,嗜酸? 沈即墨雖然累,但話聽進去了,便點了點頭。 那師兄最近有沒有總想吐的感覺? 沈即墨皺眉想了想,再次點了點頭。 錦堯近乎錯愕的看著他,再次問道:師兄你知道我剛剛給你吃的什么藥嗎? 什么藥?沈即墨太困了,有點不耐。 安胎藥。錦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什么鬼東西?沈即墨皺眉睜眼,這才緩緩的看向他,什么安瞬間恍然大悟過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錦堯。 錦堯鄭重的點了點頭,師兄,你這是喜脈 第50章 等、等等沈即墨瞬間被嚇得睡意全無, 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我我是男的。 錦堯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但是你的脈象和癥狀都說明了, 是喜脈無宜。 這個結果太過于吃驚了,沈即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許是因為心情起伏太大的緣故,小腹間好不容易緩下來的疼痛又有些輕微抽痛了。 微微皺眉想去揉腹,但一想到錦堯的話, 他的手又在離腹一寸距離時頓住, 緩緩放下,撐住了床, 錦堯,你沒有在說笑吧? 錦堯堅定的點了點頭, 已有一月有余。他想了想,繼續道:師兄可以想想看, 在此之前的一個多月, 是否與人交/媾過? 聽言, 沈即墨立馬紅了耳根, 腦內立馬就想到了那個十分荒唐的夢境。 可夢也能讓人懷孕嗎? 使勁搖了搖頭,沈即墨狠狠的在內心唾棄了自己一把。 人家鳳祁玉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是自己莫名其妙做了個有關他的春/夢,怎么能這么想祁玉呢? 腦內一轉,他再次想起了那個他并不想回憶的清晨。 難道那一晚不是他上了商洛?而是商洛上了他? 沈即墨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明明他早上起來一點感覺都沒有,而商洛才是屁/股疼的那一個。 錦堯見他許久不語,以為他是沒有, 于是好心提醒道:可能男人的身體與女人不同,師兄要是想不起來的話,可以再往前推想一下試試,你之前有沒有和人 這一次不等他說完沈即墨就連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臉一陣紅一陣白,閉嘴。 唔唔錦堯被捂住嘴,有些發音不清,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閉嘴,無辜的看著他。 沈即墨直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松手后又顯得格外的尷尬,緩緩垂眸看向了床邊。 知道他不想提這個,錦堯便絕口不再提,伸手從懷里將剛剛喂他吃的那瓶藥拿出,塞進沈即墨手中,這是我剛剛給林師妹有多的,師兄你要是肚子疼不舒服的話,就服一顆,對你有好處的。 沈即墨復雜的看著手中的藥,緩緩握緊了些。 錦堯也猜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師兄 你可以二人齊齊開口,皆是一愣。 錦堯不好意思的朝他笑笑,師兄你先說吧! 沈即墨也不謙讓,目光凝重的看著錦堯,可以給我一碗藥嗎? 唉?錦堯有些不解。 給我一碗藥,今晚之事,你忘掉,我忘掉,就當從來沒發生過一樣。如果是商洛上了他的話,那就好辦了,他不需要商洛負責,而自己,也不用再對商洛懷以愧疚之心了,至于這個孩子,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又何需去管它的何去何從? 這下錦堯終于是聽懂了,忙搖頭擺手道:不、不可以的! 沈即墨:? 師尊說過,我們醫修,主要目的是治病救人,絕不可以用這雙救人的手,去殺人。他低眸看著沈即墨并未隆起的腹,再次搖了搖頭,我們道修,是不可以隨便濫殺無辜的。 這不是濫殺無辜,這是 不,不行的,師尊要是知道了,會將我逐出師門的。錦堯被他的話嚇壞了,起身之際不小心絆到了凳子腿上,連人帶凳一起翻倒在地。 沈即墨伸手想去拉他,卻見他后蹬著腿往后退了幾步,忙從地上爬起,提著自己的診箱就飛奔而去,我、我我師尊叫我回去了,師、師兄再見! 出門時,一個不注意,還撞到了剛準備進門的商洛身上。 商洛皺眉看著他,還未責備,錦堯就朝他拜了拜,對、對不起商師兄。隨后又看了沈即墨一眼,腳下生風,我先回去了! 喂。商洛想叫住他問問沈即墨的狀況,奈何對方就像沒聽到一般,一會兒就跑不見了。 此刻的沈即墨最怕見到的就是商洛了,見他對自己投來疑惑的目光時,沈即墨忙緊繃了身體,坐直起了腰,扯了扯唇角,是玄機長老找他了。 哦商洛走到床邊坐下,看他精神狀態還不錯,笑笑道:怎么樣?錦堯怎么說? 沒事!被問及此,沈即墨沒由來的一陣緊張,脫口而出。但說完之后又覺自己有些太急躁了,忙又解釋道:就是晚上吃了熱的,又吃了冰的,拉肚子而已,他已經給我開了藥了,我吃吃就好了。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藥瓶子,以此來證實自己話語的真實性。 商洛的目光從藥瓶子上一掃而光,沒怎么在意,既然無什么大礙的話,那就休息一會兒吧,明天可能會有一場惡戰。 說到此,沈即墨又是心中一緊,忙拉著商洛問道:怎么樣?師尊怎么說? 商洛眼中神色暗了暗,師尊說一切等明日再看,掌教已然安排了人在妖魔塔附近設陣法,明日,我、祁玉、師尊、掌教等等一眾人等都會去妖魔塔伏擊他。 聽言,沈即墨脫口而出,我也去。 商洛沒拒絕,點了點頭,隨后幫他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那師兄今天就好好休息,養足了精神,明日才好全力以赴。 嗯。沈即墨應了一聲,躺了下去,側頭看向他,你也趁著天還未亮,再休息會兒吧! 好。 折騰了一宿,沈即墨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中。 商洛一直守在他旁邊,直到確認他是真睡著了以后才有些疲憊的揉了揉額角,冷眼看著窗外,師兄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祁玉吧!說著他緩緩起身,再次為他拉好被角,轉身離開了房間,順勢為他帶上了門。 沈即墨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他夢到了很多前世的種種,掉鳳祁玉浴池中被他殺,抬眸看了他一眼被他殺,張嘴正要說話時,還是被他殺。最后,畫面定格在最后,他穿進了洛清塵身體里的那一次,被鳳祁玉刺穿心臟,那最后落到他身前的那一抹青色身影 原是商洛啊 沈即墨心中一陣愁然若失,猛地睜開眼時,對上的卻是鳳祁玉的眼。 他很狼狽,仿佛才剛經歷一場大戰一般,唇角還掛著血,頭發、衣服皆凌亂不堪。 沈即墨見狀心中一緊,忙翻身而起,一把抓住他的雙肩,你怎么了?哪里受傷字還未說出來,他便見鳳祁玉左肩到腰腹之處,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還在汩汩的往外冒著血。 仿佛瞬間被人抓住了心臟一般,沈即墨心疼得呼吸一窒,顫抖著手卻不太敢碰他,怕弄疼他。 鳳祁玉對自身傷勢卻顯得無所謂,在沈即墨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傾身而下,用帶血的唇吻住了他的唇。 這一吻,不同于任何一次的接吻,這一吻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鳳祁玉是在他唇間蹭咬,毫無憐香惜玉可言,硬生生咬破了他的唇。 沈即墨震驚得一動不敢動,想伸手將他推開,卻又怕觸碰到他的傷口。唇間滿是二人的血腥滋味,他想將自己唇間的血渡給他,以便他療傷,奈何此時鳳祁玉卻放開了。 鳳祁玉輕笑一聲,與他以額相抵,伸手擦了擦他唇間的血腥,柔聲道:即墨、即墨沈即墨 看著這樣的鳳祁玉,沈即墨滿心滿眼都是心疼,不知該說什么,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應著他,我在,祁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