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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門開了。 沈蘇御額角冒著冷汗,看樣子腿是真的撐不住。溫淺踹了一腳他那只好一點的腿,沈教授痛的額頭瞬間滾落大顆大顆汗珠。溫淺覺得看他痛苦還挺好玩的,就又踹了一腳。 坐在不遠處車上的司機,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氣。 溫淺又蹲下身子,戳了戳沈蘇御被她踢痛了的地方,沈蘇御雙眼緊閉,大口大口呼吸著,緩解疼痛。溫淺笑瞇瞇看了他一眼,媽的原來折磨沈蘇御真他/媽爽??! 好半天,溫淺終于停手,沈蘇御臉色蒼白地靠著拐杖,喘著氣, 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睜開了眼。 眼底一片溫柔。 溫淺撅起嘴巴,她不想看到沈蘇御對她這么好,好惡心。沈蘇御笑了笑,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額頭, “開心了?” “……” “可以……和你談談嗎?” “……” 溫淺點點頭,指著后面的車,說, “但是不能去我家里!” “……” “好?!?/br> 可憐的司機,大冷天的被從車上趕了下來,只能蹲在了溫淺養的大鵝以及隔壁老王家的小奶狗旁邊。冷風瑟瑟,溫淺坐在副駕駛里,時隔多年,她再次用手扣著那車門框里的各種小按鈕。 車內的布置跟兩年半前并無二致,就連車墊子,都是當年沈蘇御換的特殊防過敏材質,溫淺一到冬天,就容易皮膚過敏,晚上睡覺總會想要去抓。沈蘇御有回摟著她睡覺,待到哄睡了她后,就發現了她胳膊上隱隱約約的大木疙瘩。 第二天沈教授就換了車墊子。 沈蘇御把腿放好,拐杖也給放到后面的座位中,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溫淺伸著兩條包裹嚴嚴實實的腿,坐姿沒了過去那么不拘束。 “你想跟我談什么?”溫淺開口道。 沈蘇御一愣,沒想到她這么直白,只能說心里苦澀在漫延,沈老板扶著方向盤,車窗外,司機正被那展翅大鵝嘎嘎嘎用嘴巴擰地上躥下跳。 “我……” “……”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男孩?” “……” 溫淺看到他指著王伯伯的家,肯定就是小王了。以前沈蘇御從來不會過問其他人追溫淺,頂多當年許子涵跟她走得近, 然后他一生氣,就把她給睡了。 溫淺抬起頭來,警惕地要拉車門, “你還想在這兒把我給辦了?!” “……” 沈蘇御哂笑,疼痛的記憶砰砰砰敲著心臟。是啊,這事兒他也沒忘,他就是個混蛋,混蛋怎么還能有資格去問被他傷害過的人,那些傷害了她的問題? “你當年,” 沈教授靠著車座,手指一下一下敲方向盤, “每天都爬我床?!?/br> “我沒有不喜歡你,但當時就覺得,你太小了?!?/br> “一只手就可以拎起來,還非得往我身上爬,爬完了哄睡著了,又不愿意負責?!?/br> “我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被你撩到得去書房冷靜半天?!?/br> “……” 溫淺聽了半天,都是沈蘇御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語,但她卻一點兒都不想聽,過去的事情的確挺甜的,可她卻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沈蘇御說了一會兒,就不再開口,兩個人相處在著逼仄的空間內,空氣都是灼熱的。沈教授低了低頭,把人拐上來又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淺淺……” “沈蘇御?!币恢贝怪X袋的溫淺,突然抬起頭來,看著他, “你真的喜歡我嗎?” “……” “……” “……” 沈蘇御不知道怎樣回答才能讓溫淺可以相信,似乎一切的解釋都是蒼白而又多余。 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下了頭。 “喜歡?!?/br> “從一開始就喜歡?!?/br> “那你為什么要傷害我!”溫淺直愣愣地問他。 沈教授覺得呼吸都快要凝滯了,他該怎么說?說因為他嫉妒溫成,一直覺得溫淺把他當作溫成的替身? 可溫成是溫淺的爸爸??!有血緣關系的親父親! 這么想,實在是太…… 好在溫淺沒有繼續問,過去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過了,傷害也已經造成,問其緣由,好像也已沒什么作用。 時間撫不平那些傷,只能讓疼痛越來越深入。 溫淺:“我那個時候,也是、太喜歡你了?!?/br> “所以傻了吧唧地,把自己給交了出去?!?/br> “……” “你帶我去S/M現場那次,那個畫面,你知道嗎?這么多年,很多次我一沾枕頭,腦海里就全部都是那些惡心人的東西?!?/br> “黑的白的紅的,臟的惡心人的一圈圈鐵鏈……我到現在都還想不明白,你到底是為什么???你是知道我喜歡那些東西在二次元里的畫面,你明明都知道?!?/br> “淺淺,我——” “我剛跟你睡完,連個名分都沒有,你第二天就跟人訂婚去了?!?/br> “……” “沈蘇御,你知道這些事情對我來說,到底有多么痛的傷害嗎?” 溫淺抓了把心臟,眼神如在泣血, 用力地、一字一句道, “我甚至有很多次都想要輕/生了結,因為實在是太痛了,不是單純的對你的恨,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都是我自己的錯。復盤一下我認識你的那一年多時間里,我居然都找不出來你說過‘愛我’的證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