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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愣在了原地,白衣大褂還垂在腿邊。沈蘇御的表情似乎有那兒一丁點兒的不自在,那幾個男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沈教授金屋藏嬌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但對于絕大數他們更往上層次的人來說,并不是特別正眼瞧溫淺是以什么身份跟著沈蘇御的。 沈蘇御問溫淺外面冷不冷?溫淺回過神來,抓著書包帶,很禮貌地跟那幾個男人搖了搖手。她轉身就要上樓,就算再希望能堂堂正正站在沈蘇御身邊,但她還是不愿意去多聽沈教授工作上的事情。 上樓后,下面又開始了說話聲。沈蘇御沒有刻意地去瞞著溫淺他們聊的內容。溫淺再一次下樓喝水的時候,就聽到了關于“歐洲巡演毀約”的零零散散內容。 當天晚上,溫淺趴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和沈蘇御一人一層樓。別的事情沈教授都可以縱容她,但是只有睡覺的問題上,沈蘇御讓溫淺搬過來后就給她提了一個要求—— 【晚上十一點后,不準上三樓?!?/br> 這個規定一下子把他和她之間的關系拉成了男人和女人。溫淺開始還會很好的遵循,一點兒都沒多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加上突然得知了沈蘇御是毀了約提前結束的巡演。 “……” 溫淺翻了一個身,雙腿夾著沈蘇御給她的那個大娃娃。娃娃在搬過來的那天,也一并給捎了過來。溫淺雙手摟著那個娃娃,仿佛穿越空間、靠近了那個人。 2月14號悄然而至,陽歷的情人節。依舊是在體制內呆久了不過這種節日,沈蘇御白天依舊忙他的事情。溫淺從學校里回來的路上,就看到路邊很多小門小店的,外面都擺著“情人節優惠”的牌牌。 晚上過了十一點,整棟別墅陷入夜色之中,每層的走廊間隔兩米就有溫暖的橘色小夜燈。沈教授躺在房間的大床上翻看著市里給的材料,幽靜的夜晚,只能聽到書頁的翻動聲,以及落在床頭上的那盞淡色而溫馨的燈。 溫淺抱著一米多高的輕松熊,突然就推開了臥室的大門。 她以前真的沒有過如此的大膽,沈蘇御規定了不讓她上三樓,她就老老實實在二樓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但今天是情人節, 她想嘗一下禁/果的味道。 沈蘇御鏡片后面的瞳孔中劃過一絲驚訝,溫淺站在門口,緊張地望著他。沈教授用手一推架在鼻梁上的鏡框,手里的文件翻到下一頁, 倒也沒有呵責她的不聽話,只是用聽不出來什么語氣的聲音,問道, “怎么突然跑了過來?” 溫淺抱著熊,一步一步地向屋里靠近,向著那代表著禁/忌的大床靠近。她每走一步,都要用心地去聆聽,若是對面男人的呼吸聲降速一個節拍, 她就立刻掉頭逃走! 沈教授放下手中的文件,摘了眼鏡,抬頭看著那只悄悄靠近他的小貓咪。 溫淺站在了沈蘇御的床邊。 “……” “睡不著……” 溫淺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沈教授,沈蘇御平靜地回望著她。兩人陷入一種很詭異的氛圍,誰都不先開口,仿佛在比賽誰更啞巴。 小姑娘還是比不過老東西,就算溫淺今年徹底成年了,沈教授還是比她大上整整十一歲! 她先敗了陣,伸出爪子,從毛絨絨的輕松熊后面伸出來,輕輕抓了抓沈蘇御睡衣的袖子, “睡不著……” 女孩子的手,是說不出來的軟。 沈蘇御淡淡道, “以前也經常睡不著嗎?” 溫淺不是這個意思! 她就是就是想…… “……” “可是,” 溫淺低下了頭,聲音放的很小很小,小到似乎都不敢讓自己給聽到, “以前我睡不著,我爸爸就會陪著我睡的……” 這可真是一句太糟糕的話了! 沈蘇御看了有那么一會兒溫淺,溫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蹦出來這么一句!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她也沒有其它的想法,可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沈蘇御才不會將她給推開…… 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為什么要這么做! 溫淺抱著熊,默默地站了很久。從最開始大著膽子要去偷嘗禁/果,到現在被沈蘇御注視著,仿佛又從女人變回了小孩子,被老師訓斥了的做錯事的小孩。 腳掌站的有些發麻,溫淺用手攥了攥衣角。本來啊,沈教授就不是她的什么人,要是真的說明白點,自己可能就是他隨手幫忙的一個小丫頭,免了租金住在這里罷了。 “對、對不起……”溫淺低聲低氣地道, “沈老師,你別生氣,我、我……” 落荒而逃也不過如此。 溫淺轉了身,娃娃的腿兒胳膊兒都甩在了身后,今晚是她失態了,是她越了規矩!她不該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胳膊突然被人狠狠拉了過去! 溫淺只看到眼前的世界從對面的門一下子旋轉、切換,劃過棱角分明的頂墻角再到邊緣的條紋,最后定格在了頭頂未亮起的吊花燈。一個身影降落,沈教授熟悉的氣息強勢地撲面壓了下來。 雙手被反剪叩在腰后。 沈蘇御隨手落了床頭柜的燈,漆黑的夜晚,摻雜著好聞的香水氣,他的嘴唇近乎要貼到了溫淺的耳朵邊,呼吸聲放大了在兩人肌膚間廝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