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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淺:“……可以說、就是這么個狀況?!?/br> …… …… …… 趙欣合上手機,盤腿在椅子上,沉默, 像是在思考。 她高中雖然暗戀吳瑄學長,但不代表感情史不豐富,標準的走腎不走心,看男人一看一個準,除了真正喜歡的。 “……” “我覺得,” 半晌,趙欣用手機一敲桌面, 就像是審判庭上,法官最終敲定錘子, 斬釘截鐵。 “他絕對是想撩你那個同學?!?/br> …… 風吹過, 床簾悠悠飄出淡藍色的邊緣。 溫淺手指一個慌亂, 不小心,啪嗒—— 杯子陶瓷撞擊地面,破碎的聲音,如同魔咒, 瞬間劃破了整個寧靜的夜晚。 咚——! 咚——! 咚——! 心臟亂了節拍的跳動。 地面上一灘水漬在流。 在她蹲下去的那一秒, 手機忽然“嗡嗡嗡”響了起來。 是外賣來了。 *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溫淺換了一個鴨屁股的帆布袋包包,準時到達了S音大的琴房頂樓。 沈蘇御果然沒騙她,今天的十點半,8118的排練廳里,除了沈教授外,一個學生都沒有。 秋天的陽光明媚,排練廳的內側是整整一大面落地玻璃窗,陽光從窗外射入,透過被擦得明亮的窗戶,全部灑在了金燦燦的大型樂器上。 交響樂團里,有些個頭比較大的器樂,是沒辦法拆了帶走的。 沈蘇御坐在九架三角鋼琴前,修長的胳膊張開,十指有力地按壓在琴鍵上。 他彈的是《Por una Cabeza》,譯名《一步之遙》, 西班牙著名的探戈舞曲。 旋律悠揚凄美,說“凄美”是因為這首探戈在前些年大火的民國劇《偽裝者》里,明臺和于曼麗跳的第一支舞就是用的這首曲子做背景??础秱窝b者》時溫淺還不腐,真情實意磕了兩對cp特喵到最后都悲劇了。 溫淺特別特別喜歡于曼麗,感覺她敢愛敢恨,敢為愛情義無反顧獻出一切。 沈蘇御似乎沒有發現溫淺的到來,依舊在彈著曲子,按鍵精準,每一個音符都發揮出恰到好處的感情,卡洛斯譜寫的情人之間錯綜復雜難以割舍的惋惜被他表達到淋漓盡致。 不愧是曾被維也納金色宮殿邀請過獨奏的人。 溫淺直接給聽呆了, 她傻傻地站在門口。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演奏聲戛然而止。 溫淺依舊杵在那兒。 背對著她的沈蘇御,突然放下手, 灌滿陳酒般濃烈與穩重的聲音,沿著吹起的秋風和落葉, 悠揚而來。 “傻站在門口做什么呢,” “溫淺?!?/br> 第9章 這是沈蘇御第一次叫溫淺的…… 這是沈蘇御第一次叫溫淺的名字。 之前一直都是“小朋友”“小孩小孩”的,甚至溫淺都以為沈教授其實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叫什么,被人忽略了名字還是有點點難過,雖然他們也才沒認識多么久。 似乎每一次,溫淺想給沈蘇御自我介紹時,都被沈蘇御用其它的話語給打亂,并且沈教授喚她“小朋友”,也沒有任何違和感。 溫淺傻愣愣站在那里,突然就腦袋一片空白,臉“唰唰唰”泛起紅暈,就連做好計劃想要來問問沈教授、為什么要給她發那個“子虛烏有”的小貝殼的念頭,在那一瞬間,也都給拋到腦后不知道哪兒去。 沈蘇御轉過頭,看了溫淺一眼, “進來?!?/br> 溫淺不受控制地邁開腳步,腰側耷拉著的鴨屁股包包隨著走動一搖一擺的。她站到了鋼琴前,沈教授又低頭在鋼琴上彈了探戈主旋律的部分,男人邊彈著琴,邊開口問溫淺道, “上午沒課嗎?” 溫淺攥著斜在胸前的背包帶,緊張到說話都不順溜, “下午……要去實驗室?!?/br> “你大幾啊,小朋友?!?/br> “……” “大一?!?/br> 沈蘇御一笑,左手兩個音右手三個音對不齊的地方被他處理的相當完美,溫淺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可以有如此完美的手,將一支很簡單的曲子,彈到幾百w的鋼琴都暗淡了顏色。 “大一就要進實驗室嗎?” 溫淺:“……” “我們專業老師允許的,而且,我跟的導師,小時候我就認識……” 這么說,他會不會覺得、我沒有那么小娃娃了呢? 其實在S理工大,大一就能進學校教授的實驗室的先例,還是很少的。別的學院比如說生科院數院物院都還存在可能性,海洋生物學學院,媽耶,那還是想都別想了!以前聽都沒聽說過的學科,老師不想折壽學生不想禿頭,研究生博士生都不一定想去的地方,本科生和老師們彼此放過不好嗎? 所以溫淺在海洋學院簡直就是個神,剛入學一個周才軍訓完,別的同學課本都沒數出來究竟有多少本,她就帶著她那碩果累累的研究成就,進入到中國海洋局立在S理工大國家級別的實驗室, 還是院長親自帶她。 一般人聽了,多多少少都會夸上兩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