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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爪子搭上門,摸索半天,這門怎么沒有門把手,她試探性的推了推,門板紋絲不動。 她索性擼起來了袖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用盡全力,一推。 門板挺直腰桿,像是堵沉默堅實的墻。 陶櫻認命了,扭過頭來,小心翼翼的看向設計桌后的男人。 沈宥不知何時移了視線過來,輕飄飄的,落在她身上。 她的動作僵了一下,然后慢騰騰走過去,低著腦袋:“這個門,我打不開?!?/br> 她一開口,輕輕柔柔的語氣,還帶了點小委屈。 他就狠不下心來,將人拉至身邊,質感柔軟的毛衣衫蹭著她的臉頰。 “燙的疼不疼?”他問。 “不疼?!泵黠@在說謊。 他眸光暗了一瞬,不再開口。 她有時候懂事的讓人心疼。 這段時間他除了在準備冬季發布的新品服裝之外,還要將之前被誣陷抄襲的案子一并挖出來,澄清。 已經過去了四年,當初的一切都被時間塵封了下來。 他幾乎是親自將線索大海撈針般的尋。 胡天當年就是把設計稿賣給了H公司,如今,胡天已經穩穩坐在H公司服裝設計的一把手位置上,借著上次的抄襲風波大火了一番,一副剛正不阿,勵志考上好學校的貧窮上進少年形象,借 著當初那股熱度和多家品牌商簽約。 他踩著當初照顧他,和他并肩同行的伙伴們的肩膀,平步青云。 沒有主動“告發沈宥”的其他人,雖然免受波及,卻被籠罩在他的熱度下。 而景寧天接手了自己家的公司,遠離了設計行業。郗子桃畢業后應聘進了白色戀人婚紗攝影公司,當著寂寂無名的分店店長,遠離了親手設計服裝的夢想。 這些,他都會讓胡天,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在他們進度一籌莫展的時候,意外的接到了一個電話。 沈宥下樓時,年輕男人已經等在一樓的咖啡館里,他眼底帶著隱隱的青色,似乎睡眠不太好。 見到沈宥來,他點點旁邊的椅子,問:“喝點什么?” 沈宥拉開椅子坐下來,隨手點了杯咖啡,將菜單抵還給侍者。 咖啡的醇香撲鼻,不一會兒,甜品和咖啡就端了上來。 莫子昂眼皮一撩,笑了:“這么冷的天,還喝冰的?!?/br> “習慣了?!睂γ娴娜寺曇衾滟鍧?。 “今天來,是想把這個給你?!蹦影簩⒆雷由系男『凶油屏诉^去,“這是陶櫻在你離開的 時間里,一直找私家偵探,幫你搜集證據,她始終相信,當初的你沒有抄襲?!?/br> “那天,陶爺爺過生日,她喝醉了,把我當成了你,這東西才落到我手里?!彼拖骂^,自嘲的笑了聲,“我看過了,確實有很多對你有價值的東西,覺得你會用的到?!?/br> 在愛人這點上,他的確不及沈宥。 那天,在南郊莊園。沈宥托他將買來的午飯帶給小姑娘時。他就心生了嫉妒之意,轉過走廊時,聽到陶老爺子見到沈宥時的冷漠言語,更是心中不免生了快意。 直到后來,聽到男人那句。 沈家的信物,在四年前,就送予了她。 他的心猛地一震。 莫子昂聽得陶老說過沈家信物的含義。 信物送出,便是認定了人,認定了她是他的妻。 但是沈宥卻一直不曾告訴過陶櫻,那只簪子對于他有多重要,他的愛是成全,不是束縛。 他怕那簪子的含義太過沉重,束縛住她,所以到最后一刻,到她要和別人訂婚時,都未提起。 沈宥,他早已做好為了她終身不娶的準備。 除了她,誰都不要。 誰都不能代替她。 那一刻,莫子昂才驚覺自己是真的輸了。 他的愛是捆綁,是欺騙,是熾熱的枉顧她的意愿的強迫。 他輸得徹徹底底,也不可能為了陶櫻終身不娶。 他還有父母,身后還有需要人需要他的保護。 而沈宥,只有她。 跟沈宥的愛相比,他的愛又算什么呢? 莫子昂勾了一下唇角,哼笑一聲:“她這些年明面上不說什么,卻沒有為任何人心動過?!?/br> “沈宥,她的世界里也有你了?!?/br> 說完,他站起身來。 他大概要離開這座有她的城市了,回到自己的家鄉去,順從父母的意愿,娶妻生子,妻子會溫柔賢淑。 他的世界里,從此再也沒有那個在電競場上,意氣風發叫一眾少年都望塵莫及的姑娘了,再 也沒有陪著他看雪,遞一杯奶茶過來的姑娘了。 小盒子里放著小姑娘喜歡買的那種本子,打開,上面衣一頁頁,一行行,道不盡對他的思念。 本子的扉頁上,她抄了一句詩詞。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br> 唯獨這一句的字跡略顯得成熟,應該是后面寫上去的。 窗外大雪漫漫,白色的浪潮一樣越下越猛烈。 沈宥低垂下眼眸,看著懷里的小姑娘。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前提是,別受傷?!彼穆曇舻统?,帶著點啞。 陶櫻后知后覺才意識到,他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說,不是忙,不是不想搭理她,是生氣她傷到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