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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宥反應極快,彬彬有禮地對她略一點頭,聲音有些低沉:“得罪了?!?/br> 說罷,伸手輕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房間,自己也閃身進去,房間門在陶櫻眼前“砰”地關上。 女孩子的房間也是主粉色調的,地上鋪著圓形的粉白螺旋紋理的地毯,撞色沙發和柔軟的大 床上也擺滿了各種可愛的玩偶。 即便是一向從容淡定的沈宥,進了女孩子獨有的閨房也有些神色不自然。 他輕咳了一聲,解釋道:“門外有爺爺他們,被看到了不好解釋?!?/br> 陶櫻看了看他褲子上的白色牛奶,瞬間想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畫面,她耳根泛紅,小聲道:“我去拿條干凈的毛巾來?!?/br> 她小跑著去了浴室,找了條新毛巾,又小跑著回來,將手里的毛巾遞了過去。 房間的暖黃色燈光下,她小巧的耳垂像奶油蛋糕上的櫻桃。 他接過她手里的毛巾,薄涼的指尖無意間碰了一下她柔軟的小手。 頓了一下,原來女孩子的手這么軟,還這么小。在他掌心顯得略小的毛巾她要用兩只手遞過來。 一抬頭,發現她規規矩矩蹲坐他面前,拄著下巴,烏黑的眼瞳小鹿般無辜地看著他。 見到沈宥看過來,她還指了指褲腳處,語氣認真:“這里沒有擦干凈?!迸滤床坏?,她還加了一句“要不我幫你?” 說完這句話,陶櫻后悔地想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她和沈宥什么關系?幫他擦褲腳這種舉動 是不是太過于親密了? 果然,沈宥直立起身,“不用,謝謝?!甭曇魷氐遒?,卻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 他沖陶櫻禮貌的點點頭,推門出去了,動作不帶半分猶豫,如同當初在對待那個同他告白的女生一樣,神色涼薄。 陶櫻的心顫了一下,收起毛巾放到臟衣簍里。 拿起毛巾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鼻尖嗅到毛巾上隱隱的雪松冷香,突然有點舍不得讓陳嫂洗掉。 * 整個國慶假期,陶櫻都在南郊莊園玩的不亦樂乎。眼看著假期到了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返校了,套老爺子把陶櫻叫去了書房。 “陶丫頭,過來坐?!碧绽现钢笇γ娴幕ɡ婺旧嘲l,沙發外壁內嵌松木色軟墊靠背,坐起來格外舒適。 陶櫻應了聲,乖巧地坐了過去。 靠近窗戶有座煮茶臺,此時,裊裊混合和花瓣的茶香味飄來。 “嘗嘗,這是你奶奶最喜歡喝的梅子箐?!?/br> 純白色的瓷杯只杯口有一圈青花,清淡雅致。 陶櫻接過,喝了一口,茶湯中帶著一絲絲梅花的香味。 “當年你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奶奶就在這南郊買了小屋子住下了。后來有了你mama懷了你, 你奶奶親手種下的櫻花在十二月開了一小朵,所以才有了你的名字?!?/br> 陶老喝了口茶水,瞇了瞇眼,“后來你出生了,你mama雇了保姆帶你,一次你爸爸下班早回家看到你在沙發上爬著要喝奶粉,保姆自己在房間里呼呼睡大覺?!?/br> “知道這事之后可把你父母心疼壞了,你mama那時候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狠了狠心放棄事業一心帶你,做了全職太太?!?/br> 聽到這里陶櫻眨了眨眼睛,心中有點酸澀。 “你爸爸當時接手了公司沒多久,家庭事業雙重壓力壓在他身上,但他卻從沒有因此缺席你的童年。陶丫頭啊,你的童年非常幸福,爸爸寵,mama愛?!碧绽险Z重心長的拍了拍陶櫻的手,“這次你考到那么遠的南城,爺爺是支持你的年輕人有自己想法就好。但是你父母的反對也是出于善意的,他們從小寶貝到大的女兒考得那么遠,終歸是不放心的?!?/br> “國慶假期這么長,你都沒回家看看爸媽,是不是有些不合情理?!碧绽系恼Z氣溫和,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聽了爺爺這番話,陶櫻不禁想起來了小時候被父親在一眾下屬面前高高舉過頭頂,母親在他們身后淡笑著,望著他們。 父親公司的叔叔伯伯都知道他極其寵愛女兒。 這次確實是她太過于嬌縱了,總覺得父母反對那她便反著來就是成熟的大人了。 她垂下睫毛,眼神暗了下來:“那爺爺,我現在回家一趟?!?/br> “去吧,讓司機送你?!碧绽闲π?。 * 車子駛向了市中心。 到了一處高檔別墅區,陶櫻下了車,拎著行李箱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母親,見到陶櫻, 她愣了一下,旋即皺起眉頭,“還愣著干嘛,快進來,都入秋了晚上還穿這么薄,冷不冷?是不是沒衣服了?” 她便給陶櫻拿拖鞋邊喊了家中的阿姨過來叮囑,“今天晚飯給加個番茄魚頭湯給櫻櫻去去寒氣,這孩子,沒帶秋天的衣服去學校還穿著這么薄的衣服,別著涼感冒了?!?/br> 陶櫻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話來。 “對了,是不是生活費mama沒給你打,沒錢買衣服?一會mama就給你補上?!碧漳概踔约遗畠旱哪樋戳擞挚纯傆X得女兒瘦了。 不一會兒陶父也下班回家,看到陶櫻先是一愣,沒有再提陶櫻報志愿的事,而是關切地問了問她在大學的生活狀況。 與家人吃完晚飯,母親催促陶櫻將秋裝整理好帶去學校。 陶櫻回到房間翻箱倒柜的整理衣服,意外發現一本夾在衣帽柜里的日記本,她打開,紙頁上的字跡還是上高三的時候,在寫作業的間隙間偷偷寫下來的連筆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