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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高跟鞋爬樓梯實在是太累了,鹿希言爬上六樓后,腿已經酸了。 她在心里罵了一句,這該死的狗仔。 鹿希言走到神經病學的坐診室門口停了下來,敲了一下辦公室的門,里面沒人應。 “黎醫生,你在嗎?” 里面還是沒人應,鹿希言擰了一下門把手,已經鎖上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晚上九點四十。 這個點,黎醫生應該在的啊。難道黎醫生去查房了? 鹿希言走到護士臺去問了一下值班的護士,“您好,請問黎醫生怎么不在辦公室???他去查房了嗎?” 值班的護士說:“黎醫生已經下班了,心理咨詢后天再來吧?!?/br> “他明天不來嗎?” “明天輪到黎醫生休息?!?/br> 鹿希言嘆了一口氣,看來這幾天晚上她怕是要睜眼到天亮了。 她剛準備走,護士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黎醫生才剛走,這會應該在等電梯…” 還沒等護士說完,鹿希言轉身就朝電梯那邊走去。 她轉頭對值班護士道了聲:謝謝?!?/br> 等她跑到電梯口時,電梯門剛好關掉,鹿希言直接愣在了原地。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她看見一個男人的側臉,只是匆匆一眼,但她不會看錯,是他。 她的森林回來了。 鹿希言就這么定格在了電梯口前,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語氣聽著像是在埋怨,“不是說不回來了嗎?林新銳,你這個騙子?!?/br> 等她回過神來,才想到要去追他。她瘋狂的按著電梯的按鈕,三部電梯都在使用中,她心里焦急萬分,眼看著中間那部電梯已經到了二樓。 她轉身直接朝樓梯口跑去,這里是六樓,跑下去應該還來的及。 因為鹿希言穿是高跟鞋,不好跑,她直接把鞋脫了,提在手里,用著最快的速度奔跑著,生怕慢了一秒人就不見了。 鹿希言一口氣跑到了一樓的大廳里,醫院的人很多,護士、醫生在大廳里忙碌著,好像是剛剛有急診病人來了。 大廳里除了醫生和護士還有一些其他的人,看病的,看熱鬧的,雜七雜八。 因為跑樓梯的緣故,鹿希言的口罩和墨鏡早已經取下來了。她特意化了妝,為了自己看起來能夠精神一點。因為她那張臉太有特征了,狗仔認出了她,舉起相機就拍。熱搜的事情才過去兩天,很多狗仔都在醫院里面蹲著,就等著鹿希言出現。 狗仔的舉動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他把紛紛把目光轉向了朝鹿希言那邊,有些路人認出是鹿希言來,也拿著手機拍了起來。 畢竟這是明星啊,即使不認識也可以在朋友圈里炫耀一番。 季然剛剛才提醒過鹿希言讓她從后門走,但是她早就把季然的話拋在腦后了。眼下這種情況她也顧不得這么多了,直接從人群中跑了出去,狗仔們見她跑了也追了出去。 因為光著腳,但是醫院的地上難免有些尖銳的物體。沒跑幾步,鹿希言腳步突然一頓,她的腳好像被什么東西劃傷了。 等她見到跑到醫院大門前的廣場,她看見林新銳背對著她,側著臉正跟他旁邊的那個男人說些什么。他嘴角帶著笑,眉宇舒展,看得出來,林新銳很開心。 初秋的風很柔,把夏末的燥熱都吹了個干凈,鹿希言在看見林新銳的這一瞬間,這些年思念的苦澀與心酸都變成了一陣暖流直抵鹿希言的心尖。 她往前走了兩步想要奔向森林。 后面狗仔追了出來,鹿希言就朝著林新銳跑了過去,“林新銳?!?/br> 林新銳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過頭去看,看見一個女生正朝他跑過來。他心里閃過一個畫面,這場景好像有點似曾相識。 “你這些年去哪了?你為什么要拋下我?” 還沒等林新銳記起來那畫面是什么,就被這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打斷了。他愣在了原地,確定了眼前這個女生這話確實是對自己說的。 他皺起了眉,心想,自己什么時候干過這樣的事?碰瓷的? 鹿希言腦袋嗡嗡作響,她仰著頭看著林新銳,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即使這樣一雙眼睛還是干凈清澈。她呼吸急促,半天吐不出一個字出來。 她想去抓林新銳的手,結果林新銳后退了兩步,鹿希言重心不穩,向前倒去,摔到了地上,鞋和包也都掉到了地上。 膝蓋被磕破,鹿希言哭得更大聲了,抬頭看林新銳,“林…新銳…” 林新銳皺了一下眉,蹲下了身,打量了她幾眼,這眉眼似乎有點眼熟。 鹿希言的額頭纏著繃帶,頭發黏在臉上,臉上的妝被淚水弄花了。膝蓋摔破了,腳也被扎出了血,樣子很狼狽。再加上她一直在哭,看著很是委屈,林新銳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鹿希言艱難的發出幾個字:“我…鹿…希言…” 林新銳聽到鹿希言這三個字,眼里流露出驚訝,又打量了眼前這個女生幾眼,問:“你真的是鹿希言?” 鹿希言拼命的點頭。 后面的狗仔追過來了,與他們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拿著相機往這邊拍。 事情發生的太快,林新銳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這一群人就已經拿著相機‘咔咔咔’拍個不停。 他不知道在鹿希言身上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這些狗仔明顯是沖著鹿希言來的。他把外套脫了,蓋在了鹿希言的頭上,然后直接把鹿希言抱了起來,朝馬路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