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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鹿希言打包了行李,她準備在白舒雅做最后一次電擊療法之前陪陪白舒雅,也許這是她最后跟白舒雅待在一起的日子。 她推著行李箱,敲響了林新銳家的門,她沒有用林新銳給的鑰匙,而是把那串鑰匙和信一起藏在了一個地方。 林新銳以為是外賣到了,他打開門迎接他的是鹿希言燦爛的笑容,還有她干凈清澈的眼眸。 “早上好,林律師?!?/br> 吸引住林新銳的目光是鹿希言旁邊的那個行李箱。鹿希言穿得很厚,她穿著長到腳踝的羽絨服,圍著圍巾帶了一個帽子,鹿希言怕冷他是知道的。鹿希言還在他家住的時候,林新銳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開著暖氣。 本來他以為鹿希言是要搬回他這里的,可是看見鹿希言穿得這么厚實之后,他嘴角剛剛揚起的弧度馬上消失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醫院陪陪我mama,她馬上要做最后一次治療了?!甭瓜Q阅樕鲜冀K掛著燦爛的笑容,眼里的情緒很平淡,林新銳沒有在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的波瀾。 知道鹿希言要去白舒雅那里之后,林新銳的心里稍微舒了一口氣,“你叫車了沒有?” “沒有?!?/br> “那你等我一下,我開車送你去?!?/br> “不用麻……”鹿希言的話都還沒說出口,就被林新銳一把拉進來了,連帶著行李箱一起,林新銳把鹿希言拉到客廳,“你先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換個衣服?!?/br> 鹿希言十分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等著林新銳,在家里的時候明明是想直接走的??墒且幌铝藰悄_就忍不住往林新銳家走去,既然不能不告而別,那就好好告別。 林新銳隨便套了一件羽絨服,就往外面走,鹿希言見他從臥室中走出后,指了一下林新銳正開著的電腦說:“林律師,你是不是在忙啊,我自己可以打車過去,你不用特意送我的?!?/br> 林新銳走到門邊,從鞋柜上拿起鑰匙,“不忙,走吧?!?/br> 往常鹿希言坐林新銳的車都是坐副駕駛,這次她坐到了后排,把自己的身影藏在了林新銳座位的后面。林新銳通過后視鏡往后面看了幾次都沒有看見鹿希言,趁著等紅綠燈的時候,轉身看了一下鹿希言。 鹿希言的頭靠在車窗上,正閉著眼睛,林新銳不知道鹿希言是不是睡著了,也沒有打擾她回過身繼續開車去了。 車子啟動之后,鹿希言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果然好好告別是不可能的,她舍不得跟林新銳說再見。 可她又不得不離開林新銳,這其中的苦澀與心酸鹿希言都把她埋在了心里,她又把林新銳藏回了她的心里。 一路上他倆也沒有說什么話,到了醫院,林新銳把鹿希言送到了住院部的樓下,本來他是想送鹿希言到樓上的??墒窍萝嚨臅r候梁誠突然打電話給他問他要文件,文件都在他的電腦中,他只能趕緊趕回去發給梁誠。 鹿希言從林新銳手中接過行李箱,“林律師,你趕緊回去吧?!?/br> 林新銳沉默了一會,“嗯,你趕快進去吧,外面冷?!?/br> 鹿希言點了點頭,“嗯?!?/br> 說完鹿希言就推著行李箱轉身走了。 林新銳看著鹿希言的背影,心里有種鹿希言這一走就看不見了的感覺,他對著鹿希言說:“鹿希言,你什么時候回家?我來接你?!?/br> 鹿希言腳步一頓,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著,林新銳還在后面說:“你什么時候想回來了,就打電話給我?!?/br> 鹿希言停下了腳步,突然轉身,小跑了幾步,然后撲進了林新銳懷里。這個擁抱只持續了短短的幾秒鐘,鹿希言就轉身離開了,在鹿希言離開的那一瞬間,林新銳隱約聽見了鹿希言說:“林新銳,再見了?!?/br> 等林新銳定神一看,鹿希言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范圍內了,他心里隱隱不安,總感覺會有什么事情發生。 他準備跟上去問清楚,才走了一步,手機又響了起來,梁誠又打電話過來了,林新銳只好先回去把文件發給梁誠。 白舒雅住的病房是雙人間的,鹿希言在白舒雅的傍邊加了一張床,這個時候的白舒雅的記憶已經嚴重衰退了。她甚至都已經記不清楚鹿昊了,但是她能記住鹿希言,有時候也會忘記,但是她看見鹿希言這張臉后,就能認出鹿希言來。 可這不是鹿希言希望的結果,她希望自己的mama不要記得她,忘掉過去的一切,最好忘得一干二凈,更加不要為她傷心。 白家的地契她已經拿回來了,放在了給林新銳的那封信里,等林新銳收到那封信后一定會給鹿希言和白舒雅討公道,會把原本屬于她mama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她希望往后的余生,白舒雅能夠過幸福開心。 這是鹿希言最后的心愿了。 第27章 白舒雅做最后一次電擊療法的時候,鹿希言沒有在病房外等白舒雅出來,而是把有關的一切東西都收拾地一干二凈。她把所有的治療費都付了,然后在白舒雅的包里面放了一張銀行卡,還有白家大宅的鑰匙。 那串鑰匙是鹿希言從家里面找到的,被鹿昊鎖在柜子里。她找到的還有一份合同,是賣掉老宅的合同,還沒有簽字,不具有法律效率,鹿希言把那份合同燒了。 在家的那幾天,鹿希言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把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找到了不少東西,但她沒有動鹿昊保險箱里面的錢,那些錢不屬于白舒雅,如果她拿了的話就是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