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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希言目光閃了一下,然后往旁邊看去,“醫藥費之后我會還給你,這幾天麻煩你了,林律師?!?/br> 林新銳看出鹿希言眼神的閃躲,顯然不想找他幫忙,鹿希言家里的情況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并不知道,出于當了這么多年的律師,直覺告訴林新銳,鹿希言應該用法律的手段保護自己。 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既然鹿希言不打算和他說,那他也沒有必要追問下去。 “不麻煩?!绷中落J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抬眼看著鹿希言又說:“你先休息一會,我出去有點事?” “去工作嗎?”鹿希言問。 林新銳點點頭:“事務所有點事情,我去解決一下?!?/br> “那你還來嗎?” 鹿希言看向林新銳的眼神充滿著期待,在林新銳說要來的時候嘴角彎了一下,“那你可以幫我把我的習題集拿來嗎?” 林新銳起身從柜子里拿出了鹿希言的書包,“你書包里有嗎?” 鹿希言說有,然后從書包里拿出了錯題集,林新銳把病床上吃飯用桌子放了上來,說:“你還打算在文科班待多久?” “???”鹿希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林新銳這么問的意思,呆呆的看著林新銳。 林新銳把桌子放好,對著鹿希言笑了一下:“你自己看一下電化學這一部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晚上我給你講?!?/br> 鹿希言愣了好久,連林新銳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回過神來,病房里面就只有她一個人了,鹿希言摸了一下她自己的臉,燙的厲害,她轉身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咽了一口下去才發現是冷水。 她的感冒還沒有好,冷水進入她的喉嚨后,鹿希言感到一絲刺痛。 鹿希言下了床,拿著水杯去接熱水,她回來的時候路過了護士站,聽見護士們在談論著什么,好像說得很激動,等鹿希言走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們的談論聲忽然停止了,鹿希言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隱約覺得她是護士們談論的對象。 鹿希言沒有過多停留,直接走了,在學校的時候也是這樣,總會有人在背后談論她,她從來不會理會這些談論她的人,不是她不在乎,是因為沒必要。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人生氣,也沒有必要在乎這些人的眼光,無論別人怎么說,鹿希言都不會改變。 還沒走回病房,鹿希言老遠就看見林新銳和一個醫生在白舒雅病房前正說著什么。 白舒雅的病房是在精神科那邊,鹿希言住的這棟樓的對面,兩棟樓之間離得并不遠,通過廊道連接,鹿希言透過窗戶看了一下,然后提著熱水,往廊道上走過去。 鹿希言沒有直接走到林新銳他們的面前,而是饒了一圈,饒到了白舒雅病房旁邊的樓梯口那里,鹿希言探出頭看了一眼林新銳旁邊的那個醫生。應該是她mama的主治醫生。 白舒雅門后放了一盆盆栽,盆栽旁邊是醫院的休息椅,鹿希言貼著墻,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然后把身子隱到了盆栽后面。 這盆栽雖然不算大,但剛好遮住了鹿希言的身影。 林新銳還在和醫生談著話,鹿希言側著耳朵聽。 “像病人這種情況已經不能一個人在家呆著了,建議轉入精神科進行治療?!?/br> “必須住院治療嗎?” “像病人這種情況,普通的心理治療已經不起作用了,病人之前接受過心理治療。心理治療最主要的是家人的陪伴,這種方法已經對病人不適用了?!?/br> “有康復的可能嗎?” “重度抑郁癥患者……” 鹿希言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這個消息,她往林新銳他們那邊又靠近了一點,偏著頭,想確認是不是她聽錯了。 “如果只是患了抑郁癥也不建議臨床治療,重度抑郁癥患者有自己的思維,有清醒的意識,還是得需要心理治愈。但是白舒雅的精神有些問題,是典型的功能性精神障礙,通過這幾天的觀察,臨床反應為神經衰弱并且伴隨著癔癥,和恐怖性精神證?!?/br> 接下來的話,鹿希言一個字都沒有聽到了,被她自動過濾掉了,奇怪的是鹿希言并沒有覺得很震驚,在她昏迷后醒過來之后,好像就已經料到了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她默默的站起身,也不管身后的林新銳會不會看見她,從林新銳和白舒雅主治醫生的背后直徑走了過去,抱著熱水瓶回到了她的病房。 然后開始把書包里的文科習題集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拿出理科試卷刷著題,這一刷就是一下午,等林新銳提著晚飯來的時候鹿希言還在刷題。 見林新銳來了,笑著跟林新銳打了一個招呼,“林律師,晚上好?!?/br> 林新銳愣了兩秒,心里帶著疑惑,用眼神打量了鹿希言幾眼。 鹿希言和林新銳打完招呼后,就低頭刷題了,林新銳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是為了什么,他把晚飯遞給了鹿希言,瞟見垃圾桶里的文科習題集,然后指著那些習題說:“這些習題不要了?” “不要了?!甭瓜Q詫懲曜詈笠粋€公式后,抬起頭來,看著林新銳,“我準備轉理科了,這些文科習題集留著已經沒什么用了。還是扔掉比較好,不然看著頭痛?!?/br> “為什么突然就轉理科了?” 林新銳走到床的另一邊坐下,他試圖從鹿希言的眼里或表情中找到什么,當律師這么多年,他最擅長的就是從別人的臉上和眼神中捕捉情緒,只要鹿希言撒謊他就一定能看出來。 --